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个复仇

  宁谣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塔里，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塔里。
  “放心，你现在是在现实中。”沈皎在宁谣耳边说到，宁谣像是被烫到一般，立马跳开了。
  宁谣没好气的看了眼沈皎，又转头去看塔，这么久了，身边的非人类，也没表露出任何凶性，宁谣的大心眼发挥作用，放心的看着塔里的世界。
  这才发现，沈皎选的画面，正好有方明在，只不过高进三人组居然也在，宁谣看了眼身边熟睡的高进，有点懵。
  “那不过是幻象。”沈皎好心的继续解说着。
  ……
  “高进！你们居然还敢来这！”塔中的方明毫不知情的继续说着。他此时正好在肖雨坠楼的班级遇上了‘高进三人组’。
  “方明？你这小白脸都敢来，我们有什么不敢，不就死过人。”刘辉不在意的回着。
  “你们这些人渣，你们不配根本就不配活着！”方明继续骂着。
  “你这小白脸骂上瘾了！操！真当我们不敢收拾你！”刘辉骂着就要上手去揍方明，被‘高进’拦住了。
  “你们以为你们做过的事没人知道了？”方明突然盯着‘高进’这么说到。“你们对肖雨做的事，我会为她报仇的！”
  “什么肖雨！管我们什么事！”‘高进’不自然的说到，“你跟肖雨又什么关系！来帮她出这个头！”‘高进’转了话题继续说。
  “我和肖雨，她是我最爱的人，为了她，我杀了你们都行！”方明被激怒，直接放了狠话。
  “方明他喜欢……”宁谣嘴里喃喃着。
  “对呀对呀！他喜欢肖雨呢！”边上的沈皎用很快的语气八卦着，给沈皎这么一打岔，宁谣莫名有了种，自己在看电视剧的感觉。
  “哟，我倒是不知道，我们的好学生，还跟肖雨谈起来了恋爱。”‘高进’说着，还打量起了方明。
  “对啊，看来人家肖雨不怎么喜欢你呢，不然怎么和我们进哥好上了！”边上刘辉还帮腔。
  “你怕是不知道吧，肖雨都是我们进哥的女人了！”黄海还邪笑着补充到。
  “你们这些人渣，你们居然还敢！居然还敢提！”方明气极冲上去和他们打了起来。虽然方明有学过些拳脚，但是很快，就压不过三个人的反击，被‘高进’他们揍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了一道女声。
  “我说，你让我把他们约出来，就是为了挨打的？”
  “姐姐！”
  来人似乎听到了宁谣的呼喊，向宁谣这边瞟了一眼。来人正是宁檬，抱胸靠在门上，看着几人扭打在一起。
  “宁檬，你把我们约出来，就是这小白脸喊的？”黄海气不过第一个开口。
  “我说你这人，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刘辉也接着说。
  ‘高进’倒是好笑的看着宁檬，“看到没？这不过是个废物。”
  正在这时，原本被他们按着的方明，突然暴起，掀开三人，向着‘高进’冲去，抓住‘高进’就只听到“噗呲”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高进’的惨叫。只见‘高进’的左胸位置，被方明扎进了一把刀。趁着刘辉还没反应过来，方明拔出来刚插进‘高进’胸口的刀，冲着刘辉就是一刀。刀都在面前，刘辉才反应过来，躲开了，但是还是被划了狠狠一刀，疼的紧紧的捂住伤口。边上原本蹦哒的厉害黄海，被这变故吓软了腿。
  “我说了，我愿意为了她杀了你们。”方明手里握着滴血的刀，这么说着。方明眼中的仇恨，让‘高进’三人看得不寒而栗，‘高进’疼的在地上起不来，刘辉也受了伤，只剩黄海完好无损，吓得他对着门口跑去，可是他忘了门口，还有个宁檬。从宁檬面前，就像是有堵透明的墙挡住了黄海的步伐，无论他如何跑，也过不去。
  “这才像个样子。”宁檬勾起了嘴角，笑着说，像是对眼前的杀戮很满意，夸奖道。
  “为什么？我过不去了？”黄海还在努力向前挣扎，然而于事无补。
  反倒是宁檬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她不受任何影响的走过来，先是满意的看着躺着地上的‘高进’，再像刘辉走过去，刘辉被吓得只往后退。
  “当初你们做那些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天，怕什么！”宁檬嘲道。
  “早就该动手了，刚才居然白白的挨打。”宁檬又对着方明嘲道。
  “他们不知悔改，我才动手，他们该死！”方明接着又说，“你以为你就不是当初的帮凶了？我既然逼着你约了他们，也没想过放过你！”
  “我？呵呵。”宁檬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眼前这一系列的变故，宁谣看不明白了，自己似乎对身边人了解太少。宁檬今天约着高进他们过来，居然是自己好友方明给逼的，是为了给肖雨报仇，而自己姐姐的状态也明显不正常，这还是她以前软包子一样的姐姐么？
  “看明白了？”沈皎问到。
  “我……”宁谣一脸茫然的看着沈皎。
  “看不明白就算了！”沈皎挥开了宁谣四周的雾气，高塔中的景象也消失，一切又变回了那个云雾缭绕的高塔，再不见方明的身影。
  “你不能……”宁谣制止着，她还想知道后续。
  “有什么好看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象。”沈皎说着，就像刚才和宁谣八卦的不是他一般。
  “幻象什么意思？从刚才你就一直这么说？”宁谣问道。
  “海市蜃楼听过没？”沈皎突然换了个话题。
  “听过，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宁谣不解了。
  “哎，怎么这么笨。”沈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海市蜃楼不是折射现象么？跟这有什么关系？”宁谣理直气壮的说道。
  沈皎没好气了，“我是人么？你这么科学的解释，和我有关系？”
  宁谣对这个回答服气了，开始不耻下问，直到把沈皎哄高兴了，这位大爷，才开始，解答。
  “你们人类总说，海市蜃楼不过是物理现象，可是谁想过，折射出来的景象是哪里来的，甚至有时候，还能人声鼎沸，总不会声音也能跟着过来。”
  沈皎继续说。“这座塔，我叫它回梦塔，本来是我制作幻镜的法器，不过因为一些缘故，它被我改造了，能释放出来人的恶意。所以塔中一切都是幻镜，唯有恶毒的人心是真实的。”
  “也就是他们在塔中并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宁谣问到。
  “嗯，肉体的伤害不会有。别的就……不好说了。”沈皎说的很保守。
  “那会有别的问题？”宁谣一听真急了，也顾不得沈皎的身份，上手抓着沈皎问到。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醒不过来。”沈皎这回倒是爽快的说了。
  “为什么会醒不过来？”
  “总有些人把幻境当现实的，把虚假的生活当做全部。”
  “醒不过来会怎么样？”
  “就一直睡着咯！就像是你们说的植物人。”
  “你的问题问完了吧？”沈皎不知什么时候又把那不明生物抱在了怀里，顺了顺毛，对着宁谣说。
  “我还有个问题！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宁谣不怕死的继续问。
  沈皎掀了下唇，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塔，才回答宁谣，“这个问题，主要看你姐姐什么时候能放过自己。”
  宁谣看向沈皎，沈皎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转身又坐回了讲台上，在等待结果一般的看着高塔。
  ……
  “你们这些人渣，出事后是怎么说的？肖雨和高进是恋爱关系，结果你们也想试试，肖雨一时想不通才跳了楼！”方明这边带着仇恨继续说道，“高进仗着家里关系，暂时出来了，还想脱罪，发生关系，变成自愿，被你们推下来，变成自杀。既然你们不愿意伏法认罪，那就我来！”听到方明说到这，三人开始慌了，本来以为没人知道的事，方明却这么清楚。而方明说话间已经拿着刀，走向了黄海。
  “听说一开始，是你提出来的？”
  “不是……，啊——”不等黄海回答，方明已经一刀捅了过去，这一刀对着的是黄海的腹部，不致命，但是让黄海疼的不行。
  “听说是你想动宁檬，才有了这些事？”依旧
  不等黄海回答，方明抽出刀，对着黄海的下三路捅了过去，这一下，黄海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眼见着边上黄海的惨象，刘辉慌了，开始向门口走，却和刚才的黄海一般，被拦住，而在附近看戏一般的宁檬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宁檬！你没听到他刚才怎么说的？他也不会放过你的！要不是你让肖雨来的，我们怎么会？”刘辉试图拖宁檬下水。
  却见这话一出，宁檬的脸色都没变，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
  方明听了这话，却开始仇视着宁檬，宁檬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的很，带着一点轻蔑，愧疚爱意……
  “不是我。”宁檬只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当天被黄海约去教室的宁檬，还没来得及拒绝，黄海就走了。眼见着下课时间越来越近，而今晚，自己爸妈会回来，无论如何，宁檬都是出不来的，宁檬有点发愁了。这时，宁檬的同桌肖雨注意到了，便主动问到，一直以来，肖雨对宁檬都十分照顾，宁檬却一直对她很冷淡。因为她们都喜欢同一个人，方明，肖雨一无所有，而宁檬心思细腻，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心爱男孩子对于肖雨特有的温柔，说是嫉妒也好，情敌也罢，宁檬对肖雨一直喜欢不起来。
  所以当肖雨主动问自己时，宁檬也不肯说。还是等课间，宁谣过来说，手机联系不到宁檬，宁檬只能扯谎说，把手机借了肖雨。撒谎自然得圆，宁檬没了办法，只能跟肖雨说了，肖雨一听气愤不已，知道宁檬性子软和，就想替宁檬去拿回来。宁檬劝着肖雨不要管这事，大晚上的不安全，白天再说。肖雨倒是不在意的说“我会喊上方明陪我的，放心啦！”恋爱中少女的甜蜜和骄傲展露出来，让宁檬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是啊，她有方明，我担心什么呢？宁檬看着肖雨自嘲的想着。
  直到第二天，不放心的宁檬早早来到学校，却看到那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宁檬悔恨不已，躺在地上的肖雨，这本来是自己的下场，肖雨是代自己受过，而为了自己那些嫉妒，间接害了一条人命，还是从来一心为了自好的肖雨。
  直到方明出现，痛哭着替肖雨披上衣服，宁檬才算是接受了现实，抓着方明质问道“你为什么没在？为什么没陪在她身边？”
  方明依旧沉浸在了悲伤中，对宁檬的质问充耳不闻。
  宁檬这时才意识到，她们所喜欢的男孩子，并不是她们想象中天神一般的存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是她却被这样的人给迷的，让嫉妒蒙蔽了自己的心，忽略了身边一直以来的好意真心。
  回去以后，宁檬一直被噩梦纠缠，在梦中，有时候她是肖雨，经历着肖雨的一切，有时候她能奋起反抗，将他们都杀了，有时候，她只能无助的躺在那，祈求能活下去；有时候躺在那的是自己，经受着该自己经历的一切，有时候她终于能为肖雨为自己报仇……，活下来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击垮了宁檬，直到那天，她在梦里听到了一个声音。
  “想报仇么？我帮你啊！”就是这个声音，将宁檬拉出来了困境，她不再继续在噩梦中纠缠，开始试图在现实中报复。
  所以去了学校，当宁谣将自己交给方明照看时，方明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威胁自己，自己可以清晰看见方明眼中的恨意，他逼着自己约高进三人，宁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正好她也想来个了断。
  一切都按计划走，当他们都来到这时，果然和那个声音答应的一样，自己有了主宰他们的力量，她可以尽情的折磨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