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立体环声无死角

  凌晨三点,黑夜下处处是毛骨悚然的惨叫。
  偶然有几辆轿车驶过马路,引出一群丧尸追击。突然有人冲去马路拦截轿车,是一对逃命的情侣。
  “救救我们!”两人手里的菜刀血淋淋,衣服一片红褐色。
  轿车不得不停下来,两人见状赶快上车。一些追上的丧尸抱着车尾,一些拉着车门。轿车火速行驶,甩掉部分丧尸。
  转角处的约翰等人望见这一幕,心想市里还有很多生还者。
  头戴锅盖的四个大学生带他们跑去停放大巴的方向,借着夜色闪闪躲躲。
  没有遇到活物的丧尸机械地徘徊,往不同方向嗅气味。
  趁着一群丧尸背向,他们猫着腰朝大巴跑去。四个大学生再度腿软,撒腿跑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
  大巴的玻璃窗碎大半,车里的灯仍亮着。驾驶过大巴的李深快速检查车头和车身,猜还能启动,于是他们蹑手蹑脚地相继上车。
  即使上了车,他们依旧猫着腰躲在椅子旁边。
  李深快步到驾驶位置,他一跨到座位,前面一个丧尸发现移动的他。
  丧尸嗷嗷吼叫,惹来附近的丧尸。
  “靠!”幸好大巴的钥匙还在,李深先关上车门,然后拉手刹并踩油门。
  车门关上一刹那,几只丧尸疯狂撞门。车门比商店的玻璃门差得远,脆弱得摇摇欲坠。
  李深拼命启动大巴,奈何大巴只发出启动声响而不动。
  “开不了?”约翰的心凉了半截。
  外面聚集越来越多丧尸,有的爬上玻璃碎了的车窗。女生吓得哇哇大叫,艾伦阴沉地喊她闭嘴。
  薛青鸟双手撑着座椅,悬空的双脚踢开爬窗的丧尸。“李深,大巴能不能开?”
  “线路有些问题,但按理能开,我需要些时间。”
  闻言,胖子拿下罩头的铁锅拍打窗外的丧尸;何志奎用平底锅,眼镜男生和女生则用扫把刷丧尸的烂脸。
  车门果然脆弱,莫莉莉颤声提醒车门矫了。
  皮肤通红、伤口溃烂的胳膊从门缝伸进来,美嘉拔刀砍断他们的胳膊。
  “啊……”
  有几只丧尸爬上同伴的肩膀,险些爬进车厢。情急之下,莫莉莉和丁雷拿出武器射击。
  “哇!好帅的枪啊!”胖子顾着感叹,手里铁锅的另一端被丧尸咬着。
  他急忙推铁锅到窗外,吓得一身冷汗。
  这时坏掉的车门虚掩,外面的丧尸近乎冲进来。美嘉双刀交叉,准备砍头。
  千钧一发之际,悦耳的启动声响了。大巴跟旁边的面包车摩擦,甩掉侧面的丧尸。而堵在前面的,大巴无情撞开。
  轱辘地一下颠簸,他们感到车下碾过异物。
  身体发虚的众人疲惫地坐下来,商量要不要去便利店。胖子心有余悸,“别、别了吧,一旦大巴停下来,我们未必有机会再上大巴。”
  “可是学校没食物,怎么度过?”
  “呃,学校有食堂,不过应该被丧尸占据了。”
  “我认为要去一趟便利店。”薛青鸟插话,“去便利店可以拿食物、药物甚至武器。被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军方还来不来救援,需要多储备食物。”
  话是说给四个大学生听的,薛青鸟他们猜到军方再次来救援的可能型不大。
  莫莉莉望后面追赶的丧尸,心惊胆战。“我们一停车就遭围堵,怎么去便利店?”
  薛青鸟想了想,想到一条令人深恶痛绝的妙计。
  不多时,众目睽睽之下,卷发女人再次打开巴掌大的音箱。第二次鬼哭狼嚎席卷森阳市,悲戚的恸哭360°环绕听觉。
  胖子捂住耳朵大喊:“这是什么牌子的音箱这么牛?用来看恐怖电影简直吓死!”
  何志奎饶有趣味地端详漆黑的音箱,“是蓝牙链接吗?还是wifi链接?”
  “看,那些丧尸停在原地吼叫!”莫莉莉岔开话题。
  四个好奇宝宝立刻望向窗外,果然望见街上的丧尸茫然地停在原地。他们仰头望着夜空,张开嘴巴嚷嚷叫,声音被鬼哭狼嚎的回音掩盖。
  这样一来丧尸分辨不出声源留在原地,他们看不到活物就不会追赶。
  大巴顺利开往亮灯的便利店,玻璃店门同样破碎。但便利店的斜对面有一只女丧尸正烦躁的撞头,没注意到大巴驶来。
  趁此空隙,他们猫腰溜进便利店。
  层层回荡的哭泣震耳欲聋,他们一手捂耳朵,一手抄起地上的购物篮。十四人疯狂搜刮,胖子顺道拿下一个铁锅罩头。
  店里有胶布和杂志,他们用杂志裹着手腕和小腿,然后用胶布缠绕粘好。
  搜刮完食物的薛青鸟和约翰帮四人做武器,把水果刀粘在扫把顶部,并且给他们剪刀防身。
  离开时,斜对面的女丧尸仍在撞头。
  他们陆续跑往大巴,胖子气喘吁吁地抱着装满食物的购物篮。
  忽然有些不对劲。
  胖子转头望去,只见斜对面的女丧尸盯着自己。大眼瞪小眼,他吓得停在原地发抖,看着女丧尸张大嘴巴跑来。
  而胖子的注意力被女丧尸的T恤图案吸引——那是一个三人组合的照片。
  搏一搏!
  脑门凹陷的女丧尸越来越近,胖子脱口而出一段歌词: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似曾相识的旋律使女丧尸缓缓放慢步伐,瞪着胖子听歌词。
  舌头打结的胖子继续高声唱:“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肥昌你在干什么?”跑出便利店的何志奎看见胖子对着女丧尸唱歌。
  胖子用眼神示意他走开。
  “青春有太多,未知的猜测……”
  只见女丧尸随着歌词的旋律机械地点头,嘴里“嗯嗯嗯”地闷哼,双手僵硬地摇摆。胖子越唱越嗨,越唱走得越远,最后留下女丧尸一个在原地自嗨。
  大巴离去,胖子抹一把冷汗。
  “肥昌你行啊,对着丧尸唱歌!她居然没嫌难听来咬你。”何志奎捂着耳朵,在胖子耳边大吼。
  胖子特别神气,“哼,说明丧尸保留部分记忆。”
  坐在前面的薛青鸟听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