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停电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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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第一次出外太空，看过电影的江小川和唐海晓得，不扣牵引绳的话会因为失重慢慢飘出飞船，然后慢慢耗掉氧气在太空孤独死去。
念及于此，江小川打了个激灵。
舱门一开，强烈的压强对冲，形成强劲气流扯三个太空人出飞船。
他们脚底离地，身体不受控地飞离舱门。要不是有牵引绳拉住，他们恐怕已在太空漫步。
大胡子瞧见他们在失重的状态下手足无措，打趣笑道：“哈哈！冬眠后就变成太空小白？你们抓住牵引绳！抓住！”
唐海比较淡定，听见大胡子提醒立马抓紧扣着腰带的牵引绳。
江小川不甘落后，抓着牵引绳拉自己靠近飞船。
失重感很可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飘浮、凌空打滚，别妄想保持行走姿态。
一刹那，江小川感到宇宙的伟大与可怕，区区懂异能的人类在它面前不值一提。
缺氧和太空孤独足以杀死自称异能强者的人类。
回望包围自己的深紫夜空，如坠深渊，江小川赶紧收回视线。
两人拉着牵引绳跟随大胡子飘到破损的位置，这时他们才一窥飞船的一角。
这灰银色的钢铁要塞，江小川说不出它是什么形状，总之形如老鹰，体积如城堡。
船身外部撞击遗留的破损很明显，幸好系统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通过图文指示教两人维修。
太空服内含通讯器，江小川和唐海不敢交谈别的事，安安静静维修。
另一条维修队伍分成两头，一头守着通风系统的开关与维修人员接应。
田橙守着娱乐大厅的通风系统开关，无聊地打哈欠。余光瞄见有人走来，她装认真地盯着开关。
“嗨。”
走来打招呼的是眼镜男孙鹰，她记得他是导航员来着。
“嗨。”
她礼貌性地回应，然后陷入尴尬的静默。
年轻小伙有些窘迫地推镜框，脸庞微红。想了想，他才找到借口搭讪：“你在检查通风系统吗？”
“对啊。”
“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
气氛再度尴尬，孙鹰讪讪地到旁边冲咖啡。他放杯子在手边，继而打开上面的橱柜找咖啡冲包。
百无聊赖的田橙一瞥他的举动。
一晃眼，她似乎看见一抹黑色掉进他的杯子。“你——”
闻言，孙鹰停下找咖啡冲包的动作。与此同时，一抹黑色从他杯子另一侧悄悄滑走。
田橙顿时语塞，再也没看见他的杯子出现黑色的东西，以为刚才眼花看错。她连忙说没事了，目光却一直瞟他的杯子。
孙鹰的耳根红彤彤，难得妹子跟自己搭讪。他一边把咖啡粉倒进杯子，一边瞄着田橙搭话：“女孩子当维修员真不多。”
“不少吧，船上就有很多。”
田橙想送他白眼，不看杯子一眼就倒咖啡粉，他心真大。
孙鹰又语塞，恨不得咬掉舌头。他心不在焉地倒热水，腾腾白气模糊他的镜片。
咖啡浓香洋溢，他拿起杯子嗅了下。
忐忑的田橙伸长脖子观察他的表情和杯子，但见他表情没有异常。
自己真的看错了吗，心里不安是怎么回事。
瞄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孙鹰灵机一闪。“你也想喝吗？我帮你冲。”
“不用！”斩钉截铁的语气令他困惑，她急忙打圆场：“维修期间不能喝咖啡，约瑟夫规定的。”
“噢，这样啊，抱歉。”他讪讪地拿起杯子吹热气，然后用汤勺搅拌。
田橙心里急，脑海闪现多种检查他杯子的借口。一方面她认为自己眼花，另一方面她直觉杯里有异物，她矛盾又焦急。
眼看孙鹰想喝一口，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吓得孙鹰发愣。
“怎么了？”
“呃……”她眼眸一转，突然大叫一声，拍掉他的杯子。
啪沙——杯子碎了，褐色咖啡洒地。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看到杯子有虫子爬！我帮你收拾！”
“别别……”他忙不迭阻止田橙。“碎片很锋利，我来收拾吧。”
她多看几眼地面的咖啡。不知是不是咖啡覆盖的缘故，她没看见爬进杯里的黑色东西。
或许她真眼花看错。
看着孙鹰将碎片和抹咖啡的卫生纸扔到垃圾管道，她放下心头大石。“对不起，回地球后我赔你一个杯子。”
“没事，我还有一个杯子。”
他颔首，腼腆微笑。
“田橙你人呢？快打开通风系统的开关！”对讲机里的约瑟夫不满地催促，破坏略微暧昧的气氛。
“来了。”她回到开关处随手拉下开关。
谁知下一秒黑暗来袭，娱乐大厅伸手不见五指。
“停电了？”田橙有点慌，该不是她拉错了吧。
“锅炉舱没有停电，可能通风系统一些线路损坏，造成局部停电。”
孙鹰也听见约瑟夫的话，反过来安慰田橙别慌。
“咋地啦，停电？”
另一把男声在娱乐大厅响起，孙鹰认出声音的主人。“大东吗？只是局部停电，约瑟夫他们正在抢修。”
“那就好。”
黑暗笼罩大厅的三人，他们站在原地等候。期间，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逃不过田橙的耳朵。
她的防风护镜自行切换夜视模式，环顾整个娱乐大厅。
她这边转头，那边孙鹰和大东稍微移动位置。
“我记得大厅里放了后备电源，孙鹰你站在哪里？”大东突然问。
“我在橱柜旁边，田橙在阀门旁边。”
“这……孙鹰你找找吧，我记得放在下面的橱柜里，工具箱旁边。”
孙鹰闻言蹲下来找橱柜门，同时大东摸黑找饭桌。饭桌底下也有工具箱，他碰碰运气。
田橙不熟悉飞船，只好看着他们俩摸黑行动。
“咦，怎么地板是湿的？”大东突然小声惊呼，嘟囔桌脚也湿了。
“抱歉，刚才打翻咖啡，可能有些水渍没擦干。”
大东嘴里说不打紧，沾湿的手随意擦拭连体工装。待手干了，他才拉开桌下的柜。
手伸进黑暗摸索，手腕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