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小青鸟与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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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记得我之前提过恐惧成为精神粮食的话吗？同样，松本穗的幻觉基于我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施展，换言之我们越害怕，她的幻觉越厉害甚至杀人。”
闫欢在队伍频道分析，其他人安静聆听。
薛青鸟和宅男一直沉着脸坐在树根上听，没告诉他们陆胖子发生意外。
吉田爱在一旁帮穗子梳头。
“以上是我的猜测。如果任何一组遇到奇怪的情况千万稳住情绪，别陷入幻觉之中。”
薛青鸟听完心情沉重，因为很少人能够直面自己害怕的事物。尤其担心叶莉娅，她年龄太小，很难冷静应对自己害怕的东西。
不过有美嘉在她身边，应该没事吧。
“小爱，我们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找你妈妈？”
吉田爱想了想，愧疚地回答：“对不起，我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感觉。”
“不要紧，我们跟着你的感觉来走。”
三人再度起行，走一段后薛青鸟在某个树干刻记号。他们飒飒的脚步声在静谧林间格外明显，打扰亡灵沉睡。
不一会儿，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薛青鸟和宅男面面相看。
两人同时找衣兜、同时拿出手机，原来是薛青鸟的手机响。
屏幕显示不祥的未知来电。
知道杀人手法后她倒不害怕，将来兵挡，她按免提键。
竟然传出稚嫩的歌声：“小小鸟儿在唱歌，小朋友们在跳舞。一个两个，只有小莉和小青鸟……”
薛青鸟脸色巨变。
她任由歌声放完，末了，稚嫩的童音停止歌唱变为反问：“小青鸟为什么不帮小莉？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最后机械女声代替童音：“三分钟。”
那头自行挂线，宅男注视薛青鸟煞白发愣的脸，迟疑地问她认不认识唱歌的小孩。
薛青鸟没有回答，让吉田爱紧跟宅男。
“姐姐（队长）要去哪？”他和吉田爱异口同声。
刚问完，响起和电话中一样的奇怪儿歌：“小小鸟儿在唱歌，小朋友们在跳舞……”
薛青鸟沉默地转身，望见对面树后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表情哀怨的她凝望薛青鸟唱歌，似乎等薛青鸟走过去。
“姐姐，别过去。”吉田爱抓紧她冰凉的手，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薛青鸟笑着安抚吉田爱：“没事的，我去一会就回来。”
她挣脱吉田爱的小手，坚定走向哀伤唱歌的女孩。离她几米停住，薛青鸟轻呼久违的名字：“小莉。”
小莉和她记忆中一样，还是扎两条辫子的模样。她是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唯一一个朋友。
停止唱歌的小莉抬头望薛青鸟，幽怨的眼神令她心疼。“小青鸟长大了，可是我长不大，为什么。”
“因为小莉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如鲠在喉的她抬手想抚摸小莉的头顶，可是看见小莉流泪的双眼露出愤怒，她的手停在半空。
“为什么那天不帮我！为什么不救我！明明是我们一起偷零食，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竭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胳膊和脸现出被殴打的瘀痕，露出的皮肤伤痕累累。只有眼睛完好，她怨恨地瞪着活得好好的薛青鸟。
对于她的质问，薛青鸟回答不出。
偷零食的是她们俩，院长用棍子打她们，记忆到自己哭得撕心裂肺为止，醒来后身处陌生的房子——她被收养了。
那段记忆有一半空白，她完全不记得怎么离开院长的办公室，不记得院长和小莉最后怎么样。
她问收养自己的人，才知道小莉死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死，但潜意识不相信她是被院长打死。
“对不起。”她欠小莉一个道歉。
多年来，她总想调查小莉的死因，但一直有外力阻挠。她想办法回忆那段往事，甚至使用过催眠，醒来后心理医生一脸惊恐。
她唯有靠自己钻研心理学，期望回忆起来的一天。
小莉破涕为笑，恢复纯真的面容：“我们一起玩吧，和以前一样，她们也想你了。”
言毕，后面的树旁走来几个男孩和女孩，都是遥远记忆中的面孔。他们齐刷刷抬头注视薛青鸟，皆面无表情。
“小青鸟，和我们一起吧。”
“和我们一起吧。”其他孩子重复道。
“对不起，我不能去你们那边。”
薛青鸟的回复令小莉重现伤痕累累的模样。这次她愤恨交加，刮起阴冷的风。
“队长！”宅男忧心忡忡。
“我不会跟你们走，我还有很多牵挂的人。但是，”薛青鸟的指尖点着小莉的眉心，“我会查出你的死因，给你一个交待。”
柔和的白光在小莉的眉心散发，温柔的阳之力覆盖阴风，安抚小莉的愤怒和怨气。
白茫茫的光晕穿透林间，吉田爱呆呆地凝视，对白光好奇。
待温柔的白光消失，小莉和孩子们不见了。
“处理完私事，我们继续出发吧。”如释重负的薛青鸟回到两人身旁。
宅男识趣不问，默默地跟在旁边。
没走多远，林间产生使人心旷神怡的法术波动。
清爽的风宛如层层涟漪，接二连三激荡昏暗的森林。片刻，三人前方蓦然出现叶莉娅和美嘉。
“障眼法消失了！”
薛青鸟携二人上前，激动地在队伍频道问是谁施法，是不是张棋？
“是我。”夏昱声线低沉。“我画了魔法阵。”
“那张棋呢？”
夏昱沉默一会，“他说要验证什么事，然后失去联系。”
“汇合再详说。闫欢，用精神探测给大家定位。”
利用闫欢浮标原理的精神探测，队员顺利集结，除了隆一郎等人。
数了数，他们发现缺少张棋和陆胖子。
不说实情他们心不安，薛青鸟和夏昱简单解释两人死了。
“姐姐，我感觉到妈妈在那边。”吉田爱扯扯薛青鸟的衣角，然后指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