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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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小半刻钟,燕辜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他踩着碎碴子转身看着雷简。35xs
  雷简知道他有话吩咐,恭敬服从的垂下了头,等待着。
  燕辜道“通知两湖,暂且缓一缓,我另有计划。”
  雷简一愕,如今两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这个时候暂缓?若是错过时机可怎么得了!
  但看着燕辜的神色,雷简没敢多问,点头应下,忙去吩咐了。
  太子妃用晚膳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吓得盈彩忙又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给她喝。
  姜零染也灌了一碗,看太子妃面有疲倦,告辞回了厢房。
  一脚踏进去便察觉到了异样,她反手关了门,往里走几步,果然看房间里多了个人。
  燕柒盘膝坐在蒲团上,就着桌上摊开的经书看,听到关门声,抬起头,等着她走近。
  看她不惊讶,也不意外,他勾唇笑了笑。
  自上次那个之后,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姜零染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总觉得嘴唇还疼似的。
  心里极其不自在,看他这一笑更是禁不住了。
  也不在他跟前站着,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怎么来了?”
  燕柒跟出来,在她对面坐下,托腮幽幽道“你不回去,还不许我来找吗?”
  这话听在耳朵里,让姜零染有种是夫君在找离家出走的妻子的错觉!
  心中的不自在更重,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又被他揪住打趣。闪舞网35xs
  端着茶抿了口,听到窗外雨声细密,姜零染看他一眼,发现衣服鞋子都是洁净干燥的,奇道“下着雨呢,你怎么来的?”
  燕柒盯着她被茶水润泽的唇,道“借了马车来的。”
  姜零染一口茶刚入口,闻言差点呛了。
  擦着嘴角的茶水,抬眼看他。
  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
  无措的狼狈样落在眼中,燕柒挑眉道“怎么了?”
  “你干什么!”看他笑的一脸莫测,姜零染后脊直窜凉意。
  燕柒笑的更是可掬,提着壶给她续了杯茶,反问道“我怎么了?”
  “”他这么问,姜零染倒真是答不出。
  轻咳一声道“那个吧,就是我和太子妃今日去天星山取山泉水,然后就。”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呢?
  借马车就借了,她可是光明磊落的很!
  再说,就算不磊落,也论不到他来问啊!
  燕柒还在等着,见她不说了,道“然后就怎么了?”
  姜零染搁下杯子,板着脸,挺直脊背,平静且认真的看着他道“然后怎么,是我的私事,公子管不着。35xs”
  “我管不着?”他掀唇,笑出一口凉气森森的牙齿。
  姜零染看着,咽了咽口水。
  若是可以,她想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有些怂的撑手站起身,避开桌子,下逐客令。
  燕柒起身,不疾不徐的跟过去,微偏着头睨着她,似是不解“躲我?”
  厢房本就不大,没退几步姜零染的后脊就撞在条几上。
  看着逼近的人,她急道“这是寺庙,你你不能!”
  燕柒站在她面前。
  二人脚尖相抵。
  看着她涨的通红的脸,他道“不能怎么?”
  姜零染说不出口。
  又不想总是窝囊的成为被牵制的一方。
  故作强势的指着房门道“夜色已深,请公子立刻离开!”
  燕柒按下她的手臂,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条几上,凑近她耳畔道“不着急。”
  着不着急还能是他决定的?姜零染气的咬牙。
  她总避着他,燕柒也总看不到她的脸。
  掐着她腋下,举着她坐在条几上,他微低着头,平视着她道“我有话要告诉你。”
  姜零染如坐针毡,可他挡着,她没办法跳下去。
  脊背往后避,脚尖也尽量不挨着他的腿。
  看他正经了语调,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微微蹙眉道“什么话?”
  燕柒道“我真是借马车来的。”
  “”姜零染紧张的一口气提上来,闻言又咽下去。
  暗暗着恼,他就是故意唬她的!
  燕柒又道“木捷中的。”
  “”姜零染说不出话了。
  这人的醋味怎么这么大?
  当初不还是他喜滋滋的拿着木捷中的名帖来给她看的?这会儿恼火的也是他!真真是性情多变!
  燕柒接着又道“我和他谈过了。”
  这话没头没尾,姜零染一时没明白。
  怔了怔,眼眸猝然睁大,悚然道“你不会说了吧!!”
  燕柒点头。
  看他点头,姜零染整个呆住。
  脑中急想,木捷中守不守的住秘密?
  若是经他的口传出去,燕柒会如何?
  皇上那么宠爱他,许是舍不得打骂,可燕辜和瑞王却不会了。
  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扳倒燕柒的机会的!
  想到前世燕柒的下场,她眼眶刺痛“你疯了!”
  燕柒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心里竟也有点赞同这话。
  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无声低笑道“若真疯了,你当如何?”
  姜零染心里慌得厉害,也乱的厉害,瞪他半晌没想不到该说什么,拨开他的手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赶紧走。”
  “逃避!”燕柒盯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逃避,我自是不能再逃了。”
  “我会告诉第二个人,第三个,第四个那圣旨,我会求来,捧到你面前。”
  姜零染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话,胸腔里擂起了大鼓。
  她几度开口,都没能发出声儿来。
  燕柒看她吓得脸都白了,心里绞起来,他凑过去抵着她的额头,碾了碾,低声道“别怕。”
  “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
  姜零染的眼前骤然一黑。
  她猛地回神,发现是桌上的灯烛燃尽了。
  灯芯上的火星扑闪两下,也灭了个透。
  她摸索着找出火折子另点了灯烛,才发现,已过丑末。
  她在蒲团上坐了多久?
  燕柒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他的话,姜零染头疼至极。
  起身走到床榻边坐下,盯着烛心看了会,捂着脸躺下了。
  次日早朝的气氛格外凝重,几方人马都盯着礼部。
  尚书郭溯头次上朝也没像今日这般紧张过,拭了拭额头的汗,他道“启禀皇上。”
  乍一开口,声音十分涩重,甚至还带着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