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 跪罚三日

  “高肃,你可知错!”大长老一拍桌案,怒斥道。作为高家掌刑长老,高更向来看不惯族中之人惹事生非,对这个家主的小儿子则更是看不顺眼,只要高肃敢犯错,最轻也要杖刑二十,让这纨绔半月下不得床,以至于前身在族中最是惧怕他。
  “高肃知错!”没有解释,高肃心里也清楚,高家世代习武,而自己这个前身可谓是不学无术,纯粹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作为高家人,高肃非但被当街暴打,最重要的是竟毫无还手之力,这从侧面便就是相当于打了高家的脸。
  “嗯,既然知错,那就请家法···”高更捋了捋胡须,抬手便是要请家法却被高肃打断,“大长老且慢,容长恭把话说完。”
  “讲!”高更放下手,抿了口茶,心道这小子这次为何如此镇定,莫非开窍了不成?
  “敢问大长老,我高家可惧他王家?”
  高更被高肃问的一愣,不过随即捻着胡须自豪道:“我高家与天子姓,世代朝臣,更是为北齐立下了汗马功劳,王家虽说有宰相坐镇,但我高家倒也不惧他。”
  “那高肃丢了家族脸面,该罚!”厅内一静,高肃对着大长老行一礼,语气不卑不亢,“请大长老赐罚。”
  “哈哈,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罚?”大长老朗声大笑,心道真是老了,竟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祖祠跪罚三日!”高肃笑着伸出三根手指,虽说是跪罚三日,但这无疑是对这幅身体伤害最轻的家罚了。
  “不行,阿爹,我不同意!”一听到高肃说要跪罚三日,一直躲在侧厅的高灵素顿时安耐不住跑了出来,还没跑到近前却是被高澄厉声喝住,“灵素,下去!”
  “可是阿爹,小弟他···”
  “下去!!”见高澄有些动怒,高灵素咬了咬银牙,担心的望着高肃走了下去。
  高肃心中一暖,自己三个哥哥长年领军打仗,不怎么回家,一位姐姐已经嫁人,家中对自己好的也就只有这位长他一岁的姐姐和父母,可奈何自己前身不懂珍惜呢。
  “肃儿,你不后悔?”高澄低声问道,这跪罚可是有三禁,禁食,禁饮,禁休,就算是习过武的人也少有能撑下来的,毕竟三日不能饮水,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而高肃不说从未习武,能不能坚持下来,光看这瘦弱的身子便能知道。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
  “唉,大长老,你来处理吧。”高澄叹了口气,无奈的对着大长老高更说道。
  “是,家主。”高更起身对着高澄一礼,而后看了高肃又是对着门外道:“来人,领小少爷去家族祖祠。”
  说完,就是有一仆从模样的人领着高肃走了下去。
  ······
  “家主,王家先前放出话说,要去圣上面前去参您一本,您看如何是好?”高肃离开不久,主厅内就是有一位长老起身对着高澄说道。
  “哼,王崇德那老东西除了去陛下面前告状,就没见过他还有别的本事!”高澄冷哼一声,对王家很是不爽,“既然他参我一本,那我就倒打他一耙,看陛下偏袒谁!”
  众长老:“······”
  “对了,家主,卓少爷传信回来说他不久便要回来了。”
  “哦,卓儿要回来,好好!!”
  ······
  “小少爷,祖祠到了。”来到祖祠,下人躬身说道,高肃点了点头又是对着下人吩咐道:“你去跟我的丫鬟说一声,就说我今晚不回去了,让她自己吃了吧。”
  “是。”下人应了一声便是下去,高肃转身看着贡品后一排排刻着先辈英名的牌位,心底深处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对着这些牌位拜了三拜,高肃便是直接跪在了供台前。
  跪在生硬的地板上,高肃便是整理起前身的记忆,嗯,六岁偷看丫鬟洗澡,十四岁出入花间至今却还是童阳之身?!不对,不是这些,三日前自己究竟是怎么调戏的王家小姐,为什么记忆这么模糊。
  “嘶~”高肃倒吸一口冷气,薄唇微微泛白,自己为何一想东西痛就会头痛欲裂,莫非是什么遗症···
  ······
  “阿爹,您为什么要答应小弟,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弟他,他···”高灵素双目含泪,愤怒和不解的盯着自己父亲,自己这个弟弟先天体弱,家里用了不知多少补药才将他身子熬炼了过来,至于他不能习武,家里人也打算让他学文经商,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平凡的人活完这剩余的人生,可,可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这样做···
  “唉,灵素啊,长恭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惯着他了,这次就是一个教训!”高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心中也是无奈,高肃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和他们一味地纵容有关,如今新帝即位,朝野上下都不太平。高家此时则更要收敛,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扣一顶大帽子,把整个家族都搭进去,不值得。
  “那阿爹你也不能这样把小弟丢在祠堂不管啊!”
  “谁说不管了!”
  “阿爹你的意思是?”
  “咳,避开大长老的人,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是,阿爹,灵素明白了!”
  ······
  是夜夜半,祖祠外明月高悬,不时传来虫鸣之声,高肃缓缓睁开眼眸,斜睨了一眼祠外已经打起瞌睡的下人,缓缓站起身但还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缓缓踱步到祠前将一供像搬到先前跪的地方,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间的细汗,便是放开身形冲出祠堂,几个迈步间便是已经翻墙而出。
  “嗯?”那下人瞌睡间感觉身边一阵风起,猛地惊醒四下张望了一番,看到无人后又是看向祠堂内,在月光下,下人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低声换了一声,“小少爷?”
  无人回应,那下人以为高肃睡着了,挠挠头暗骂一声,“真是见鬼了!”
  墙外,高肃扶墙喘着粗气,心道自己这个前身恐是连个村妇都打不过。稍作喘息,高肃便是循着记忆向刘府走去。
  “刘峰,你欠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