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零章 灭口

  夏恽在这里找不到线索,赔着不是,起身要告辞离开。
  秦明浩笑着道:“让他们一起去帮忙找找吧,权当是帮夏大人分忧解难。”说着也不等夏恽应,便看向管家,吩咐道:“你找几个妥当的人,一起去寻一寻。”
  夏恽今日找来,纵是态度放的不能再低,但他心里也是存了些许的怀疑的。
  秦明浩不知宋巳的踪迹,更不会管他的死活,但荣国公府不能莫名其妙的背上人命的锅。
  这么去找,为的是证明。
  夏恽听言顿时有些慌张:“就不劳烦贵府了,这些小事,下官一人头疼就是了。”
  秦明浩笑笑道:“不麻烦。”说着冲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揖手退了下去。
  夏恽一时有些摸不清秦明浩是生气了,所以要这么做来证明自己?
  还是真心的想要帮忙?
  又或者是,借着帮忙,暗中去掩盖什么罪行啊?
  从秦明浩笑意吟吟的脸上,夏恽分辨不出,只好揖手道了谢,带着人离开了。
  出了府,他低声吩咐跟来的人,仔细盯着荣国公府的人。
  管家带着人出了府,看了眼尾巴一样跟在队伍后的人,嗤笑一声。
  虽听命出来寻找,但要怎么找,他们却也没个章法。
  只能先顺着荣国公府到宋家的路线走一遍,沿路打听打听。
  方法笨,他们也没报多大的期望,但意外的,真的给打听出线索来了。
  夏恽很快就找到了巡防营大牢里的宋巳。
  宋巳躺在角落的草堆里,灰头土脸,不知是被百香打的淤青没消,还是在牢里又添了新伤,总之脸上没好皮儿。
  脚边丢着两个发黑的窝窝头,十分凄凉。
  夏恽在牢门外叫了两声。
  宋巳睁开了眼,看到牢门外的人后,眼睛顿时亮了,一咕噜站起身,飞扑到了牢门上,拍打着道:“夏大人,我是宋巳,我真的是宋巳,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
  夏恽示意宋巳稍安勿躁,而后看向杨平福。
  杨平福颔首笑笑,指使着人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宋巳就压不下怒火的冲了出来,逮着打过他的狱卒就要揍。
  杨平福自然要拦下。
  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手下的兵被人打了,他这统领的脸面也不用再要了。
  宋巳忿忿的看一眼杨平福,甩袖冷哼道:“这件事情,还请杨统领给个说法!”
  越想越气、越窝囊。
  这才几日,他被多少人打了?
  这要说法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了!
  堂堂弓军副将,竟成了个人人能打的癞狗皮了!
  这口气,他决计咽不下!
  杨平福没什么情绪的看宋巳一眼:“宋副将要的说法,巡防营自然会给的。不过”他说着看向吏部侍郎付悠与夏恽,客气道:“贵司有什么事情,先行解决吧。”
  夏恽要做什么完全取决于兵部和吏部,自然不拔这个尖,伸手请着付悠先来。
  付悠没空为这么桩小事耗时间,见状也不客套,冲二人微微颔了颔首,而后看着宋巳,说出了他的罪行。
  宋巳当场愣住。
  太阳穴嚯嚯直跳,脑中白光闪过,带走了一切,他整个人都空了。
  只剩两个字在无限循环,完了。
  付悠说完又看向夏恽:“人犯暂且由京兆府代为关押,若提审刑判都会出示书文的。”
  夏恽含笑应下。
  衙中还有事务,付悠没多留,揖手告辞了。
  夏恽吩咐着手下把人带走,而后与付悠一起往外走。
  杨平福目光讥诮的看一眼宋巳,想问一句还需要给说法吗?
  又觉得有落井下石之嫌,不屑做。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自从宋巳失踪,燕辜便有些惊。
  唯恐被人捉住,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眼下人找到了,罪行也公之于众了,只等皇上下了旨意,这逃兵便要身首异处。
  没人想死,像宋巳这样的人更是会拼尽一切的活下去。
  燕辜不想把自己的把柄留在这样一个危险之人的腹中,派了雷简去。
  次日,京兆府传出消息,说宋巳撕了衣服做布条,吊死在牢门上了。
  不可豁免的,夏恽被皇上好一通训斥。
  夏恽自知失职,也不敢辩解
  秦若丹到了姜零染这里。
  因着没提前约,所以到了府门口才往里递了帖子。
  姜零染收到后,收拾着忙迎出门外,正看到秦若丹下马车,含笑道:“恭喜秦姑娘大安。”
  秦若丹在侍女的搀扶下稳稳的下了脚踏,笑意温和道:“多谢文靖侯。”说着近前两步,屈膝福礼。
  姜零染忙扶住了她的胳膊,笑嗔道:“别这么俗套。”
  “这儿风大,咱们进府去坐。”
  秦若丹笑着应下,二人一起进了府,花厅落座。
  茶点端上桌,姜零染请着秦若丹用。
  秦若丹也不客气,捏了块玫瑰饼吃着:“您听说我的事情了吧?”
  姜零染被她说的一愣。
  自然是听说了的,京中谁能没听说?
  但她没想到秦若丹会这么的不在意,不是说她也满意宋巳的吗?
  “听说了。”姜零染度着秦若丹的神色,说的有些小心翼翼:“本想着约上两仪,一起去府上,蹭茶喝,却不想你先来了。”
  秦若丹笑了笑,心底微暖。
  蹭什么茶,明明是要去探望她,帮她疏解。
  这么突然的解除婚约,原因纵然是宋巳欺瞒,但她仍旧是承受了些非议。
  近些日子也不会有人主动的上门找她赏花品茗了。
  她心中郁郁,也确实无聊,便来了这里。
  因为她觉得,姜零染可能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眼下听了这一席话,她压窒了好几日的心口豁然轻松了很多。
  抿笑道:“我父亲说要感谢柒公子的大恩,不过他去了皇觉寺小住,近几日不回城。”
  “我就想着,谢柒公子与谢您是一样的,柒公子不在城,您却是在的,所以来了。”
  姜零染闻言愕了愕,旋即笑了起来:“倒不知秦姑娘这么促狭。”
  “谢我是可以的,可是谢礼呢?”她说着摊开掌心到了秦若丹面前。
  这下秦若丹反倒愣了愣。
  用她的话回她道:“我也才知道,文靖侯这么促狭。”
  二人对视着,齐齐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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