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当那一条鱼
听到夹克麻的话，苏转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下午都忙着跟虚拟女友拌嘴完全把换裤子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他半信半疑地把面罩带在脸上。就在东西贴到脸的瞬间，刚刚摸起来还有种皮革质感的面具瞬间变的坚硬无比。
它不断扫描苏转哲的脸颊，伴随着金属响动，面具一点点调整样式逐渐贴合住了他的脸。
【外部设备首次连接教程已开启】
没等苏转哲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耳旁就又传来了系统机械的提示声，话音刚落，许多手势符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经过几分钟简单的学习，伊利塔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主人，感觉如何？”
投影中，虚拟女友的外观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她身旁的功能选项中却多了几个之前没见过的按键。
“储藏间？”
看到按钮上浅蓝色的文字苏转哲有些好奇，而坐在不远处的夹克麻也示意他赶紧试试。
苏转哲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点了下，一个从未见过的场景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无数个玻璃展柜投影伫立在他的身边，前前后后，有些甚至还穿过墙壁到了外面。
刚刚按下的按钮就像激活了某个新的空间，它覆盖在平常的世界中，整个房间的格局都受到了影响。
“这明明是投影，怎么看起来像真的一样”
望着周遭分部的半透明物体，苏转哲恍然大悟。这些就跟刚刚夹克麻召唤出的柜子一样，看似虚拟但却真的能触碰到。
“我不看你赶紧找条裤子出来换了吧，那么大滩印子在那怪碍眼的，干了走起路来肯定也不舒服。”
听到夹克麻的催促，苏转哲才又想起这茬。
按照之前学到的操作方式，他伸出手指朝自己方向轻轻拨弄，身边的几个玻璃柜便平移到了面前。整个过程就像滑动手机屏幕一样简单，最大的不同就是图标现在变成了立体的玻璃柜。
“常用的生活用品这里面都有，你有需要可以从这里面拿”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能看见吗？！”
苏转哲一换完裤子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夹克麻点点头，没有介意他的态度。
“现阶段你与系统所有的互动我都能看见，即使你开了隐蔽模式在我面前也不是完全隐形。”
“所以之前在教室你也能？”
“那只是我不想说而已。你要明白如果让其他贵族知道一个平民拥有了系统，这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苏转哲没有接话，一边听夹克麻解释，一边滑动手指了解系统的新功能。
突然，苏转哲发现远处有几个玻璃柜不论自己怎么滑动，它们都一直没挪窝。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的他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可他一动整个场景也会跟着脚步向前平移。
“你系统的等级现在太低了，由于你俩磨合度不够有些东西你暂时还拿不到。”
见苏转哲对远处的玻璃柜起了兴趣，夹克麻出声说明了情况。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迟早会用上的东西你现在带的面具就是为系统开发的辅助工具，它们是一一对应无法互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在系统代码里发现一个一直没被更改的不必要的错误。”
“这尼玛不就等于更新了一个收费补丁嘛，能把单独卖硬件讲的那么一本正经，果然人生赢家是得有点脸皮才行啊。”
明白了夹克麻的用意，苏转哲摸摸自己的脸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可他的话却让夹克麻感到无奈，叹了口气，手撑着扶手自嘲地说。
“要是我真能像奸商那样就好了。卖给贵族的系统根本就没几个被拿来做正经用途，不是炫富就是所谓的证明身份，更别说新加入的女友功能了，根本推行不开，连封测都没人愿意参加不过也是，好像他们也从来不缺。”
夹克麻起初是在感慨自己研发的东西销路不畅，可说着说着却话锋一转，开始调侃起了苏转哲。
“切，既然定位错误那你就开放给平民吧。作为大众化的产品使用，降低点价格，精简些功能，总比你卖不出去要强吧。”
说完苏转哲摘下面具放回到手上。
离开脸的面具从金属恢复到了平常材质，与此同时，它上面伴随着呼吸闪动的红光也渐渐变暗。
“故事听完了，裤子也换完了，还你。感谢你让我的眼界一下又宽阔了许多，让我知道贵族的科技究竟领先了多少。”
虽然夹克麻并没有说这个面具需要归还，但不想再欠贵族人情的苏转哲还是主动将面罩递给了他。
“你留着吧，会有用的。而且我说了面具是一一对应的，这个东西现在只属于你。”
“这么好心？我可不想再欠你们这些贵族的人情。”
“那作为交换，你就代表我去做那条翻动规则的鲶鱼吧，这样我俩就扯平了。”
夹克麻看出了苏转哲对面具的喜爱，凭借多年商人的交谈经验对他抛出了交换筹码。
可他却没想到，这句话很快就被苏转哲回绝。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
“为，为什么，你不一直很有抱负吗？我这可是在给你提供施展拳脚的平台啊。”
见苏转哲拒绝的这么干脆，之前一直游刃有余的夹克麻反倒有些慌了。
“我苏转哲虽然只是个平民，但我就是我，我不想去代表谁。即使夹克麻你这样的贵族，我也并不感兴趣。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我总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我承认我社会阅历没你丰富，但这并不表示我是个傻子。”
苏转哲说着就将面罩扔回给了夹克麻，并看了看房门示意他可以打道回府了。
“主人，这不太好吧好歹人家是贵族联盟盟主，他能亲自找到您肯定还是非常器重您的啊。”
因为夹克麻能够看见的缘故，一直没有怎么吭声的伊利塔这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劝说道。
“伊利塔，你我都是活在一个躯体里的。我的考量难道就不重要了吗？一个贵族有那么多资源可以利用，他能有什么做不到的？而且就像你说的他还是整个贵族联盟的头儿。一个贵族身份又怎么了，你看他提倡和平共处，他不就当着我们的面说了吗？这事放其他人身上他们敢吗？张嘴之前都还得喘个气吧。”
苏转哲见这时候伊利塔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心中难免有些恼火。毕竟现在与虚拟女友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夹克麻看见。他这股无名火倒真有点像男生吃女朋友醋的意思。
“我没有不考虑您的感受只是想到，之前您得知自己研发的东西派不上用场时那落寞的神情，伊利塔心疼而已。伊利塔是绝对不可能害主人的，即便是面对他们，伊利塔也一定会陪在您身边。”
虚拟女友似乎真的担心苏转哲误解了自己，赶忙认真的解释。
“实验二号，别说了。”
夹克麻驾着电动轮椅来到门边，转过身望向苏转哲。
“不如你跟我出去看看吧，或许能明白我的苦衷。”
“不去，我还等着吃饭呢。就因为你在这，我外卖估计都在门口放凉了。”
苏转哲面对贵族完全不想按套路出牌，双手环抱在胸前，岔开了话题。
见他如此不认真，夹克麻也不甘示弱回怼道。
“外卖我在你换裤子的时候就帮你退了想着你那副样子也不好出门，冷东西吃多了又伤肚子，所以擅自做了决定。”
“我靠，谁允许你”
“你陪我去一趟，事完我请你”。
夹克麻认真的看着苏转哲，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而原本并不想搭理他的后者，一听有人请吃饭，犹豫再三低声问了句。
“去哪？”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