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迟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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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牙牙伏在苏柚怀里，静静地看着旁边惨叫的男人。
“我的头发啊！你们看，发梢狗啃似的还烧卷了，等于头发的表皮层和皮质层烧伤了，多伤头发啊……阿嚏……”
江小川连忙用干毛巾盖头。
“可以剪掉烧坏的头发。”张棋好意安慰。
“剪？一剪全得剪！起码剪一个手指的长度！你这种寸头不会明白剪发有多心疼。”
张棋讪笑着挠头。
“哼哼，谁让你一个大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副驾驶的叶莉娅火上添油。
“丫头片子，是不是刚才没打够？”
“对呀，放马过来呗！”
“好了，全部安静！”希伯低声大喝。叶莉娅和江小川虽然不吭声，可是两人用表情战斗着。
齐驱的另一辆轿车里却异常凝重。克莱尔咬牙切齿地抓紧方向盘，“到底是不是精灵出卖我们！我不敢相信它为那群家伙办事！”
“冷静点，是不是精灵出卖我们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们再也找不到它。”薛青鸟凝望车窗外的夜景。
克莱尔语塞，记得自己曾叮嘱精灵离开洛湖公园。
“找到那个巫师，一切明了。”夏昱边查看城市地图边说。
“嗯嗯。”
克莱尔顿觉惭愧，在从容不迫的祖先面前自己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她暗下决心，要伴随祖先们奋战到底。
“对了，逼那家伙说出下落的是不是魔法？是哪位祖先的魔法呢？”
“是夏的魔法。”薛青鸟勾唇浅笑。
“啊！难道是精神系魔法？我第一次见识！夏祖先能不能教我？还有你们的手枪为什么能伤害大蟒？你们的手枪从哪来？是中世纪时期么？不对，枪显然是现代手枪……”
夏昱心虚地扶隐形的防风护镜。
说多错多，不如装神秘。
两辆轿车驶向城西，这一带是底层人民居住的街区，犯罪率奇高。两轿车提前两条街停放好，免得被暴徒砸车。
十人分作两批走，一批走最近的路，另一批绕去目标居住楼房的后方。
克莱尔和薛青鸟等人一组，遇到路边喝着啤酒的流氓吹口哨。他们面无表情地走过，听见流氓聊龌蹉的话题。
根据寸头男提供的地址，他们找到一栋破旧的大楼，楼外墙壁贴着许多十八禁小广告。
薛青鸟抬头望大楼，忽而产生奇怪的预感。
负责守着正门楼梯口的张棋让他们放心上去，“大楼只有一扇门，不过每家每户没有防盗网，能爬去邻居家。其他人守着楼下各处，不会让他逃走。”
“你们办事，我们放心。”
说完，薛青鸟等人上楼。她的话出自真心，今晚既是找人也是试探江小川他们是否可靠，对于结果她满意。
目标人物住四楼，他们刚到四楼就涌现强烈的不安，克莱尔小声提醒可能有埋伏。
楼层的隔音很差，某一户播放摇滚音乐便传遍楼层，甚至夹杂男男女女的欢呼声。
到了404室门前，克莱尔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她接着连按几下，依旧没有人开门。
“难道逃了？”她不安地看向四位祖先。
“直接闯进去。”
趁着摇滚音乐掩护，薛青鸟踹坏门锁继而踢开门。霎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们急忙捂住口鼻。
门后黑乎乎没有亮灯，只有楼层的灯光射进，他们率先看见一地血。克莱尔想开灯，夏昱阻止她。
“杨和美嘉守在楼梯口，我们三个进去。”
薛青鸟带头走进，提醒两人别踩到血。走在最后的夏昱把门带上，屋里重归昏暗。
幸而街道的路灯漏进屋里，他们勉强看清案发现场。但克莱尔看这大场面就想吐，铁青着脸退到一边去。
死者躺在茶几旁边，身体皮开肉绽仿佛炸开一朵庞然红花。
周围的血迹呈喷射状——死者离阳台较近，隔开阳台的墙壁、阳台前的地面、电视机、电视机后面的墙壁、一侧沙发及地面均沾血。
其中电视机和电视机后的墙壁沾血最多，更有破碎内脏混合，显然凶手从死者的正面下手，当时死者是面向电视机。
“血迹没干透，他死了不超过三个小时。克莱尔，你戴上手套找找这里有没有带标志的斗篷。”
“好！”克莱尔终于能离开炼狱般的大厅。
“你认为凶器是什么？”待她走开，夏昱悄声问。
“周围没有烧灼痕迹，肯定不是手榴弹之类。不过死者的伤口边缘高度灼伤，可能是魔法、可能是重型武器所致。”
“重型武器这一点不太现实。”
薛青鸟点头。“死者的死亡位置是茶几旁边，证明死者认识凶手并请其进屋。今晚会来拜访的能有谁？”
夏昱默了默。
“三小时内我们正拜会三福俱乐部，要是途中俱乐部派人灭口能说得过去。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死者可能还没收到抛残骸的报酬。”
她冷笑一声，“对方抛出的饵被我们顺利咬住，我们完全落入对方编织好的渔网。”
“未必，今晚的动静不是白闹的。”
这时克莱尔拿着一件黑色斗篷出来。“找到了，斗篷的标志和精灵画的一模一样。”
“带斗篷回去。离开前我要做一件事。”
言毕，薛青鸟戴着手套的手沾地面未干透的血，在玻璃茶几上画一个图案。
克莱尔见状大惊失色。“这是……这是……”
薛青鸟画的是蛇形图案，是古老的黑巫师标志，她从书上学来。
“我们要嫁祸黑巫师？不对，这么残忍的手法肯定是黑巫师干的，难道我们要令黑巫师暴露？”
“差不多。文明社会和巫师是时候受点刺激。”
克莱尔咋舌。
小有收获的五人匆匆离开大楼。待远离这片街区，希伯在电话亭匿名报警。
“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能赶在我们前面灭口。”回程时，克莱尔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只有三福俱乐部知道我们找死者，除非我们离开巫师集会前，俱乐部暗中行动。”
“当我们去找精灵的时候，对方已经盯上我们。而我们去巫师集会，证实了对方的猜测。”
克莱尔怔道“我不明白。”
“这节骨眼上，谁会去找精灵问话？”
克莱尔一窒，随即吸一口凉气。“原来精灵是饵。”
“不，死者才是饵。”
克莱尔仔细回想，吓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