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定新君进退有度

  天彻伤愈后,双目在外观上已无差别,只是左眼再不能看清一米以外的事物。凤天一曾问天彻,明明已在殿选中胜了天擎,为何还要受他挑衅去闯奉天殿。天彻答——其实自己一直想去,正好趁机下了决心。如此,一来可得自在法门,二来可为父神与娲皇尽一份心力;天一又问天彻,究竟为何没能点化灵蚕。天彻分析是自己没有博采众长,以至灵蚕以为自己的道法与二祖所讲有分歧,自己却未能辨析清楚。据天彻所说,还是有三只灵蚕尝试研习了他的心法,最后有两只已经通体转为青色,只是尚未吐出青丝。天彻的结论是——比起那些选择留下及安然走出奉天殿的,自己可算半个逃兵,以后还是应该多去听听如来佛祖与菩提祖师的法会。
  众仙都在思量奉天殿的事,一直沉默的青华大帝却突发感慨:“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众人只道他有心事,也就不去细想。单单翼君听了这话却如心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脑中开始闪现过许多凌乱又模糊的片段……
  史官终于直言道:“很明显翼君更合适啊,小麒麟毫无威望,凭什么和翼君比服众呢?这么明显的差距,怎么还能提到奉天殿?除去子女一项,我反正是想不出翼君有何大不妥。”旁边水君脱口而出一句:“他不在意儿女私情。”
  “马谦又虽然修为不足,但天资有余,假以时日当有大成,在下甘心辅佐。”凤天一果然是最神秘难测的,竟然在临门一脚时退赛。
  这下非但史官如坠五里雾中,殿上怀疑自己在做梦的也不在少数。
  “在下愿收谦又为徒、悉心教导,待其晋升上仙再行离去,不知众位是否放心?”菩提祖师打破了僵局。
  太上老君和太乙真人几乎同时拍起手来。太上老君道:“再没有比祖师作保更加可靠的了。”太乙真人也道:“老君这话倒抬不得杠了,这句便是放在魔界也不难达成共识。”众仙也随之纷纷拍手叫好。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中,唯独水君出奇的静默,他只用奇怪的眼神盯住翼君,凤天一却又总能避开他的目光。
  “既如此,马谦又赐名麒麟,即日起随我学习政要、礼仪。十日后登基继位,待新帝晋升上仙再行加冕礼;其兄赐名麒麟骞,赐葬天河;马鹿一赐名马俊,封为金剪天王,请太上老君亲自为其疗伤;鹤白衣上仙余毒未清,就有劳青华大帝继续照料。余者暂且各司其职,待新帝继位,再来论功行赏!”王母顺势定案。
  “不知祖师今日之举,是否另有深意?”王母亲自将菩提祖师送至蓬莱阁外。“王母可曾留意到,麒麟的抬头纹极像一个‘乃’字?它最接近的恰好就是‘及’字;灵气洞中也寻不到麒麟半点蛛丝马迹。综合种种迹象,老夫大胆推测——他是当年替司安跳下火山的麒麟重生。”菩提祖师抬头望向天上弦月,月色如银中他的华发和拂尘显得愈加清冷。
  你道这菩提祖师,却是为何破例参与了天庭政务?原来,元始天尊往凡间历劫之前,曾特意到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向祖师辞行。席间祖师吹奏起一曲《风月》,正逢凰弦月因苦无舞曲灵感游历名山大川,她因见方寸山方向有参天梧桐秀树,再想到自己的名字与斜月三星洞中的“斜月”二字有缘,便往菩提祖师的宝地飞去。
  结果,弦月将祖师的《风月》听去了小半,祖师虽有所觉察,但料她不能参悟曲中深意,也就并未追究。后来祖师得知,凰弦月正是将小半曲《风月》添改之后,成就了她引百鸟齐鸣的《风月无边》,而此曲,又成为了翼君的一步棋。
  故而当墨雪奉命去请他,祖师的答复是——“既然天尊与王母都希望老朽牵扯其中,老朽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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