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所谓班渣
今天也不开心的施女士冷气压疯狂释放了大半个早上，除开例行倒霉的顾惜，随后“班蠢”魏胖子、“班渣”大小孙兄弟、“班小花”倩倩、燕燕、雯雯三姐妹也没讨到好。
尤其是“班渣”兄弟俩，练习册被当堂撕掉，外加罚站了整整一节课。
相比而言，顾惜这个没甚存在感的“班透明”在早自习后还算活得轻松了。
没被点名回答问题，默写也几乎全对，最近成绩也稳步提升（从稳定地班级倒数前十往中游靠了那么一点）。
施女士虽然还是常用看乐色地眼神扫她，但是已经不会撕她的作业本了。
再说，班级倒数前十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第三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风趣的啤酒肚大个子男人，顾惜以前很喜欢他，因为学渣顾惜的数学水平意外地能进班级中游。
课间10分钟，顾惜想想好像也不太想上厕所，于是拒绝了同桌眼镜妹的结伴邀请，埋首解题去了。
老实讲，顾惜觉得最近她记忆力尤其的好，加上原来就不俗的理解思维能力，再度捡起初中课本，简直易如反掌。
数学老师勾了4道计算题、2道解答题作为课后练习，顾惜踩着第4节课的上课铃声做好了最后一道解答题。
个子小巧笑容温柔的英语老师准点走进教室，哒哒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明亮。
顾惜觉得一早上被施女士施过巫术的灰沉沉的空气焕然一新，突然好想拿起保温杯管一大口清水润润肺。
“GoodMorning，Everyone.”
“GoddMorning，MrsLi.”
今天讲的单元是英文课本的倒数第4单元，主题是“Sadmoviesmakemecry”。
年轻活泼的李老师初嫁人妇没几年，身上既有少女的活泼，也有长辈的稳重，是班级里几乎所有女生都很喜欢的一位女老师。
这一单元的重点除了要求学生学会20几个新词外，还要学会“make”、“drive”、“befriendswith”的用法和造句。
“Whocanmakesentenceswithbefriendswith？”
“Showmewithyourhandsup.”
他们英语课交流，日常对话都是用英文，只有名词解释的时候才会用到汉语。
又到了谁牺牲谁举手的环节，顾惜想，除了单纯的幼儿园小朋友喜欢举手抢答，从小一到大四，举手都是一种除开公开表演课以外接近灭绝的习性了。
不过敬业的学习委员、课代表、班长、小组长还是要身先士卒的。
不巧，顾惜因为经常帮人顶替打扫卫生，所以得了个劳动委员的称号，虽然她至今也没弄懂这称号有什么用。
班级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前几节课连小组长都派上了，英语课怎么也要轮到擦边球委员了。
想着早晚都要答题，答完她好继续专注翻课本，于是顾惜第一个举手。
“Ok，Lilyplease.”
Lily是这位李老师给顾惜起的英文名字，顾惜很喜欢。
李老师笑颜带着鼓励，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地与顾惜对视。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些孤僻，成绩也不太好，但是小姑娘也很善良，很少推辞别人的请求，是一个值得她花心思鼓励的好孩子。
所以对待她，她希望能尽可能地通过自己的语言、表情来传达自己的爱护之情。
顾惜只觉得这位英语对待她似乎格外地……轻柔？
“Iwouldliketobefriendswitheverykindone.”
英语老师感到些许意外，意外的惊喜，忍不住露出一个“你很棒”的眼神。
顾惜内心瀑布汗，想想又加了句：“Likeyou.”
英语老师对她，从始至终都在释放着好意。
简短的补充好像撩到了女老师，李老师笑的格外“家有衰宝初长成”的欣慰。
“Thankyou，andmetoo.”
“AndIhopethatallofyouherewillbegoodfriends.”
可能是因为年级稳定倒数的顾惜都造出了“befriendswithLaowang”以外的高水平？句子，英语老师于是心满意足地开始下一个词组的讲解。
初中生的英语课本几乎没有难度，虽然顾惜以前英文薄弱，但是耐不住现在记忆力更上一层楼了啊，所以记单词、熟悉词组的速度格外快。
后面可能是受到了女老师的“偏爱”，又被点名答了几题。
因为肚子里货多，顾惜脱口而出的句子，句式都不会太简单。
这些在她看来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是似乎同班同学和老师都不这么想，一节课收获了料想之外的或刮目相看或意外的目光。
及至打铃的时候，顾惜还一脸懵逼。
仔细想想……好像没超纲啊？
“大家辛苦了，有任何问题或者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
“谢谢老师”。
全体起立，相互鞠躬后，英语老师脚后跟刚迈出教师，门里就迸发了热切的讨论声。
“快快快！打饭打饭！”
“今天是不是有大排？”
“我闻到了！绝对是大排！凸(艹皿艹)（6）班的最后一节上体育课，都已经吃上了！”
“顾惜，饭卡拿来！快点！”
顾惜因为视力好、成绩差，座位安排是中间偏后的。她背后还有两排，可以说是班渣、班蠢、学渣、留级生集大成区了。
因为沉默寡言、有求必应，顾惜男、女生缘都不好但也没到受欺负的地步，简单来说就是大家都没把她当回事儿。
找她借卡的是个他们班的班渣，叫陈向辉。
所谓班渣，是他们班女生的说法，意思就是班级里的刺头、坏小子，经常找女生麻烦的那群人。
陈向辉是他们班的头号班渣，也是班渣的创始人。
那还是初一下半学期的事情了，班级里组织学生户外一日游，地点是海城江北区湿地公园（就是顾惜家附近的那个），那个时节公园里还有青蛙、癞蛤蟆之类的小动物。
班级里一帮小女生正蹲在路边的花丛处，这时候陈向辉悄悄走近，拎着一只死癞蛤蟆放在了其中一个女生的脖子上。
女生吓了一跳，边哭边跳脚，旁边的小伙伴也怕得不敢帮忙，翻着白眼的癞蛤蟆差点滑进女生薄衬衫的领口里！
那女生回去后立马就发烧了，等烧退后回来，就已经转班级了。
从此之后，陈向辉开辟了班级里史无前例的班渣称号，并三连冠直到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