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是否回去

  “副队长，为什么你出卖我们？”
  莉卡眼波渐冷。“你是不是天真地以为城市能恢复以前？自卫队能打败米西尔公司？”
  “你不这么认为？”
  “蝼蚁之力怎么推倒大象？我算不上出卖你们，想让你们看清楚现实而已。全城一共两百三十人没植入大脑芯片并逃亡，米西尔一清二楚，这次过后剩下一半。”
  林海晴不以为然，“说得真好听。所谓看清楚现实，其实是你怕死要拉上白色自卫队垫背。”
  莉卡死死盯着林海晴。“白色自卫队迟早会暴露，迟早会吃光城市的所有粮食然后等死，还不如及早面对现实。”
  “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不也会变成那些活死人？”正对付盔甲男人的费奇怒其不争，抽空反驳。
  她勾起不屑的微笑，“你们的目光真短浅，不觉得这种社会秩序非常好吗？他们可是我创造的产物，可惜你们看不见大脑中的电极线路多么漂亮。”
  “原来你是帮凶！”蓦地蹲下的雪儿横扫莉卡的下盘，随即莉卡的枪朝天花板射击。
  林海晴闭眼开枪，随即听见扑通一声。
  “喂，开枪的时候不要闭上眼睛。”
  林海晴闻言睁眼，看见倒地的莉卡眉心出血，而雪儿万般嫌弃。
  “误伤我唯你是问，帮忙清理机器人呗。”
  林海晴猛地摇头，“先毁柱子！没了光脑控制，机器人不堪一击。”
  于是两人大肆破坏芯片柱子。
  盔甲男人见状欲过去阻止，岂料双臂被费奇和薛青鸟拉着。薛青鸟使力扭其胳膊，可是胳膊坚硬无比。
  她冷眼一转，盯着他的铁甲护颈。
  她忽而松手滚在地上，捡起莉卡的枪朝他的心脏射击，谁知他单凭一个手掌就阻挡激光。
  手掌的皮肤焦了，隐约露出一点银色。
  费奇明白她的用意，从盔甲男人背后勒着其两条胳膊。“开枪！”
  然而盔甲男人的后脑勺磕破费奇的额头，等同钢铁砸来，差点砸晕费奇。
  就在这时盔甲男人趁机挣脱。
  竟丢弃枪的薛青鸟冲过去，腹部流血不止，她似乎毫无感觉。
  盔甲男人却不然，近身酣战时他专门锤击她流血的伤口。她忍不住皱眉，脸蛋更苍白几分。
  忍痛的瞬间分了神，被他沉甸甸的腿横踢胸口，她单膝跪下，血气涌上喉咙。
  眼前的事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头脑暂时一片空白，她额前的碎发沾着冷汗涔涔的脸颊。
  嘀嗒嘀嗒，腹部的血流了一地。
  他打算再送她一脚，踩碎她的腰脊要她再不能动弹。
  同一时刻，地面腾升一抹影子——高举椅子的费奇狠狠砸他的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费奇，硬如磐石的头部没一丁点损伤。
  哪知费奇不屑地笑了。
  盔甲男人的肚子突然遭到撞击，随即一把小刀轻易插入他的心脏。
  心脏很冰凉，这是盔甲男人生前最后的感觉。
  握刀的薛青鸟扬起嘴角。
  “薛小姐，你能不能坚持住？”费奇帮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发现她眼神放空不由得心慌。“坚持住！”
  说完他脱下上衣替她临时包扎。
  剩下机器人和芯片柱子的威胁，听见费奇的呼喊，宅男和林海晴发疯似的扫射。
  “大爷的，就差临门一脚，我不信机器比人厉害！”宅男从上而下扫射，毁了一列又一列芯片。
  悬浮的光球残留一半，代码闪烁不定。
  机器人们的动作变得迟缓，有的甚至短路，停在原地重复一个动作。
  宅男热血涌上头，抬起一个短路的机器人砸去，火花四溅。
  保持冷静的夏昱没忘记任务细则，趁机器人攻击减弱，他到处寻找白色的立方体。没想到它们是老板桌上的装饰，当下有四个。
  诡异的事突如其来，其中一个白色立方体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为什么会剩下三个？”
  “什么三个？”宅男大嚷。
  “立方体！只有三个立方体，我们明明有四个人！难道……”他猛然望向跪着不动的薛青鸟，不祥的乌云笼罩心头。
  “哦，薛队扔给我一个，剩下三个不刚刚好吗？”
  宅男理所当然的语气使夏昱从悲伤中抽离。他快速拿走所有立方体，然后翻找各个抽屉。
  好样的，被他在底层找到洋酒、雪茄和打火机。
  “你们都让开！”跑来的夏昱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举着洋酒。
  洋酒砸柱破碎，亮着的打火机点燃酒水。火焰从底部烧起，直到光球彻底消失。
  费奇和雪儿摸索墙壁，通常解除安保系统的手动机关藏在隐秘地方。他们顾着找，没注意四人的动静。
  在两人看来，他们等着解除安保系统后出去。费奇还打算和他们组队，去米西尔的魔爪没有触及的地方。
  四人围成一圈而坐，夏昱给林海晴和薛青鸟分发白色立方体。
  他们的防风眼镜显示此世界的所有任务已经完成，获得一千积分，各人累计两千积分。
  “希望我们还能见面，我指在现实世界中。”宅男疲惫地笑了笑。
  林海晴也笑了。
  唯有夏昱仍不苟言笑，面无血色的薛青鸟则呆呆地坐着，意识逐渐涣散。
  “我们回去后记得锻炼身体……”
  他们握着立方体，镜片探弹出对话框：“是否立即回现实世界？”
  “是！”
  转眼，办公室只有费奇和雪儿。
  良久，他们终于找到手动开关，关闭安保系统，总部大楼解除封锁。
  钢铁墙壁落下，瑰丽朝霞降临人间，恰是旭日初升东方红。
  柔和的晨曦安抚遍体鳞伤的城市，洒入冷冰冰的办公室。
  “喂，我们可以离开了……咦，他们人呢？”
  费奇环顾空荡荡的办公室，笑道：“他们赶着去处理伤口吧。”
  “切，居然不等我们。”
  一个月后，有人向权威的媒体爆料，米西尔生物技术公司的惊天丑闻席卷全球。报道后才知道，沦陷的城市多不胜数。
  同时有科学家研究出，米西尔“金属”的种子细胞从未见过，他们判断种子来自外太空……
  全球再度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