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帮手
“还望杨统领不吝赐教。”
杨平福陪着礼貌的笑意,恭敬颔首道:“信王殿下廖赞了。”
“下官哪里有什么能力?粗人一个,幸得今上不弃,这才在人前有了些威望。”
说着摇头叹息:“心里却是极明白自己的斤两的,从不敢在人前说嘴。”
燕辜笑意温和:“杨统领过谦了。”
“您不能明确的认识到自己的才能,不是您的错,是领导者的错。”
杨平福嘴角的笑意一僵。
谁人都知他是太子的人。
燕辜这话,名面儿上是说皇上,暗中却是直指太子的。
看来,他没会错意,燕辜这是要拉拢他!
想明白这些,杨平福心中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气,他堂堂巡防营统领,带兵足两万,在太子面前是倍得脸面的,燕辜如何有底气来拉拢他?
真真是不自量力!
密谈不过一刻钟,燕辜便走了出来,一辆简陋的乌棚马车很快驶离。
雷简跟在车旁,到了无人处,低声道:“殿下,不顺利吗?”
马车里没有语声传出。
隔着车厢,雷简隐约能感到燕辜身上的躁郁气息,聪明的没有再开口。
车厢里燕辜闭目养神,面上是惊雷不动的淡然,可浑身散发的却是冷凝的怒意。
没关系的!
谁低看他都没关系的,他会一步步的强大,让那些曾经低看过他的人匍匐在他脚下,求着他赏看一眼。
好一会儿,他才平缓了心情,道:“两湖有消息传来吗?”
雷简看了眼四周,更靠近了车窗,低声禀道:“事发突然,已经极力的做了完全的准备了。”
“本来若换做别的精干,经验足的将军随行,成事只有六成。”
“现在是姓姜的那青蛋子同往,他名头是够足,却也只是他爹留下的威名。他个人只在边关做了几年的副将,连战场都没正经的上过几次,外强中干,不足为惧罢了!”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此次必能成事的。”
马车里燕辜听到这些,神色并未松懈。
两湖的灾情发生后,他极力的争取赈灾一事,可父皇还是给了太子。
他费尽全力争取的东西,太子却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便轻松的拿到手了,他的心如何能平呢!
父不慈,兄不友,弟不恭,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原本他想先除掉燕柒,再对太子动手,可两湖的事情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而燕柒,他还要从长计议。
他接连两次动手,都没能对燕柒造成伤害,更是没能动摇燕柒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父皇宠爱燕柒,远比他心中想的更甚。
而燕柒的一言一行对父皇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就如这次燕柒提议让姜霁随行保护太子,父皇对他的话竟丝毫不加考量,欣然应允了。
而太子和燕柒私下明明没什么往来,燕柒这次怎么就担心起了太子的安危?还点了姜霁?
不过当时姜霁的神色并不是欣喜的,想来他并不属于太子和燕柒任何一方。
也是因此事,他决定暂且留下燕柒的性命!
这样一枚好棋,若是好好利用,或许比杀了他更能得好处。
而且若在这个档口,太子与燕柒接连出事,父皇定然起疑,于他反而不利
户部的石阡忙的连轴转,直到傍晚仍是没能把衙门外排队的人给全都清走。
秦明浩看这情形,约莫着会持续好几日,单靠石阡一人怕是不行的,便想着找个做实事的人一起分担。
可转念一想,户部如今的首要任务是两湖的赈灾银子和粮草,怕是抽不出多余的人来负责此事。
况且这些人堵在衙门口,也影响户部众人的工作。
姜冼木不知哪里探听了消息,立刻活泛了心思。
谁看不出皇上如今重视此事?若把此差事做好,那必定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
况且石阡只是个巡官,到时候论功行赏,还不是他排在前面?
秦明浩看着找来的姜冼木,温和笑道:“这件事情本官已经写了折子递到了勤政殿。”
姜冼木认为秦明浩这是婉拒。
难道他不仅要重用石阡,还有旁的人?
这小小的户部,秦明浩这狗贼究竟要容的几个人踩在他的肩膀上!!
又或者是秦明浩自己想要独占这好差事?
姜冼木恨得牙痒,可面上还是不得不做出谦卑恭顺的模样,微微躬着身子,笑道:“秦大人何必这般费事,咱们户部就多得是有才能之人。不必再舍近求远。”
“再者,若是本衙的人受了皇上赞誉,那可是一个衙门的荣耀呢,秦大人说是不是啊?”
秦明浩笑容依旧,语调也没什么变化:“姜侍郎说的不错。”
“只是,折子我已经递进了宫,万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且等皇上的吩咐吧。”
姜冼木听他这口气竟是真的给皇上递了折子。
一时恨他不会做事!
又恨他把绝好的差事拱手送出去,丝毫不顾及本部的人的心情。
可再恨也不敢给脸子看,僵硬的点头应是。
这边皇上看到秦明浩的折子,思忖片刻,点了两个人负责收捐银。
圣旨发下去,又是惊呆了一众人。
无他,只因皇上选的两个人实在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两个人一个是燕柒,一个是姜零染。
燕柒就不说了,脑袋瓜好用,算盘珠子拨的利索,就算代收捐银,也是错不了账目的。
再说,就算错了,他也不缺银子去填补。
可姜零染算是个什么情况?
无官无职不说,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这样的帮手,亏得皇上敢用!
故而圣旨一颁下,不少人都笑歪了嘴,只等着看姜零染闹出的笑话。
其中就包括姜家大房和元诚伯府里的姜婉瑜。
言抒恛看姜婉瑜窃喜的模样,淡淡转开眼,音调清冷道:“那是你堂妹,她真出了错,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姜婉瑜不悦斜他一眼,拧眉道:“你怎么总是向着外人?我可是你的妻子,你还拎不清那头亲,那头疏吗?”
言抒恛皱眉,态度更是疏离,起身道:“若你能想到的只有这个,那就只当我是白说吧。”说着抬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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