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最靓的仔

  “小默子，空调温度太低了，调高点。”
  “……”
  “调太高了，再调低点。”
  “……”
  “诶，还应该……”
  “你有完没完！”在红绿灯路口，林默终于找到机会吼出内心的烦躁，并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拍得喇叭都跟着共鸣了两声。
  然而反观始作俑者……不仅没有丝毫自觉，就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只见费宇靠着椅背，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呼吸也放得极其缓慢……
  林默见他这阵仗，当即明白了什么：“你还在犯困？我九点叫你起床应该不过分吧？你哪那么困？”
  费宇眼睛都没怎么睁：“我的私人医生说过，如果我的睡眠低于十小时，那么我的精神整天都会处于颓靡状态。”
  林默：“……”
  十个小时，你是小学生吗？
  林默懒得跟他两个胡搅蛮缠，又迅速点开车载导航系统，输入了一个地名。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他衬衫的袖口沿着小臂向上爬了一截，露出了手腕。
  那绕了手腕一圈的银光蓦地倾泻了出去，恰好刺入费宇的眼底。
  费大佬终于舍得睁眼了。
  那是一条银制的手链，做工精细，风格简约，若硬是要说有什么特点，大概就是圆环的两端没有完全封口——两个椭球以相切的方式靠在了一起。
  费宇一时间看得失了神。
  大概是察觉到他投来的注目礼，林默不由得微蹙眉头：“你盯着我看干吗？”
  这声音成功打断了费宇的各种脑补。
  “看你？”
  “嗯。”这人方才的目光之热切，看得他差点把方向盘给打歪。
  “刚才那个不算看你。”
  林默正想冷哼一声，怼一句“信你个鬼”时，费宇接着说了下半句：“如果你希望我看你也行。”
  林默以为这只是他随口诌的一句玩笑话。
  但没想到这天杀的说到做到。
  于是……
  费宇热忱的目光猛地一个上移……
  费宇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侧脸，一直盯到了GPS定位的目的地。
  盯得林默……鸡皮疙瘩起了里三层外三层。
  但还好。
  好在，到地儿后，这人目光终于挪开了。
  这是位于另一处的物质结构研究所，与有机一样，是化学的一个分支；所里的研究员主要从事的是探索物质内部奥秘的工作，也算是跟物理那边儿接壤。
  等林默停好车后，负责迎接的人员在大门口已经等很久了。
  一同来的有三个人，两个青年，一个中年人；他们的打扮中规中矩：外边儿套着白大褂，里面穿的是工装。
  就像林默，即使不是来自己上班的地方，但穿得也挺符合职业形象――衬衫加西裤。
  但是费宇不一样了。
  这人就像要参加T台走秀似的，不仅头型搞得炫酷，就连穿着也极其打眼。
  当三位研究员瞅着远处款款走来的费宇后，都不由傻了眼。
  当季最拉风的风衣，当季最流行的休闲牛仔裤，他甚至边走还边戴墨镜……
  三位研究员：“……”
  朋友，你是来走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