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扒个精光
在出了一身大汗,自以为完美的新形象被毁了个干净后,陶小朵终于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神驮上来了。
爬楼时,她突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那部红军电影,里面卫生员女主角是跪着把红军战士驮上了山,躲开敌人追杀。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石阶那个陡啊。
必须为咱们伟大的卫生员女主角掬一把同情泪,她终于能体会其十之一二的艰辛不易了。
是不是该奖励她一个小红花小五星什么的?!
停停,打住这些天马行空。
嗯,回头叫向凌睿——赔。
走到那间卧室时,陶小朵又不由自主顿住。
心里哽了一下,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瞄准那张深色的大床,想着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将背上的人甩上床,这趟美女驮英雄的戏码就圆满了。
可惜,她足足矮了他一个半脑袋,今天为了漂亮还穿了小高跟,脚一颤,直接带人爬下了。
“唔……”
这床软得,她几乎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差点儿被被子憋得别过气去。
“向……”哦,要命了、要命了。
他家的床怎么这么软啊,他怎么这么重啊,他一定超过标准体重了。不愧是吃牛长大的,这肉也太沉了。
在快被闷死前,男神似乎有了一点点意识,自己翻了一下身。
陶小朵终于钻出大床和男人的压迫,坐在床上直喘气,怀疑自己是刚从死门关前绕回来的。转头瞪着身边的男人,很想甩上几巴掌。
“重死了!”
她只能小声嘀咕,揉揉自己被压得发酸的腰,心想回头是不是该增加些肌肉训练了。不然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万一是在外面,隔天都不用起床了。等等,她为嘛觉得还会有下次?
突然,床头的电话铃响了。
陶小朵伸手想要去揭,眼角余光看到床上的男人时,又犹豫了。
她得到了他的房卡,获准进入他的领域。但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成年人的世界,露在水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他给了她一定的信任,也还在朋友的范畴,她不能随意去接代表着他更多私密的私人电话。
她叹口气,俯身去摇晃床上的男神,轻声唤他。
他一动不动,好半晌,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洋文,她有听没懂。
果然是香蕉,潜识里的母语都是德国产的。
电话响了七八声,没有再响。
掌下那滚烫的热度,让她非常不安,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他降温。
十分钟后
深色大床上,出现一具肤色深黝、上身健硕的性感男体,她把脸红气喘归结于刚才的驮男神的大运动量余韵。目光溜向下方的黑色西装长裤,犹豫了一下。最后这个节操,暂时先存着吧!
啊啊呸,陶小朵,你猥琐,难道你还想零存整、脱?!
不敢深想,她跑出了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他的厨房很大很豪华,一尘不染,仿佛从来没人用过,连一滴油珠子都看不到。翻了半天,没有酒精,看不懂啥文的酒倒是一大堆,她拿了瓶度数看起来最大的。又在冰箱里的找到冰块,用毛巾做个枕头包,先帮他降降温。
砰地一声重响。
她急忙跑回去,看到男人居然翻下了床。
“向凌睿,你干什么?”
他睁着烧得通红的眼睛,看着她,一直眨眼,眼神浑浊,好像是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小朵,你……别跑,我,追不上……”
“我没有跑,我在给你找冰块。”
她扶他回床,用冰枕给他擦脸,心里依然忐忑。她不知道他是因什么原因发高烧的,这种土办法是否适合用在他身上。
眼光瞥了下他的右腿,那里本来应该是多么修长漂亮,现在却比寻常人少了一大截。她写时查过很多种资料,知道截肢原因不同,后期病发症各异,不能乱用药。
现在只有用物理降温,酒精,必不可少。
“我……躺一下,就好。”
好你个头。他的脸都烧得有些发紫了,双唇干得起壳。她琢磨着回头得多烧些水,给他喝了润润。
“那你好好睡,我先走了。”
“……嗯,你还要上班。”
他好半晌才挤出这句话,手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向凌睿,刚才我已经请事假,你要让我回去跟人事经理说我刚才是忽悠他的吗?”
他慢慢的,好慢的,才转过头看着他,深蓝的眼睛亮得像要滴出水来。
“撒、谎,不、好。”
她真给他气笑了。
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又忍不住偷偷暗爽。男神的BODY耶,果然一级棒。来来回回,亲薄性感男体两三遍,他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再喂他喝了些盐糖水,盖上被子,准备离开。
“小朵,午餐。”他抓着我的手,紧盯着我。
“好,中午一起用午餐。”都这时候了,这家伙还想着吃。到底骨子里还没忘咱们祖国的传统,民以食为天啊,不吃饱了,怎么对抗病魔。
他似乎松了一大口气,终于闭上了眼,却没松手。她想扳开他的手,他立即又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像可怜小鹿。
她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我不跑,我不躲,我说话算话。你可以放手了!”
“……唔。”
又迟了好久,才应了这一声。
他闭上眼时,黯蓝的眼下,一片深红的阴影,长长的睫毛,似乎轻颤抖着,脆弱得教人心酸。
我突然就有种很解气的感觉,总算给他虐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老天长眼。
下楼时,陶小朵才给公司打电话请事假,然后偷偷摸摸去药店买酒精。
回来时,她猫着步子。
一进卧室,发现他又爬地上了。
不是吧,这家伙睡姿这么差吗?那么大个床,两米宽,都能滚下来。
刚走一步,脚踢到东西,是电话,解体了。
他摔的。
哎~
她叹口气,一边想像老管家威尔斯爷爷伺候这位大少爷时的劳心劳力,一边在向大少身边来来回回地毯式搜查,将电话机的残渣摸索干净了,以防某人再翻下床时,会被戳到。
最后,终于把早餐的热量给耗光光了,才把人重重弄回大床。
他身上又出了一层汗,她怀着饥饿又又幸运的心情,用刚买来的正宗酒精,二刷男神好BODY。
身材好好哇,皮皮肤也好好啊,手感更好啊,貌似好像赚到了。
她捧着下巴,对着床上的大美味,默默地咽下几大口口水,舔唇做幻想状五秒。
期间,他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照顾,挺配合的,翻身时她一抬他的手臂,就知道往另一边翻。可见这家伙应该是极爱干净,或者有洁癖,人都不能动了,还知道乖乖让人家给他擦干净身子。
擦完后,陶小朵又用买来的温度剂,给他量了下体温。
38。5度。
还有点小高,不过感觉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她本来计划,若是两个小时降不下来温,不管他事后会不会杀了她或者跟她绝交,都要打112叫救护车。
还好,在擦了几遍酒精后,温度明显下降。
之前回来时,在桥上碰到卖鱼的老农,她顺手买了两条,熬了家中秘传的鱼粥。他迷迷糊糊中,非常给力地吃完了两碗,还咕哝着想要。
她拍回他的脸,不满,“剩下那碗是我的。没道理我这么辛苦,还得饿肚子。”
她坐在他身边,唏呼唏呼,吃得倍儿香。
他在她身边,呼吸均匀,睡得也很香。
吃完喝足,再量了下体测,又下降了一点点。
她想,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吧!
但看着他的睡脸,舍不得走。在她说要他放手时,他的眼神,太寂寞,似曾相识。她想任何人都会舍不得……
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她关上了房门。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停在她跟前。
“你是谁,怎么会在阿睿房里?”
一个大美人儿,瓜子脸,妆容精致完美。身高配他刚刚好,穿着一件随意的针织大毛衣,配上流苏的长靴子,长发和彩色丝巾编成一个松松的大辫子,风情无比的波西米亚风格,像从DM杂志里走出来的平面模特儿。眉目深邃,瞳仁黯金,也像个混血儿。
很不凑巧,今天她也是大波浪长发,她的新春装也是毛衣外套,但她永远不可能拥有大美人那样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气质。
“他发高烧,刚退,现在睡着了。”
说完,陶小朵绕过大美人就走,自觉没有义务回答那样咄咄逼人的质问。
哲人说,礼貌和教养,有时候具有相对的。
这哲人是谁?
本人,陶小朵是也!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