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污染

  看到系统又提示逃犯被击杀,其他战队的冲劲倍增。
  午后,S县某镇的商业街上。
  一个驼背、戴耳钉的不良青年提着油漆桶走在商业街上,他沉默不语,跟来来往往的市民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地拐去购物商场旁边的小巷,朝贴满广告的墙壁放下油漆桶。
  接着他打开油漆桶,用刷子沾黑色的油漆。
  不良青年旁若无人地刷墙壁,油漆刺鼻的气味引起路过的市民注意。
  “他在干什么?”
  “他是商场的员工吗?”路人窃窃私语,有的熟视无睹走过。
  “谁让你在这里刷油漆的?快停下来!”保安大喝着走来。
  听而不闻的不良青年继续刷。
  保安瞧见墙上刷了一块黑色,而不良青年只刷局部,显然不是粉刷工人在重新刷墙,再说谁会刷黑色的墙。
  “让你停下听见没!”保安按着他刷动的手腕。
  他转头,淡淡地说:“我碍妨别!”
  “你说什么?”
  他用力推开保安,继续刷墙。
  镇上的公园里,也有人刷墙,但不是用油漆而是用黑色的涂鸦喷漆。少女公然在小卖部外面的墙壁喷漆,引起公愤。
  不论小卖部的老板娘如何破口大骂,少女我行我素地喷漆。
  老板娘干脆抢她的喷漆,哪知她连老板娘的脸也喷。
  “救命啊!我的眼睛啊!”
  有人急忙拉开老板娘,有人帮忙叫救护车,有人指着少女骂,也有勇士从后面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的胳膊动。
  “快抢走她的喷漆!”
  勇敢的路人照葫芦画瓢,从后面扑去抢少女的喷漆。
  “我碍妨别!道知家大让要我!”
  “她说什么啊?”路人面面相觑。
  闻声赶来的赵英美和曲音看见这一幕觉得很奇怪。
  曲音指着墙上的黑色图案问赵英美:“她为什么要在公共场所涂鸦?图案也很奇怪,黑乎乎的一个方块。”
  赵英美回答不上来,她看不出这起闹剧和任务有没有关系。
  言谈间,钳着少女肩膀的中年人忽而松开她,面无表情地说奇怪的话:“了来,了来,了来要。”
  霎时挣脱的少女溜了。
  直觉告诉赵英美,这事不对劲。“烽火兵团和超次元战队联合执行着什么任务,问他们可能知道。”
  薛青鸟曾经问她哪个队员懂画魔法阵来着。
  市区,警局。
  埋头整理供词的警员没注意到有人提着油漆桶回来,直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他们才弹起来找气味源头。
  “不好了头儿!陈哥他的情绪又不稳定了,还在办公区域里刷油漆!”
  正在处理老人发疯案的刘警长焦头烂额,还没成功审问老人就接到手下的通报。“先抓他回警局再审理,还有通知他的家人。”
  薛青鸟和星桐不方便再跟他回警局,叮嘱他必须单独囚禁老人。
  “好好,我们保持联系!”
  当刘警长又说出这句,薛青鸟腹诽这是不祥之兆。
  警车风风火火地押送发疯老人回警局。果不其然,他们才到警局门口就闻到不环保的油漆气味。
  “谁允许……”刘警长猛然住声,怪异的景象映入眼帘——几名警员静静地盯着墙壁上的黑色图案。
  那是一块黑色的长方形,普普通通的长方形。
  办公区域异常静谧,恐惧从他的内心油然而生。
  当警员几十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排山倒海压来的窒息感,勾起他心底的恐惧。
  他瞧瞧旁边的手下,却见他们的表情从疑惑、惊讶慢慢过渡成面无表情。仿佛有大手攥紧他的心脏,心慌的他很想逃离警局。
  押送回来的老人发出“嘎嘎嘎”的怪笑,随即飞快地说拉丁语。
  盯墙的众警员齐齐回头,扯着不自然的微笑说:“吗了到看们你?观壮很是不是?”
  刘警长身边的手下点头说是,唯独刘警长恐惧得说不出话。
  察觉异样,在场所有警员盯着刘警长,目光幽幽。
  提防语无伦次的人。
  薛青鸟的话忽然回荡耳边,刘警长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回答:“了到看。”
  如此,众警员才移开视线。
  然而未等刘警长松一口气,警员们再度盯来,这次他们散发咄咄逼人的气势,身边的警员蓦地用力按他的肩膀。
  他们的视线如针尖锐。
  糟糕,他知道被识破了。
  “到看没你么什为,儿头?”
  他立马挣脱两名警员,冲出人群逃离警局。
  跑在人行道上,他惊觉自己已经腿软。“在外巡逻或者办案的警员注意!切勿回警局!警局已经遭到入侵,切勿回警局!重复一遍……”
  他边逃跑边通知在外的警员。
  眼下他最担心妻女。妻子在公司上班,女儿则在初中上学,他首先拨通妻子的手机:“阿丽,你能不能马上去接萌萌?”
  “现在萌萌在学校上课呀。”
  “来不及解释,总之按我的话办。你现在收拾好下班或者请假,随便了,然后去学校接萌萌回家锁好门窗呆着,千万别出来,别跟任何人接触、交谈,别看街上的墙壁!尤其提防说话颠倒、语无伦次的人。我还有事办暂时回不去,你们保重!”
  “你……”
  他狠下心挂线,把流转眼眶的泪珠吞回去,转而打给薛青鸟。
  应了那句,保持联系。
  “薛队你现在在哪?我有急事找……”他边讲电话边留意四周,不经意望见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人刷墙壁,那图案的轮廓和警局里的一模一样。
  那人怪异的行为吸引路人围观,而路人呆呆地站着看他刷墙。
  他的心凉透了,既害怕又束手无策。
  “开始了,开始了,哈哈哈哈!”睥睨楼下马路相撞的轿车,在天台护墙上踱步的于南仰天大笑,消瘦蜡黄的脸庞因快乐扭曲。
  他展开双臂,享受走钢丝的惊险感。
  “救人就来不及救城市,但不救人又违背人性。嘿嘿嘿,自诩正义的人啊,你们的做法到底会不会违背正义?我拭目以待。嘿嘿嘿!”
  他长在后脑勺的脸也在笑。
  “降临吧,充裕吾的粮食库!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