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了床,走到小区门口,又碰到了朱晨曦,自从那天以后,她每次就会站在我们小区门口等待着我,只不过我不知道她竟然会来这么早。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怀疑她可能爱上我了,不过我也只是幻想的而已,我倒是觉得我慢慢地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嗨,莫寒!”我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已经看见了我。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在我的记忆中懒惰是我们的天性,七宗罪中的七大恶行之一就有一个懒惰,懒惰其实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我们明明知道懒惰不好,可偏偏为什么就有人就喜欢懒惰呢?因为他们没事做,或许说他们正在做的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懒惰即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遇到过这样一个事情,这是我上高中的事吧,当时我们宿舍的天热没人愿意出去,天冷也没人愿意出去,怎么办?叫外卖。这都不算懒,双休日甚至可以在床上待上一天,你想想这是有多懒。
  有句话说得很好“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然而懒惰的人会一直懒惰下去,勤劳的人会一直勤劳下去。”
  懒惰并不可怕,但它一直诱惑着你,有的人受不了诱惑,可能会被他迷住,而有的人抵住诱惑,打败懒惰。
  所谓“笨鸟先飞”也在说明了做人要勤劳,你的资历不够就要比别人做的更好做的更多。
  “那是,我可是很勤劳,早起起习惯了。”朱晨曦带我走到广场。
  你还别说,她的记忆力是真的好,我只带她来过一遍广场,可她却记住了路线,虽说这里离门口不远,但也要绕好几个弯才能到。
  要说勤劳,这些大爷大妈还真是挺早的,虽然时不时会吹来一阵凉风,可他们丝毫不影响,依旧是一大早就来这锻炼身体。
  听保安说,这些大爷大妈全是七八十岁的了,让我不禁佩服,看样子却丝毫感觉不出来他们的年龄竟然如此大。
  我和朱晨曦跑了几圈,然后去了爸爸妈妈的店里,其实今天起这么早我就想去的,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还没到店,我就看见爸爸拿着个板凳坐在外面嘴里叼着根香烟,对于抽烟这件事,我也说过他很多遍,但我爸这个人很要强,他就是不听。
  我愤怒地走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能是因为我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想我爸爸因为抽烟也是。
  我拿起他手上的烟,直接丢在了地上,“爸,我早就告诉过你少抽点烟,这东西百害而无一利。”
  这一动作把我的爸爸弄的懵住了,别说是他懵住了,朱晨曦也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按照以往,爸爸会直接冲我发火的,可他却表现的格外温柔,就好像变了个人。
  “我知道了,这才第一根啊,你们吃什么?”
  什么鬼?我穿越了?我的爸爸怎么了?……爸爸的这句话一出顿时好多思想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又跑到朱晨曦跟前。
  “你掐我一下。”
  朱晨曦好久才才反应过来,掐了我一下。
  别看她长得活泼可爱的,指甲也没有那么多长,可掐起人来却是刺了心似的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上初中的时候有很多男的都怕女生了,不是他们打不过,而是现在“女汉子”频频皆是。
  我摸了摸手臂,只看见两个指甲印刻在了手上,“看来不是做梦,我告诉你我爸的脾气竟然变好了,他好像就是变了个人。”
  我话说完后,朱晨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傻傻地看了看我爸一眼,发现他也在对我笑。
  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我就像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跟着我的爸爸走进店里。
  “你干嘛呢?你爸又不会把你吃了。”朱晨曦拍了拍我,再次示意我这不是做梦,也没有穿越。
  “你可能不懂,我真的感觉我爸……”
  我话还没说完,我的妈妈就端着下好的两碗面条出来,我清晰的可以看见她的眼眶里泛着血丝,这是刚哭之后的模样。
  “妈,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虽然她嘴上一直说着没事,但我感觉的出来,他们有事在瞒着我。
  吃完后,朱晨曦抢着要给钱,说什么天天过来蹭早饭也不好意思,但我的爸妈就是不要,让她自己留着用。
  “吃饱了,喝足了,接下来我们就去做有意义的事吧。”
  朱晨曦始终保持着一种神秘感,让我的好奇心又一下跳了上来。
  “我们是去做什么?”
  我话刚说完,朱晨曦就拉着我的手往公交站台走去。
  “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抓了抓脑袋,就这样和她坐上公交车到了目的地。
  然后下车去超市买了好多糖果,水果牛奶啥的,差点没把超市的东西给搬空了。
  她带我来到了一家福利院,这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你带我来这干嘛?领养孩子?”我开起了玩笑问道。
  “是啊,我当妈妈你当爸爸,我们来领养一个,你看看喜欢哪个。”
  没想到的是朱晨曦也向我开起了玩笑,我知道是玩笑话,可老脸却不听使唤地红了起来,好似要爆炸一样。
  “你脸怎么又那么红?”朱晨曦把目光投向了我。
  “没事没事!”我赶忙冲她摆了摆手。
  “我们走。”朱晨曦大步往前跨去。
  保安一看见她,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她走了进去。拦住了我。
  朱晨曦拍了拍保安,“哥,这我朋友。”
  保安点了点头,让我进去。
  一踏进福利院就能看见好多孩子在滑滑梯那玩耍,一看见我们来,或许来说是看见朱晨曦来了,全部一个个像脱了僵的野马朝她冲去。
  我看见这个场面,往后退了退,几百个人朝你冲来是什么感觉在那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
  他们活活把我挤到十里开外。
  朱晨曦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别急别急,姐姐这里有很多糖,你们慢慢来哈。”
  这些孩子们很听话,朱晨曦一说完,全部变得有秩序起来。
  朱晨曦拿起口袋里的糖和牛奶散给了他们。
  “谢谢姐姐!”几乎每个人都说了这句话,在这里我看见了和外面不一样的世界,他们真的比那些大人都懂礼貌,都有素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在超市买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朱晨曦走到我跟前。
  “你别总板着个脸啊,好像谁欠你钱似的,来笑一笑。”
  朱晨曦用手把我的嘴角弄得微微上扬。
  “来和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啊。”
  我摇了摇头,“好幼稚!”
  朱晨曦忽然对我大声说到,“对你来说可能是幼稚,但是对他们却是很有趣,你知道吗?这里的他们全是一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有的甚至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这里。”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眼睛睁得极大,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生气,但她的话却触动了我,的确,放眼望去,这福利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四五岁的孩子,大一点的还有七八岁的,不过最大的还是十二岁的小男孩,后来听别人说一直没人领养。
  我还是走了过去和他们玩起老鹰捉小鸡,有几个小孩看见我走过去都往后退了退,好像有点害怕我的样子,朱晨曦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瓜让他们不必害怕。
  不过我发现我可能是进坑了,几局游戏玩下来我就是老鹰,从来没有变过,然后朱晨曦是母鸡带着小朋友躲着我,可是我感到了很快乐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快乐。
  然后朱晨曦又带着我去捐款给山里贫困的孩子,虽然我只捐了十块,但却对遥远的他们来说却是很幸福快乐的,朱晨曦要是早说会来捐款的话,我肯定会把我家里的书本碟片,大衣全给捐过去。
  捐过款之后她又带我去了敬老院,帮助他们打扫卫生,收拾房间,和他们聊天。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我先开始以为我们是往回走了,可没想到朱晨曦又把我带到了医院去献血。
  先开始我是拒绝的,想着我都这样了,自己的血都要没了,为什么还要去捐血,但经过朱晨曦的劝说下,我还是去献了血,五百毫升,现在的我已经得了癌症,这是逃脱不了的事实,所以我用着这些血也没用了,反正还剩下两天我就要和这个人间说拜拜了,不如多多造福世间,把血献出去,正好也有很多人需要它。
  我不怕打针,所以当护士把针头插进我的手臂里的时候,我却很高兴。
  “小伙子真勇敢啊!”护士夸奖起了我。
  我朝那个护士笑了笑,摸了摸脑袋。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助人为乐的意思,帮助人真的可以使人快乐,**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能被人记住,就是因为他的好人好事做的太多了,让别人始终无法忘记他,我也知道了得到别人的赞赏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虽然你的奉献哪怕只想水滴一样渺小,可是对于那些生活贫困的人们来说却像大海一样广阔。他们可能记不住你的名字,他们可能不知道你的模样,有时候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是不付出就什么也没有,当你付出了的时候,哪怕你得来的是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一份关怀或者是一句感谢又或者是个小小的问候,你都会感觉很开心很快乐。
  我也终于明白了朱晨曦所谓的那个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了,她的人生意义则是“为他人”,难怪每次我见到她,都发现她的脸上总是绽开着美丽的笑容,那个笑容正是她付出而得来的。
  我也知道了人生的意义其实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那个梦想,更是为了别人,自私是不可取的,一个人总是想着自己,那么他将永远没有朋友,他自己一个人会越走越远,甚至会迷失方向,迷失自己。
  “谢谢!”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真的非常感谢她。
  “谢我什么?”朱晨曦歪过头看了看我,表现得很俏皮。
  我朝她笑了笑,没说话,我真的十分感谢她,这七天里还有这样的人出现,其实我已经感觉很满意。
  “你说啊!”朱晨曦见我不说一直拍着我的肩膀。
  我还是摇了摇头,“秘密,等到我想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咯。”
  “好,我反正也不稀罕,对了,明天我们出去玩吧。”朱晨曦的反差非常大,我原本以为她会急得生气的,也许这就是我喜欢她的一点。
  “到哪去玩。”我转过了身。
  “这也是个秘密!”朱晨曦用手指轻轻的摆出一个“嘘”的样子。
  “跟我学是吧。”我揪了她的头发一下,然后赶紧跑掉。
  “莫寒,有本事你别跑。”朱晨曦紧追不舍地跟在我身后。
  我做了个鬼脸,加速跑起来。
  那一天很忙活,但是我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快乐,除了在学校,最美好的时光也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了。
  忽然,我看见前方有一个黑洞,我本想绕过它,没想到它的吸引力很强大,活活把我带了进去,我很想喊救命,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这个黑洞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朱晨曦明明跟在我的身后,就这一瞬间我就好像穿越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包括路上的行人和车子,这里面好昏暗,我就像瞎了一样。
  我大声地叫喊,却没有一丁点声音。
  模模糊糊地听见好几个人在嘲笑我,我不知道认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嘲笑我,反正我听的很清楚的两个字就是“癌症”,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因为我与常人不同,我很想在黑暗中打破这种嘲讽,可我的手始终碰不到他们,我甚至看不见我的手在哪,我感觉到了绝望与无助,我好想逃,逃离这个黑洞,却发现始终逃不掉,他们的嘲讽就像是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我身后。
  “啊”我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希望有好心人听见可以帮助我走出这个黑暗的地方,可是到最后的最后,我并没有等到一个人,我彻底绝望,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忽然,一道光芒照射了进来,这道光好温暖,好熟悉,好刺眼,这道光就像导航仪一样指引着我前行,它是属于黑暗的,它可以让绝望消散而去。
  我顺着光芒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