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宅心仁厚
这个时候，坐在主座的谢翔宇说道：“那个时候，李东是我心目中的偶像，记得在校报上发表的一篇散文，标题到现在我还记得，‘心中荡漾着一首歌’，唉，写得太好了。”
肖漩轻轻地背诵道：“只要你愿意等待，一定有一个人愿意到来。在山的那边，在海的尽头，在宇宙深处，我再苦苦地寻觅……”
“够了！”杨山重重地放下酒杯，对着肖漩喊道：“你不是小孩子了，还装什么纯情？”洪斌看到杨山醋意大发，说：“那个时候，李东虽然是我们的偶像。杨山，你在学校里也很不错啊，在我们中文系也是才子一个。你写的那首献给肖漩的诗不是也在校报上发表了吗！”
杨山听到洪斌这样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个时候，肖璇根本看不上我的诗。肖璇，你背几句！”
肖漩撇撇嘴，说：“在学校里，你就是一个不懂情调的毛头小伙子，成天写诗给我，有几百首吧，你让我怎么记？”
杨山看到肖漩这样说，脸色有点难看。待服务员倒满酒，端起酒杯，对着李东说：“李东，在学校里你是我们的楷模。今天，你还要做出表率，这样吧，你的酒量比我好，我喝一杯，你喝两杯，什么时候我们双方有一个趴下了，就停止。”
李东在学校里从来没有和杨山喝过一次酒，听到杨山以自己酒量好为理由，而且是不对等的喝酒，知道是想让自己喝醉难堪。便讥讽道：“杨山，你以为我没见过好酒？我虽然出身农家，没喝过什么好酒，但是，在我眼里，这个酒，比我们自己酿的酒味道差远了。”
听到李东的言辞，洪斌知道李东已经生气了。洪斌心想，这个杨山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自己喝一杯，让别人喝两杯的道理。想到这里，打圆场说：“李东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一人一杯还差不多，这样吧，我们三人每人互相喝两杯，总共喝六杯，怎么样？”说完，让服务员倒酒。
李东点点头，让服务员把三个人的酒杯都斟满，然后端起酒杯，对洪斌和杨山说：“我们三人，不要吃菜，一口气每人喝六杯。”这个时候，杨山有点骑虎难下。一开始是自己找李东喝的，而且，大话已经说了出去。此时再反悔，显得自己不厚道。于是，让服务员拿出酒杯，每人面前放六个，斟满后，三个人一齐端了起来。
三个人喝完两杯的时候，肖漩看到杨山的脸色绯红，知道他不能再喝了，便对李东说：“今天你是和我们毕业后初次见面，喝多了不好。这样吧，剩下的酒就不要喝了，改天我们再叙。”话音刚落，外面的一个服务员打开门，谢凯走了进来。
几个人看到谢凯走了进来，都一齐站起来打招呼。谢凯伸手示意大家坐下。谢翔宇离席，让二叔谢凯坐自己的位置。谢凯摆摆手，说：“随便坐吧，都不要拘谨。我和李东喝两杯，然后还要陪罗尔先生。”
谢凯看到服务员拉过来一张椅子，示意放在李东身边。李东连忙说：“秘书长，您请里面坐。”
“是的，在你们年轻人面前，我是应该坐在上首。但是，今天要批评你们几个小同志。李东从老家来到省城打工，是客人；你们几个家住在省城，怎么能让李东坐在下首？翔宇，你过来，让李东过去坐。”谢翔宇答应一声，连忙拿起餐具，离开主座。
李东看到谢凯这样安排，不安地说：“秘书长，我虽然远道而来，也是住在省城了，不算是客人，还是坐在这里合适。您请里面坐！”
谢凯看到李东执意不肯坐在上首，便不再坚持。坐到主位上，对李东说：“李东，我对你有个要求，你看怎么样？”
李东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秘书长，在您面前，我是晚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谢凯看到李东谦恭有礼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说：“坐下说，坐下说。以后，不许你叫我秘书长，你和翔宇是同学，以后就叫我谢叔好了！”
看到谢凯这样说，除李东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特别是谢翔宇，知道谢凯平时对待自己的同学，都是一副领导和长辈的派头。今天怎么啦，为什么对李东这样？
李东心里也有点疑虑，想到一句俗语：“官大不大，官小不小。”意思是做大官的，架子都不大。反而是小官，生怕别人看不起自己，在下属和老百姓面前，官架子十足。看到谢凯为人随和，心想，到底是省委高官，给人感觉就像一个长辈。于是连忙答应：“好的，谢叔！”
“嗯。你怎么送外卖了？不在村里上班了？”谢凯有点疑问。
“是这样，谢叔。我考公务员没考取，感觉在村里没前途，就辞职了。”
“谁说在村里没前途？我不就是从村书记干起来的嘛！你说公务员没考取，你的笔试成绩第一，面试还没有公示，你是怎么知道没考取的？”
李东惊诧秘书长怎么知道自己笔试第一，但生性仁厚，就没有往深处想。此时也不便说出是河东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张斌告诉夏雨田的，说道：“我是考试后，看到面试参考答案，估计自己考不上，就辞职出来打工了。”
谢凯已经从李东的语言和神色上看出问题，不便在李东的同学面前追根刨底。点点头，说道：“李东，作为长辈，我劝你还是回去，等待时机。现在我们的公考制度已经比较完善，只要你有能力，就一定会得到认可。是金子，早晚会发光。”
李东还想再解释一下，只见包间房门又被打开，罗尔先生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
“Hello.Who'sMr.LiDong?Iheardthesecretary-generalsaythatyourtalentisfirst-cssI'dliketoknowyou.”
身后的姑娘随声翻译道：“哈喽，哪位是李东先生？我听秘书长说，你的才华一流，我想认识一下。”
李东连忙站了起来，伸出手，说：“Nicetomeetyou,Mr.Rolle.TheSecretaryGeneral'spraisetomeisnotworthyofme!（罗尔先生，很高兴认识您。秘书长对我的夸奖，鄙人实在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