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忽略了什么

  “唉,向先生的腿之前还差点摔骨折,小朵姑娘你一百多斤,坐上面那么久,实在是……有点儿戏!”林医生口气严肃,很不满。
  陶小朵垂头,自责,认真反省。
  “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陶子墨在一边兴灾乐祸,“就是这朵牡丹花的个头儿,稍大了点儿。”
  我陶小朵抬头,直直剜他一眼。
  “子墨,不准欺负小朵。”向凌睿立马护短,“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林大夫就好。”
  陶小朵担忧地看着向凌睿,想他开口让她留下来。
  这时候,两护士推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进来,看着怪可怕的金属长架子。
  他垂着头,手紧攥着被子,似乎很痛的样子。她想过去,就被陈子墨拉住,攥出了门,门立即被关上。
  陶小朵有些气愤地甩开陈子墨,“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还不懂,阿睿不想你看那些,否则他会第一个开口叫你留下陪他。”
  “这……至于嘛?”
  陈子墨傲娇地一哼哼,脸侧到一边不理人。
  毕文菲走了过来,摆了同样一张傲娇脸,“子墨,你不解释清楚,以陶小姐的水平,哪能理解阿睿的用心良苦。”
  “这倒也是。有人除了逃啊躲的,基本就不爱动脑子思考。”
  好哇,这两个讨人厌的一丘之貉,现在是合着伙儿地欺负她现在势单力薄,没人罩是吧!
  陶小朵坐到一边椅子上,抬起笑咪咪的笑,“是呀,有人未满17就聪明绝顶,20岁才长出新头发,这真不是一般人的水平能达到的高度。”
  瞬间陈子墨就转身直怼过来,“谁告诉你的!”咬牙切齿对着大门吼,“好你个向凌睿,你敢泄我老底,看回头我跟你算帐。”
  陶小朵笑,“向凌睿说,以后你欺负我,都由他来赔。有什么委屈,必须全部告诉他。他的隐私嘛,必须用我的隐私做交换。嗯,就最后这一条挺麻烦。”
  陶小朵故做苦恼状,笑咪咪地看了眼脸色已变的毕文丰,然后,打开手机,玩游戏。
  懒得再理那两人瞎逼逼,她来这里是照顾一个人,不是来受某些人的嘲讽欺负的。
  还是挂着男人的腿问题,理论上来说有病就治,何况关乎性命,可现在到了向凌睿身上情况就变得很复杂了似的。
  后来,据威尔斯透露,向少在和她初识时,等了一周都没碰到她,就倒下了。所以,她决定恢复爬楼的那天,刚好没见着他。直到威尔斯打听到大厦管理员说她又恢复爬楼了,第二天才碰到面。再说桃花山之行的前几天,突然改由威尔斯送早餐,并不是因为她的拒绝,也是因为腿痛发高烧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再之后,听她说要去爬山,他刚好点,就开车去了龙泉,做人形标一直在前面鼓励她攀登。
  这些前因后果一说开,陶小朵觉得自己罪孽更深重了。她抚抚自己的脸,心说,你丫也没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顶多就是肤白貌美、沉鱼落雁,咋就让向大少这么对你念念不忘,病入膏荒了。
  哎玛,让她不厚脸皮都好难哦!
  不知道该问他为什么这么拗,还是为什么要这么“害”她?也不怪林医生对她是又爱又恨的了。
  总之,目前的问题就是说服他好好接受治疗,不能再戴假肢。
  “少爷脾气太倔,对这事一直心里过不去。当年在幕尼黑时给他请的心理医生,都被他砸跑了。陶小姐要有心,就多开导开导少爷。”
  总觉得威尔斯还有什么事瞒着她,或者说,向凌睿还有很重要的事不愿意告诉她。
  男人的这种固执,有时候在女人看来很可笑,偏偏碰不得,逆鳞一触,山呼海啸。陶小朵可不敢再害向大少又淌一次玻璃渣子,弄得满身是伤。
  突然,陶小朵想到好像忽略了什么。
  今天,医生们进去的时间似乎长了一些,她有些急,在门外来回走了好多圈儿。
  忍不住帖着门偷听,这虽是个老疗养院,可材料用得都实诚。门板叫一个厚实,只约约透露出些声响,听得人似是而非,又像猜到什么,更是抓心搔肺,心焦得很。她有些不甘心,干脆就压着门把,悄悄地往后推开一丝门缝儿,往里瞧。
  一丝嘶哑的呻吟,立时透出,只看到一群白大褂拥在床边,把床上的情况全挡住了。
  光是这一点点声音和景象,陶小朵就害怕了。
  小时候上手术台的恐惧,在脑子里留下极少的残影,只是那种感觉,依然让人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