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找工受挫
从下面看这个桥洞，感觉不大，到里面才觉得这个地方还可以，自己住绰绰有余。他拿出毛巾，掸去灰尘，把草席铺好，两床被子放好，准备先休息一会。刚躺下不久，感觉后背一片冰凉，这才觉得，被子下面应该铺个木板。可是，去哪里找块木板呢？
他跳下桥洞，在周围转了一圈，别说木板了，连个树枝都没有。正在发愁的时候，看到从北面驶过来一辆电动三轮车，开车的是一个老头，车上堆满废纸。李东灵机一动，上前拦住，想买几块废纸板，铺在身底，就能御寒了。
老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大个子突然拦住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刹住车，问道：“年轻人，有事？”
“你好，老伯。想商量个事？”
“什么事？”老头有点警觉。
“是这样，我是来省城打工的，没有地方住，只好住在上面的桥洞里。被子底下就是水泥桥梁，没法睡，想买你几块纸板，铺在被子底下。”
老头想了想，说：“可以，我这里正好有几个大纸箱，是10块钱一个收来的。看你年纪轻轻打工不容易，就不赚你钱了，原价给你吧。”
10块钱，这也太黑了吧。李东陪着笑脸，说：“老伯，你看，出外打工也不容易，现在废纸箱一毛多钱一斤就能收到。这个纸箱最多五斤重。少算一点吧。”
“不行，就10块钱一个，爱要不要。”说完，就要驶离。
李东一咬牙，说道：“好吧，给我三个。”说完，掏出30元递给老头。
看着老头喜笑颜开地离开，李东想起从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拿出两个纸箱铺在被子底下后，李东把另一个纸箱封钉拆掉，打开纸箱，挡在“门”口，感觉“屋”里一下子变得暖和，不禁对自己的发明洋洋得意。
由于李东很少一个人休息，在学校里的时候，宿舍里有沈一方陪着，回到家后，母亲又住在东堂屋。所以，从没有孤单的感觉。现在，自己独处一“室”，不由自主地有孤独感，这时候想起了母亲说的话：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特别是白天感觉动静不大的车流声，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轰隆隆地震耳欲聋，吵得李东几乎一夜没合眼，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迷糊一会。一早起来，感觉有点憔悴。摸摸自己有点干巴巴的脸，去哪里洗脸呢？周围昨晚都转过了，没有河流，更没有厕所。算了，反正自己要去找工作，等一会找到公共厕所，再洗脸吧。
吃完了一块冰凉的薄饼，又喝了一瓶纯净水，感觉有点饱意，擦擦嘴，把被子折叠好，又把挡在“门”口的纸板拿过来盖在被子上。先把拉杆箱扔下来，然后自己又跳了下来，拽起拉杆箱，往南面走去。
走出不远，李东回头看了看，记住了周围的景色，准备晚上再回来住。虽然太吵人，但总比睡在露天地里强，过几天适应了，就行了。
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李东看到前面有一个公厕，连忙紧走几步，进去后先洗了把脸，又小解一番，随后拉起拉杆箱，走到外面。
去哪里找工作呢？正当李东愁眉不展的时候，一辆面包车驶了过来，在厕所门口停下后，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关好车门，走进了厕所。只见在面包车的侧面，贴了一张打印的红色A3纸，上面写道：招工本公司因业务发展需要，现招聘送货工两名，工资面议。李东看完，不禁暗道：太巧了，想打瞌睡，就来了一个送枕头的。
等到面包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出来，李东连忙笑脸相迎，问道：“两位大哥，贵公司招人吗？”
“是啊，你想应聘啊？”年龄稍大的说道。
“嗯，你看我能去应聘吗？”
“可以啊。不过，我们才从公司装货出来，回去老板会熊人。我们公司就在西面，大概六百米左右，你自己过去吧。”说完，把公司地址和名称以及联系电话告诉了李东。
按照两个年轻人提供的地址，李东不一会就找到了公司。这个公司是一家商贸公司，规模不大，租用了一家工厂闲置的厂房做仓库，在仓库里堆满了代理的食品和饮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用石膏板隔出了一个小房间，做为办公室。李东有点气馁，觉得公司太小，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但是，既然来了，就先干着，解决温饱再说。于是，他走了进去，看到办公室里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玩着电脑。问道：“您好，请问贵公司招送货工吗？”
“是的是的。你是来应聘的？请坐请坐。”老头抬起头回答，到也有点热情。
“原来做过这行吗？”看到李东坐下，老头问道。
“没有，我是今年才从学校里毕业的。”李东直言不讳。
“哦，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老头随口又问。
“京大！是汉语言文学专业。”
“啊？”老头有点吃惊，过了片刻，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用不起名牌大学生。我只是想招一个跟车送货的，能出笨力就行。”
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理由推辞，李东有点发急，连忙说道：“我是农村人，不怕吃苦。”
“谢谢谢谢，我们庙小，容不下大菩萨。你还是去大公司应聘吧。”说完，示意李东离开。
李东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当然不想轻易放过。于是，说道：“老板，我虽然文凭高，但是，工资要求不高，给别人多少，就给我多少。”
“这个问题不是主要的。你这么高的文凭，能待长久吗？你是把这儿当做跳板，干不了多久，就会跳槽。岂不是白白地培养你。你走了，我们还要重新招人，还要有一个熟悉业务的时间和过程。这个人力成本账，我们要算。”这个老板虽然公司不大，但是，人很精明。
沮丧地走出这个大门，李东对自己的文凭产生了疑虑。只听人说，文凭低，不好找工作，没有想到，文凭高，反而成了拒绝的借口。也罢，命不在此，强留无益。想到这里，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