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触犯的底线
刘鹏的脸变得更加的诡异。脸扭曲得不像是三次元的存在，而像是一张小学生图画般违和与荒诞。
“老子就先让你去见阎王！”
他怒吼着，朝我挥出一记有力的右勾拳。能看出这比之前所有的勾拳都要猛，就像是要置我于死地。
「啪！」
但刘鹏的拳头并没有碰到我的脸或是其他部位。
因为我稳稳地接住了。就像抓住纸飞机般轻易。
“你！你不可能会做到的！不可能！不可能！”
刘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节节后退，但很快便被不甘心的表情占领，其不甘也正为他的愤怒蓄力。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再度如失心疯般怒吼着，并大步向我左右开弓地挥拳，毫无逻辑的拳头不断地向我的要害袭来。
但我每一拳都能躲过。就像躲避落叶般简单。
我的双腿与反射神经的同步率达到百分之百，那一时刻内，我的脚步轻盈，如武侠中的侠客施展的轻功。耳边能感到拳头的振动，也仅是如此而已。
「飒！啪！咔！当！」
我抓准时机，灵活的双手猛地抓住了刘鹏的一只手臂，随后反向扭转，用手肘抵住后背，将他的脸狠狠地拍在桌上，简单粗暴地将暴怒中的他擒拿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cnm！”
被我擒拿的刘鹏如缺了水的鱼般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以示不满。
但他的反抗在今天的我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近乎疯狂的扭动在我的双手的压力下近乎是静止。
“鹏哥！我来帮你！”
但瘦小的陈利却仍不知天高地厚，抄起墙角的扫把便向我抡来。
这次的我根本就不需用蛮力，我只是侧身一闪便轻易躲过，挥舞的扫把戏剧性地打在刘鹏的背上。
“唔！呜哇哇！”
随后我也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刘鹏的小跟班陈利擒拿住，两人皆被按在了桌上，一脸不服却动弹不得。
“方…方维！你给我放开他们俩！不然我就…！”
“呀！”
身后传来了刘鹏的另一个小跟班赵钢的警告与林飞雀仿佛受到了惊吓而发出的一声尖叫。
不用回头我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转头看着用圆规抵住林飞雀脖子的赵钢。察觉到我的眼神后他还很得意，身上的肥嫖随笑容摆动。
“放了她。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也不管你是否有胆刺下去，我只会让你尝到后果。你不会喜欢的。”
我咬着牙吐露出这些字，前所未有地愤怒。
“哎呦呦，这才几天呀，我们的方维小兄弟摆出这样的架子来，怎么？你当我赵钢是吓大的吗？还想教训我？鹏哥，陈利，先把这小子狠狠地揍扁了再说！”
还没有了解情况的严重性的赵钢，已将我的底线狠狠地踩在脚下，被我解开束缚的刘鹏与陈利两人也已准备对我实行反击。但晚了。因为我已经动了。
「乒！」
「乓！」
「当！」
“哇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呜…”
“老子操…噗…”
电光石火的乱响叠加毫无章法的嚎叫，就好像打扰美梦的噪音般为这间简单的教室带来一点喧闹。
但不一会儿后便再度恢复宁静，仿佛台风过后的海岸。
“方…方维？你刚刚不是还在那…”
在我面前睁开双眼的叶子升眼神中充满疑惑。
毕竟半分钟前我还站在她的两米开外。
“啊！他…他们？”
但很快就因为那三人的位置而捂着嘴惊讶起来。
这也无可厚非。
无论是捂着肚子呻吟的赵钢，还是趴在讲台上的陈利，亦或是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的刘鹏，都无一不伤痕累累地处于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位置，着实神奇。
“子升同学，你听我说。”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现在赶紧回家去，别让你家里人担心你，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一切事我都很感激，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就由我独自摆平，相信我，好吗？”
叶子升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原本她走到门口后还担心地看着那三人，但最终她还是如此对我说道，随后才迈着步伐离开。
于是寂静的空间内就只剩下那倒下的三人，与独自站立着的我，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稍有间断的哀嚎。
“你们对我做过的事，你们自己却消瘦不起？”
我转身向他们三人环顾。
但他们都没有回应我。
也许是极致愤怒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亦或者是极致的疼痛还不允许他们掌握在此刻对我回应的能力。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内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道。
“你们在想——「凭什么」。”
“凭什么我这个废柴能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凭什么你们今天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得不到抒发？”
“而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句烂的不能再烂的俗语，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报应来了，我来了。”
我缓缓地向窗户那边走去。
单手抓住刘鹏的衣领，将他提在半空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刘鹏此刻的左脸正与昨日的我一样红肿无比。只不过他的严重程度，可能比我更惨，惨得就与我家放了三个多月的烂苹果没两样。
“我原本不想为一己私欲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只是借来的力量。我这么想。
“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羞辱我。”
“但你不应该触犯我的底线——”
“你不该！在我的面前威胁和伤害别人！不然即便不是今天，我也绝对会咬下你身上的一块肉。”
我十分认真。
“而既然你已经触犯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从今以后，我方维就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软蛋了！”
“我虽然不会向你昔日对我的所作所为复仇，但是，若你今后再在我的面前伤害他人——再触犯我的底线。那么我保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像今天一样。”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我有明显地看到刘鹏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愧疚。
但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而是选择直接松手，让他摔了个屁股敦，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去。
「哒～哒～哒～哒～哒…」
我不紧不慢的迈开步伐，也许在别人眼里十分嚣张。走向门口而路径墙边的赵钢和讲台上的陈利时，还能察觉到他们越埋越低的头，就像在向自己臣服。
于是我就一直这么紧绷着脸。
即便是下楼时旁边没有其他人我也是如此。
直到走出教学楼，并默默地环顾四周后。
“呼～”
我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脸上紧绷着的肌肉才顿时松垮下来。
“呀，星爷的《功夫》诚不欺我，装狠真的好累。”
我驼着背。虽然身体无恙，但内心却很累。
毕竟刚刚在叶子升走后的我可是全程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