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七章 抵京

  姜零染低头吃着月饼,忽然被点名,有些惊慌:“殿下说笑了,我什么都没做。”
  燕柒对这话却极为赞同,含笑道:“太子说的不错,全都是她的功劳。”
  姜零染顿时羞窘。
  嗔瞪他一眼,低声道:“别胡说。”
  太子见他们言行眼神中尽是甜蜜,不觉笑了笑,道:“回京后我会向父皇提一提成亲的事情,争取你们回京时能有好消息。”
  燕柒一听这话,喜不自胜,端着茶盏道:“以茶代酒,先谢过。”
  太子笑着和他碰了碰杯子。
  次日一早太子由陆路回京。
  这日文叔来找姜零染,到了船舱外,见门敞开着,他探头瞧了一眼。
  柜子旁蹲着阿芙,却不见姜零染和厢竹青玉。
  阿芙听到声响,扭头看过去:“文叔,您怎么来了?”说着把点燃的驱虫的香炉摆好,走过去道:“您要找夫人吧?”
  “”什么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呢!文叔脸上似红似黑,僵硬的点了下头。
  阿芙笑道:“公子和夫人在比赛作画,文叔您去公子的船舱找吧。”
  文叔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厚厚的信封:“江南的信还没寄出去,想来姑娘是忙忘了。”
  “这信劳烦你交给我们姑娘。”
  阿芙接了信,笑道:“我会把信送到夫人手上的。”
  “”文叔想提醒阿芙,燕柒和姜零染还没成亲,这么称呼会有损姜零染的声誉。
  但又觉得这话自己来说不合适,便忍下了。
  暗暗思忖着怎么提醒提醒姜零染才好。
  阿芙不知道文叔的这些心思,驱了虫后便把捏着信去了燕柒的船舱。
  这边,燕柒搁下了画笔,姜零染瞧见了,挑眉惊道:“你画好了?”
  燕柒点头。
  “怎么这么快?!”姜零染看了眼自己的画纸,皱眉道:“怪你眉毛太黑,上色太耗时了。”
  “”燕柒好笑起来:“别耍赖,反正我是赢了。”
  他记着她烧自己画像的事情,心中气闷。
  这样的事情却又不好正经的提出来,显得太过小气,便提议道:二人比赛画对方,看谁耗时短,画的好,且期间不能看对方。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我才没有耍赖!”姜零染道:“还要比谁画的好的!”
  燕柒摇头失笑:“那好吧,你先画完。”
  姜零染继续画。
  阿芙走进来,看姜零染眉目认真的画着,不敢上前去打扰。
  燕柒瞧见了,问道:“何事?”
  “文叔送来的。”阿芙拿着信道:“说是夫人要送去江南的,一直耽搁着没送,过来问夫人的意思。”
  燕柒想到前两日她才给江南去了信,这怎么又写了一封?
  皱眉道:“拿给我看看。”
  阿芙道:“您看夫人的信,这不好吧?”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信递了过去。
  燕柒接过信后不免感叹,好厚的一封信。
  问姜零染道:“这个我可以看吗?”
  姜零染短暂抬头看一眼,瞧见了他面前的桌上放着自己刚刚看了一半的书,便以为问的是那书,点头道:“你看吧,我马上就画好了。”
  燕柒看她答应,拆开了信封。
  却根本不是写给江南的,而是写给姜霁的一封遗书。
  燕柒从不知道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催着他娶她了。
  姜零染画好了最后一笔,端详了一眼,很是满意,搁下笔道:“我”抬头却见房中没有燕柒的身影,疑惑道:“他人呢?”
  厢竹道:“公子出去了。”
  姜零染没在意,捏着画纸的两角,吹干了画纸上的墨迹。
  又去看他画笔下的自己。
  画纸上,她穿着素色斗篷,戴着风帽,低眉抿笑。
  竟是温泉庄子时的她。
  两幅画摆在一起,姜零染笑着问厢竹和青玉:“你们说,谁画的好?”
  厢竹和青玉对视一眼,都是笑道:“姑娘说谁画的好,便是谁画的好。”
  姜零染道:“好像他画的好一些。”说着又道:“不过我不能承认。”
  厢竹二人听得可乐。
  燕柒走进来。
  姜零染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见是他,笑起来:“我画好了。”
  燕柒走到书桌旁,看着画道:“你画的更好。”
  姜零染挑眉笑道:“那我赢了。”
  燕柒点头,看着她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零染皱眉道:“你眼睛怎么红了?”说着碰了碰他发红的眼尾。
  燕柒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刚刚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迷了眼,揉的。”
  姜零染不疑有他,心疼道:“你是不是在船上待的闷了?要不咱们靠岸,休息两日吧。”
  燕柒摇头,笑着道:“你还没说想要什么?”
  姜零染道:“我想喝鱼汤了,待会儿你去钓一条鱼,午膳咱们喝鱼汤吧。”
  燕柒听得笑起来:“就这样?”
  姜零染点头。
  燕柒应下了:“等着,我这就去。”
  姜零染把两幅画都卷起收好。
  阿芙走进来,低声道:“夫人,这是文叔让给您的,说该给江南去信了。”说着递出手里的信。
  姜零染接在手里,笑道:“已经去过了,这封写多了。”而后掀着香炉盖子,放了进去
  燕柒的船在八月底停靠在了沙陵码头。
  姜霁提前得到消息,告了假,在码头上等姜零染。
  姜零染刚下船就挨了瞪,一时心头惴惴。
  燕柒与她并肩走着,瞧见姜霁的眼神,低声道:“你哥回去不会打你吧?”
  姜零染闻言再觑一眼姜霁黑沉的脸色,心里没底:“约莫不会吧。”
  “约莫?”燕柒皱眉道:“那不就是很有可能?”
  姜霁看他们二人交头接耳,脸色越发的青。
  离得近了,模糊听到几个字眼,眯眼道:“可能什么?”
  二人登时闭了嘴,齐齐摇头。
  “哥哥何必来接。”姜零染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腿:“腿还疼吗?”
  姜霁看她一眼,没理。
  眼睛一扫看向了燕柒,揖手道:“柒公子可大安了?”
  燕柒忙还礼:“多谢兄长记挂,再吃几日的汤药就能大安了。”
  “”谁要记挂他!
  谁是他兄长!!
  姜霁咬着牙轻哼道:“等柒公子大安,末将摆宴,宴请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