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男人的尊严
走进酒店大门，华丽的金色大堂内早已铺好红毯，过道的两旁摆满了刚采摘下来的鲜花，头顶的水晶镂空琉璃灯散着淡金色的光晕，照在光洁的地板上，人影清晰可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一切都太过华丽，尊贵，奢侈程度超出了路泽的想象。
在大堂经理的指引下，路泽去后台换了一身小厮服装。
白手套搭配一身黑色燕尾服，标准的豪宅下人装束，左胸的口袋里还塞着一块白布，随时准备给客人使用。
衣服布料柔顺，很有质感，无疑是路泽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唯一遗憾的是，酒店主管并没有按尺寸发放衣服，路泽的小厮装束明显偏大了。
路泽提出换衣服，但主管说这是最后一套了，将就着穿吧。
宽大的西装裤脚永远被皮鞋踩在脚下，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拖着酒店的地板，黑色锃亮的皮鞋与光洁的地面接触，响起‘踏踏踏’的声音，像是钢琴的高音键，清澈有力。
路泽迷上了这种感觉，来回在员工走廊上走动。
这样可不行啊，路泽！你生来不是给人当小厮的，快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你脑海中赶出去！
酒店主管将这批临时抓来充壮丁的临时工聚到一起，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场职业装的女孩来到后台，开始教大家基本礼仪，即使是临时的服务员，也尽量要做到最好，那女孩如是说道。
抬头！
挺胸！
手要稳！
眼睛别乱瞄！
路泽学习的很快，不用多久，便达到了入门的标准。
高挑女孩多看了路泽两眼，笑道，“你好像天生适合干这个。”
路泽：“？？？”
人话？
夸别人天生适合当服务员？
终于，基本培训完毕。
路泽一等人来到大堂，站在偏僻的角落，等待酒店主管的命令。
……
下午5点，衣着光鲜的天河城权贵从一辆辆豪车内下来，身旁的女伴年轻貌美，或端庄华贵，穿着裸露却又不失优雅，浑身上下都被昂贵的珠宝点亮。
男人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女人们则在互相打量，看看身旁那位妖艳贱货究竟戴的什么饰品，是否稀有，价格几何，那张不足百米长的红毯上正在进行一张金钱与权力的厮杀。
“主管，我想上个厕所。”路泽小声说，估计是训练的时候水喝太多了，现在感觉憋得慌。
主管眉头一皱，小声呵斥道，“快点回来！”
路泽连忙找厕所，不过他并不知道员工厕所在哪里，但尿意涌了上来，顾不得那么多了，路泽随便找了个男厕所进去了。
话说这神都酒店厕所还真是多，随便转个弯就有，路泽心中嘀咕。
“奢侈，腐败，厕所内竟然都有香味，厕所难道不应该散发它本该发出的味道吗？”路泽正在出货，顺带吐槽下神都酒店的厕所。
突然，隔壁间响起一道声音。
“同意，厕所就应该散发属于它自己的味道，就像人应该遵循自己的想法一样。”
“抱歉，我只是随便说说，高级的厕所散发香气也不是不可以……”路泽连忙加快出货速度，收拾完后，推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燕尾服老者，老者笑容和蔼，左胸口袋和路泽一样，都塞着一块白布。
“呼，还以为是客人呢。”路泽长舒一口气，面前这人和他一样，是个服务员。
“客人？”老者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微微一笑，绅士地伸出手，“李让。”
“路泽。”路泽也礼貌地伸出手，两只手握到了一起。
路泽想到了什么，“话说……你洗手了么。”
李让反问，“没有，你呢？”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起来，像是上完厕所被人发现没洗手一样尴尬。
路泽：“……”
李让：“……”
来自李让的羞耻值，+1
……
两人在洗手台前非常认真的洗完了手，并且互相监督，李让问道：“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员工，倒像个学生。”
“是的，我是兼职，你是这里的员工吗？”路泽很好奇，毕竟很少有酒店会招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男人来当服务员。
李让摇头，“不是。”
高考临近，李让作为燕郡大学的校长，来天河城看看有没有天赋过人的学生，如果有的话就提前招生，以免到时候被其他学校抢走。
顺路也来看看某位几年不见的老朋友，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当然，眼下的任务是应付好天河城的权贵们。
“真这么缺人吗？”路泽小声嘀咕了一句，年纪这么大的服务员也被拉来充人数。
路泽靠近李让，“他们给你多少钱？”
“钱？你是指出场费吗？”李让疑惑道。
路泽点头，“差不多吧，就是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才来这里的。”
“好像没有。”李让摇了摇头。
“这么坑！没有钱你也愿意来，给他们白打工？我可是他们用三百联邦币好言好语请来的，不然我都不正眼瞧他们一下。”
“那倒不至于，各求所需而已，倒是你，你在读高中？”
“嗯，高三。”
“快高考了，有考虑过上什么大学吗？”
“我最理想的大学是卡泽尔大学，不过我知道我考不上。卡泽尔大学的武考要求太高了，我都还没有开启序列，比不过那些已经晋升序列的同学。十八岁之前晋升序列8，就可以成为卡泽尔大学的一员，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燕郡大学呢？有考虑过吗，我觉得燕郡大学比卡泽尔大学强一些，特别是燕郡大学的理论研究，一直都是联邦的最高水准。而且他们的校长可是序列1，赫赫有名的超级强者！而卡泽尔大学的校长卡在序列2快十年了，光比拼校长个人的实力，卡泽尔大学完败！”李让神情严肃，这是一场有关男人尊严的对话。
“呵，别提燕郡大学。”路泽不屑地笑了笑，“近几年，联邦举办的‘超级序列新生大赛’，燕郡大学的新生战队排第几？联邦三大知名学府之一，结果年年不进前十，弱的不行。光搞理论没用，实践才是硬道理，也不知道燕郡大学的校长在想什么，以前随便组支新生队伍都能拿前三的学校，现在竟成了一条败狗，真令人失望啊！让我当校长，我肯定比他强。诶，你的脸怎么黑了？”
来自李让的羞耻值，+34
难道面前这个老者是燕郡大学的……粉丝？
……
“燕郡大学并不只是一所光搞理论的学校，今年他们的校长正准备组建一支银河战队，听说是找到了一个超级杀手锏，足以技惊四座，今年的‘超级序列新生大赛’绝对能拿第一，你就等着瞧吧，燕郡大学将一雪前耻，重拾昔日荣光。”
“得了吧，年年银河战队，口号都喊累了。”路泽打击道，“我以前也是燕郡大学的路人粉，不过现在嘛……嘿嘿，路转黑多年。”
来自李让的羞耻值，+99
……
诶，他提供的羞耻值怎么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