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不必让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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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当地风俗第一天守灵,第二天晚上送路,第三天一早就有专门白事的车拉着一家人去火葬场。
送路完事,沈母催着沈慕诗回去歇歇,这两天沈慕诗几乎没睡,守在灵前。
回到家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房间的灯亮着,知道周逸云在等她,眼泪一下子又要忍不住了。
到家洗个热水澡,周逸云给沈慕诗煮了一些麦片粥让她暖和一下。
看她心情也不是特别好,便陪着她聊了一会天。沈慕诗知道周逸云的心意,于是对他说着,生老病死的事儿,只是想起这个人真的没了,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明白,对于奶奶这么大年纪的人也算是解脱。
周逸云让她放松下静静神,今天他就留着陪她。
有个相近的人在房间,即使不出声,安安静静的也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刚刚静下来,便接到沈母的电话。沈慕诗又给小姑打过去求证,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
放下电话,沈慕诗觉得从心里窝囊憋气。她一声不吭的拿着电话坐在那里,周逸云看出沈慕诗的情绪不对,于是便轻声的问道:“怎么了,跟我说说。”
含着眼泪,沈慕诗把这事儿和周逸云念叨了一翻。周逸云揽着沈慕诗像是拍小孩似的的拍着她:“没事,没事,先别想这么多,这不是你能解决的,先看看你爸妈那决定怎么办。”
过了一会沈慕诗给沈母打过去电话,沈母那边也是心力憔悴,似乎小姑闹的最凶,言下之意如果不把奶奶的骨灰接到小姑家,便要是砸要闹也要不让一家人安心。
三叔始终不拿出个态度,就看着小姑和沈父沈母闹腾。
其他的兄弟姐妹,有的指责沈父不拿主意,有的向着小姑的主意,有的干脆不出声。
整整一晚,一家人未眠,沈慕诗翻来覆去,心里几百个来回。
周逸云自然也没睡好,看着沈慕诗愁容满面,他知道,沈慕诗主意正,有点倔脾气,这事她断然是难以释怀。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周逸云轻声的问沈慕诗。
“我能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沈慕诗想了想:“我想吵,想闹,想骂人,可是我不会。”
“是不敢还是不会?”黑暗中,周逸云的眼睛奕奕的发光。
沈慕诗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以前我只知道自己任性,却从来不会和家人争吵。很多事,我恨,心里不甘,却不会发脾气。我恨羡慕那些人,比如我三婶,比如我小姑,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出。”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敢,也许是真的不会吧,就连跟胡晓天这么多年,只有一次自己倔强的离开,其他时间都是那么的顺从,开始心里还有愤怒,到后来连愤怒都感觉不到。
周逸云轻声说了句:这怎么行然后就打开床头灯坐了起来。
沈慕诗侧过身看着周逸云的侧颜,如今的周逸云除了那张略带社会的脸,还多了一些沧桑和成熟,倒退十几二十年,她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因为不是一种人。
即便是现在,沈慕诗也没觉得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永远是多远没人知道,只是如果可以就这样吧。
“什么不行?”看着周逸云点上烟,沈慕诗问道:“别管我了,你早点休息。”
周逸云摇摇头:“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早晚能把你自己憋屈死。这我怎么能放心呢,坐起来!”他拍了拍沈慕诗。
沈慕诗坐了身看着周逸云。
周逸云一个深呼吸:“你知道吗,我觉得牛牛的脾气越来越像你,可能你跟他呆的久了,更可能君如太强势。但是我一点都不希望是这样,我希望牛牛的脾气随他妈妈,或者随我年轻的时候也可以。你知道这样的事,如果君如碰到会怎么样?会闹个底朝天,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前提是别人也要讲道理,否则大家谁都别讲。”
沈慕诗苦涩的笑笑:“你放心,这样的事,君如也不会碰到。”
“这倒是!”周逸云说着弹掉手头上的烟灰,有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有时候我看着你我真着急,吵架也不会骂人也不会,当然你这样也好,不会惹事。可是事来了怎么办?现在,你告诉你,你甘心奶奶的遗愿达不成?甘心你爸妈被别人指着,虽然那也是你的长辈,但是他们没资格指责你父母,你知道吗?”
周逸云的话句句戳在沈慕诗心里,她接受认同,甚至被周逸云说的恨不得马上起身到那小屋去。
“云子,我很怕胡搅蛮缠的人,以前老胡就是那样的人,我学不来。虽然我也想像你你一样,离开了不说对方不是,可是过去的事别人没经历过我经历的”
“别废话,说,你想怎么办。”周逸云强硬起来,他盯着沈慕诗。
“我想闹一场!”
“那就去闹!”周逸云果断的说道。
“你支持?!”沈慕诗看着周逸云。
“问你自己,现在我在你身边,可能没办法让你衣食无忧,至少可以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分寸一说,需要出手时候有我,需要有人帮你挨着的时候,也有我。”
沈慕诗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么做对不对,心里有一点点火苗在慢慢的点燃。
“你不是一直想写吗?都要有爽点。就像生活,我就问你,你写的出来吗?”
沈慕诗摇摇头。
“你自己心里不爽,你没有过爽的感觉,仔细想想是不是,你都不爽怎么会写出让人爽的文字来?”
这次沈慕诗低下头。
“抬头!看着我,别回避,别躲,你心里怎么想,就去做,想骂谁就去骂,别迁就。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你要迁就别人?”
周逸云一句一句的问着沈慕诗。
他轻轻的叹口气:“这么多年,我没不放心过谁。甚至不怕你笑话,我爸爸失踪这么多年,我惦记吗?惦记!人不在的时候,总会想到对方的好。当年他是对我妈不好,我的童年过的也不好,但是后来的我爸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记着的常常是我们父子后来相处的时间。”
“他离家出走了,我不怨他,他对生活死心了习惯了流浪,不回来也许在外面过的更好。我也不担心牛牛,如果我不在了牛牛有他妈妈,我更不担心君如,她有性格有脾气,至少不会吃亏。可是我开始担心你,你胆小柔弱,看似倔强,你所谓的任性就是一个人的忍。你不能这样了你知道吗,活到快四十岁了,就不能敞开了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语气很严厉,话里却全是对沈慕诗的担忧。
沈慕诗忽然忍不住了,哇的哭了出来。
周逸云有点慌乱:“我说重了吗?”
“嗯!”
“那你骂我啊,打我啊!哭出来啊!连大声哭都不会,你能做什么,能把这口气出来嘛?就看着奶奶的骨灰回不去自己的家,就看着别人指着你的父母鼻子骂?”
沈慕诗不想在听下去了,她挥动着双手:“别说了,别说了,你说那么重,你你”
“我就说了啊,而且还告诉你,我也一样在欺负老实人啊,欺负你说不出骂不出来,不给你一个家,没有未来,只是有你照顾我,我知道你会这样下去,因为你心里只会记得我对你的好,你对未来也没奢望,所以我吃定你了。我是不是很混账?”
“是!”
“那就骂出来,你不会想不到这个结果,偶尔你也会想,别人也会这么说,我不负责任,我混账是不是。”周逸云怂恿着沈慕诗,一句一句的逼问着。
“你,你混账”
“不够狠,再骂的很些,想打就打!”
“混账,混账,你混账!”沈慕诗大声带着哭腔的喊出来,一下子把憋在心里的怨气顶了出来,这怨气固然不是对周逸云,更多是平时身边人那些闲言碎语给她的压力,如今一下都释放出来。就哭着趴在周逸云的怀里。
周逸云揽着沈慕诗:“对啊,就这样,以后谁欺负你就骂回去,不想做的事别委屈着自己,看不惯的事只要不对自己有伤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看你家里那些人张牙舞爪的,他们比你都怕事,他们就是看到了没人会闹,你爸妈和你都不会。明天我陪你去,哭累了没有,累了赶紧歇会,养精蓄锐”
哄着沈慕诗,慢慢的看她在自己的坏里安静下来,她这个样子十分让人心疼。
越懂事的孩子越让人疼,沈慕诗就是这样,懂事的让人揪心。
沈慕诗平息了一下情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逸云,周逸云笑笑拍拍她的肩:“想就去做,别怕!”
天一亮沈慕诗就来到奶奶家,灵堂已经撤掉,白事的车在等人。
一路上沈慕诗都不说话,看着一家人各怀心事。
殡仪馆里的仪式,正常进行,最后看一眼遗体的时候,一家人哭天抢地。那些哭的大声的,似乎怕别人听不到。
沈慕诗却没哭,等着遗体火化的仪式,当沈父红着眼圈捧出骨灰,沈慕诗走上前去:“爸,给我吧!”
谁都没想到,拿到骨灰盒的沈慕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骨灰盒是老爸给选的,很重,但是沈慕诗相信,一家人除了自己表弟还有点力气和脚力,谁也追不上她,况且,周逸云叫的车就在不远处。
已经是场闹剧了,就不怕别人看笑话。一开始没人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叔叔婶婶姑姑们喊着追的时候,沈慕诗已经快跑到车前。
沈英豪,沈英坚,以及天天虽然不知道沈慕诗要干什么,但是很快明白自己的姐姐出幺蛾子了,而且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非但没有去追,反而帮着去阻拦追的人。
大家都懵了,小姑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小诗,快回奶奶那。”
看着带着沈慕诗的汽车开远,大家纷纷上了车。
奶奶家的钥匙虽然没有,但是家里也要留人的,沈慕诗上车就催着快开车,开车的正是张辉。
“辉哥,认识不认识路。”
“认识认识,我已经把云子送过去了,他在那边等着呢。”
抱着奶奶的骨灰盒,沈慕诗的心十分沉重,别的她不想,只要奶奶的骨灰回家。
那间小屋只留着一个家里的亲戚看房子,周逸云来了就进了门,好好的“谈”了一下,开始守门的并不知道周逸云的目的,只以为是吊唁的,直到看着沈慕诗气喘徐的跑上来,接着她将奶奶的骨灰以及遗像摆好,然后点上香烛。
门外开始嘈杂起来,凌乱的上楼脚步以及吵吵嚷嚷的嘈杂声。
沈慕诗转身跑到厨房,拿出刀堵在门口。“别过来!”她朝跑上来的人群比着刀吼着。
“天杀的沈慕诗,你要疯啊!”三婶想冲过来,却被冲过去的周逸云一下子撞到墙上并且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都别过来,你们家小诗疯了!”
他这么一喊,一堆人堵在楼道口谁都不敢迈步。
沈慕诗朝楼下喊话到:“小姑!来了吗?”
“呦,小诗,我在,有话好好说!”小姑神色慌张,腿在发抖,沈慕诗看在眼里也有点心疼,但是她心疼小姑,小姑何尝心疼过那个拉着他们六个弟妹的大哥大嫂。
“说屁!今天这事,我把话说清楚,奶奶说过,死了希望回自己这房子。我不管你们之前以为什么,现在人死为大,必须这么安排!”
“闺女,你别急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奶奶好,我家里有佛堂可以供奉”
“闭嘴!你是我姑,我敬你,但是你不敬我爸妈,我不认你。”
小姑脸色煞白,三姑过来拉着小姑向后退着劝着。
邻居们以及来吊唁的人都为的水泄不通。
“小诗,别闹了,不怕人家看笑话啊!”沈父气喘吁吁连气带急的说道。
“爸!看笑话,让人家看笑话的事少吗?你们就是怕人家看笑话,凡是都忍着让着,那个杨良娣做的是人做的事吗?她要和三叔离婚,让她离,离婚滚蛋,英强知道一手带他大的奶奶人没了吗?就知道争房子正地,她不是要争这房子吗?没人跟她争,当初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你们当长辈的谁说过一句心疼公道话,甚至我留奶奶这过夜都会有人多想。你们拍着良心自己问问,奶奶偏过谁,对,奶奶是偏心三叔,还不是因为他有病,你们不也是心疼这个老兄弟吗,这个老兄弟心疼过你们吗?”
沈慕诗一番话说得雅雀无声,杨良娣被周逸运还箍的脖子,呜呜的想要求救。周逸云已经拖着她离沈慕诗越来越近,沈慕诗挥着刀就到了杨良娣面前。
“杨良娣,今天你让奶奶的领位摆三天,一家人带着骨灰回老家安葬,要是你不让,就连你的一起葬了。”
沈慕诗脸上露着狰狞,挥起的刀闪着寒光。
“让!!让~~”杨良娣只说了两字,便两眼一翻吓晕了,周逸云是拖不动这一百六十多斤的女人,手一松由着她瘫倒下去,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有人上了像是抢尸一样拖着杨良娣拉了过去,还有人小声说要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不要报警,小诗啊,三叔谢谢你了,别闹了啊,让奶奶安息,就供着着大家商量回老家安葬的事行不行”三叔含混不清的呜咽这对沈慕诗说着。
放下手里的刀,沈慕诗闪开进门的路:“行!”
大家顺序而进,在奶奶灵位前行礼鞠躬,沈慕诗根本无暇关注那个醒来的三婶呼天抢地的哭嚎,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她,被几个妇人拉着一旁歇着。
小姑一家鞠躬之后就离开了,临走甩下话,以后这家子事跟她无关了。
只剩下沈父沈母,二叔,以及老家的两个姑姑商量着何时动身将奶奶骨灰带回下墓地的事。
周逸云给老太太鞠躬行了礼,沈母拽了拽轻声说道,靠着门发呆的沈慕诗:“你三婶不会回来闹事的,你也回去吧,记得谢谢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