第四十章 花样喝酒
“不是删了,是我根本没存。找我有事吗?”李东边说边离开座位,走到外面接听。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我爸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开心吧?”夏慧语气有点调皮。
“祝贺你,什么时候喝你喜酒啊?”李东故意装作不懂。
“喝你个头。装什么装?李东,明天你就回来,我们在年前把婚事办了。”夏慧泼辣的性格又显现了出来。
“对不起,夏慧。在省城没买房子之前,我还不想结婚。再说,也不想回去干什么公务员。我现在过得很好,过几天就回去把我妈接过来。”公考刚公示,夏慧就打来这个电话,让李东有点瞧不起。
夏慧听到李东的语气,知道李东对自己已有成见,便说道:“那好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聊。把我的号码保存下来。在厂里要多注意身体啊,别太累着。记得以后天天给我打电话啊!”
李东有点厌烦,没有作声,按下了关闭键,回到了餐桌上。
餐桌上正热闹,两位客商分别和袁副厂长、严主任划拳,看到李东进来,严主任连忙说:“李东,帮我一把,关总滑头,老是赢我。我快要喝趴下了。”
李东笑笑,说:“我不会划拳。这样吧,严主任,你输的酒,我帮你喝!”
关总不乐意了,说:“不能代喝。你这个小李,哪有这样拍马屁的?”
“关总,严主任划拳不行。要不,咱俩玩个新花样?”李东试探着问。
听说有新花样玩法,桌上几个人都看着李东,想知道这个小子有什么高招。
“什么新花样?”关总很感兴趣。
李东拿出一枚硬币,说:“这枚硬币,一面是字,一面是花。你要字或是花,然后抛入空中,落到桌子上后,如果你要对了,我就输,我喝一杯,反之,你喝一杯?”李东这是从概率方面考虑的,硬币落下来字面和花面朝上的概率各占50%,凭自己的酒量,完全可以把关总喝倒。
“嗯,这倒也公平。”说完,关总拿过李东的硬币,要了字面,往上抛去。
硬币在空中转了几圈,关总眼睛睁的老大,嘴里喊道:“字、字、字。”严主任也喊道:“花、花、花。”只听“当啷”一声,硬币稳稳地落在桌子上,花面朝上。关总指了指李东,笑着说:“这个小李!好,我输了一杯。我喝!”说完,一饮而尽。
正要抛第二次的时候,严主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划开手机屏幕,严主任一看电话是厂长打来的,连忙接听:“小严啊,你经常找那个小伙子帮忙搞材料的,是不是叫李东?”
“是的,厂长。您找他干嘛?”
“他睡没?要是睡了,把他喊起来,一会有个领导找他。”李东搬到厂里住,是严主任请示厂长的。所以厂长知道李东就住在厂里。
“他没睡,正在和我一起陪袁总和关总吃饭呢!”
放下电话,严主任有点想不通,平时和李东聊天的时候,说有几个同学在省城,没有听说李东有什么背景。再说,如果李东有背景,怎么可能在水泥厂做装卸工。想到这里,便轻描淡写地告诉李东:“少喝点酒,一会有个领导找你。”
李东狐疑地问:“是谁来找我?”
坐在旁边一直不大言语的小孟,这些天对李东很看不惯。李东以前没来的时候,所有厂里的材料都是他写的。虽然自己的文笔不行,但是,厂长文化程度也不高。自己写的材料还能应付过去。李东来了以后,严主任把所有厂里的材料都让李东写,自己平时就是打打开水,扫扫地,传达下会议通知,俨然成了一个打杂的。所以,巴不得李东滚蛋。这时候听到李东这样问,阴阳怪气地说:“谁个找你?省委书记呗!你是大才子,省委书记要你去做秘书呢!”
严主任平时很欣赏李东的才华,知道李东早晚必将出人头地。这时听到小孟明显耍花腔,生气地说:“小孟,你虽然比李东大几岁,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够你学几年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多看点书,好好学习写作。别整天在电脑上玩游戏。”
工会主席李梅这时看到小孟的脸色难看,担心他下不来台,就圆场说:“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斗嘴,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孟平时做事还不错。小孟,别往心里去,严主任也是好意,一直想培养你,对你要求严一点,也是正常的。”
小孟没有出声,站起来,拿起水瓶,给在座的杯子里倒满了开水,唯独没有给李东倒。李东看了看小孟,笑笑没有说什么。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轿车鸣笛的声音。严主任从声音里听出来是厂长的车,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匆匆地跑了进来,拉起李东,说:“快下去,省委谢秘书长来找你。”听说是省委大总管来找李东,众人大惊,想到这个李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要省委高管来找他,而不是直接打电话要他过去。于是众人在好奇心驱使下,放下酒杯,一起拥着李东往楼下走。
楼下停着三辆轿车,其中一辆是警车,闪着警灯。车前站着谢秘书长,秘书长的身边站着厂长和一个年轻人,警车旁站着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人。李东走到秘书长身前,说道:“谢叔,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就是了。”
谢凯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李东的胸脯,假装生气地说:“你这小子,上次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让翔宇把我的号码留给你了吗?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和我联系?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我打电话给夏雨田,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我看哪,你是诚心不想见到我!”说完,拍拍李东的肩头。
李东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确实不想去见谢秘书长。而且,自从上一次和同学见面后,把写在一张纸上的几个同学的号码都扔了。手机里只保留厂里工友和自己原来的号码。听到秘书长这样说,想了想,说:“谢叔,我知道您很忙,有几次想打电话给您,又怕打扰您。再说,厂里装卸任务重,确实有点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