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相信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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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蔡长胜对大爷说了说了不敬的话，本以为会被大爷刁难。
没想到大爷出奇的好说话。
“您能看，就一定有办法破解，我现在可是信你了啊，只要能帮到我，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蔡长胜姿态放的很低，就差没给大爷当面跪下。
大爷手中端着小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白酒，摇头一声叹息，“唉像你身上这么浓烈的死气，我以前也见过几次，那些人现在没一个还活着，我要是能有办法救人，早救了。”
听了大爷的话，蔡长胜只觉得心透凉，这大爷无非就等于是在给自己判死刑。
“给钱也不行？”
蔡长胜不死心盯着大爷。
“老头子我一辈子不骗人，你给再多钱，我也没办法救你。”
大爷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完，放下酒杯，眼睛凝视着蔡长胜，继续说：“看你这么年轻，也不像是能拿出很多钱的人，这样吧，你给我三千，我可以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事关生死，三千块钱和命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蔡长胜立刻就应了大爷。
帮大爷付了饭钱后，到附近的自助取款机取出三千块交给大爷。
之后，大爷跟着蔡长胜到了出租房。
一进屋子，大爷当即就皱起眉头，面色冷峻开口说：“你这屋子里死气很重，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浓烈的死气。”
听了这话，蔡长胜更加相信大爷真能看见死气，心想无论如何也要让大爷想办法把自己身上死气给去了。
“看见没，那间房昨天才抬走两具尸体，应该是那两具尸体的原因。”
蔡长胜伸手指了指贴着黄色封条的房门，向大爷解释。
大爷看了看那扇门，低声自语：“原来是这样。”
在客厅停了片刻，大爷踱着步子往里走，到蔡长胜房门前时，蔡长胜打开房门示意大爷进房间看看。
大爷并没有进蔡长胜房间，反而盯着隔壁的晓颖房间门。
“这间房里住人没有？”
大爷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会惊动什么东西一样，他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晓颖的房门。
“一直住着人，是个年轻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蔡长胜见大爷表情实在太过严肃，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晓颖房间里有什么脏东西？
“她现在人在哪？”大爷突然转头盯着蔡长胜，鹰一样的眼睛无比锐利。
“上班呢，大爷您要是打算帮她也看看的话，可以到我房间里坐坐，一般晚上八点左右她就会回来。”
“不用看了，你要是真信我，马上搬走，我这辈子没见过像水一样的死气。”
大爷胸脯肉眼可见的起伏，沙哑着声音说：“你隔壁这间房间，门下缝隙正往外面溢出黑水。”
蔡长胜蹲下身子，仔细朝着晓颖门缝看了看，没看见有什么黑水。
大爷冷声说：“我说的黑水，是死气凝成的水，死水。”
蔡长胜抬头问：“死水代表了什么？”
“以前没碰见过，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几年前我亲眼看过一次车祸死亡现场，死者上半截身子被货车轧的没了人形，也没见死气变死水。”
大爷说着话转身就要离开。
“这就走了？大爷您还什么都没做啊，这样，我再给您三千，您留下来，帮晓颖也看看。”
蔡长胜见大爷要走了，心中很急——
晓颖房间死气已经浓烈到变成水，那住在里面的晓颖，岂不是比自己目前处境还危险，一定要救她。
“先前我只是答应你帮你看看，现在看也看了，建议也给你了，要不要搬走你自己考虑，这地方我是不愿意多呆。”
大爷背着双手往房屋外门走。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晓颖怎么办？”
蔡长胜知道自己不该粗鲁对待一位老人，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一个箭步向前拽住了大爷右臂。
大爷冷喝：“老头子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可别不识好歹，撒手，不然我报警了。”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开锁声。
现在还没到晚上，晓颖不可能回来，两个小青年也都死了，开锁的会是谁？
蔡长胜盯着屋门。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肖文怀中斜抱着一捧深红色玫瑰，大步跨进了屋。
“爷爷好。”
一见到被蔡长胜拽着的大爷，肖文立刻很有礼貌的微笑招呼大爷。
大爷没有理会肖文，右臂甩开拽着自己的蔡长胜，风一样快步走出屋子。
有肖文在这，蔡长胜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大爷，只能原地站着眼睁睁看他离开。
将玫瑰放在玄关柜子上一个空置花篮里后，肖文问蔡长胜：“刚刚那老大爷是谁，你家里长辈？”
“不是，一个老木匠，我在路上看见的，想让他过来看看，我房里那张电脑桌腿还能不能修修。”
蔡长胜并没有将大爷能看见死气这事告诉肖文，一方面他觉得要是让肖文知道他一个年轻大小伙还迷信，会被笑话，另一方面，他也不认为肖文真的会信有人能看见所谓死气。
“不说那大爷了，说说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等晓颖回来继续向她表白？”
从肖文带进来的那捧玫瑰，蔡长胜猜测这家伙很可能还没对晓颖死心——
这是个很麻烦的事，以肖文的长相和家庭条件，他继续再这样追下去，难保不会成功。
又不能让肖文知道自己也喜欢晓颖，那样的话，绝对会被赶出这套出租屋。
“表什么白，昨晚想了一宿，我就不该表白，感情这种事情应该慢慢来才行，去你房间坐坐，方便不方便？”
虽然口中是在征求同意，肖文两手插兜，已经朝着蔡长胜房间走。
“哇，你房间烟味搞得这么重，这房间租给你真租亏了。”
肖文进蔡长胜屋子后直皱眉头，扫视了一圈房间，立马转身又走出，咂嘴说道：“我说你，找时间也整理一下自己房间，那么乱住着能舒服吗？”
“咱俩层次不一样，你是少爷命。”
蔡长胜呵呵笑打开客厅冰箱，拿出两罐可乐，递给肖文一罐。
这冰箱内可乐一直都是蔡长胜买了放里面的，平日蔡长胜放冰箱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可乐。
“不，你错了，这和出身没关系，不要给自己的懒找借口。”
肖文边说着话边打开可乐，只喝了一小口就将可乐放在冰箱顶上。
蔡长胜不做回应，多年的社会经验让他明白——很多事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看法，没必要事事都跟人争论一番，不值得。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没有任何前言铺垫，肖文直勾勾盯着蔡长胜，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