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整军出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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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怕璩仪侯爵初次担任重任,年轻识浅,威望不足,难以压服众军,怕有个闪失,而龙毅又不敢倚重,因此任命内务大臣为总监军,全力协助于他。
圣武军团的军士,大多是由京师贵族子弟组成,有爵位在身的,不计其数,个个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圣武军团一向驻守京师,远离北疆,不曾经过战事,根本没有见识过魔域精锐军的厉害,帝国的国王为了鼓舞士气,又大肆宣扬魔域军不堪一击的谣言,这令他们更加不可一世,以为一临前线,立即就会打的魔域军叫爹喊娘,旗开得胜,凯旋高升而回。对于璩仪侯爵由小小的城防军总统领之职,一蹴而就坐上了“讨魔大元帅”的宝座,心下齐皆不服。
第三日,京师东校场阅兵出征。圣武军团的将士虽然心下不服璩仪的统领,但毕竟事关军法,因此无人敢拖延迟缓,齐皆列队到齐。点将台上,龙毅与璩仪的身后,圣武军团的数十位管将、统领,雁翅般分列两旁,神态颇有些轻蔑的望着两人。龙毅见台下三十万圣武军团将士,神色剽悍,站立当地如同一根根钉子一般,纹丝不动,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想:虽然没有夏烈亲王苦心训练出的神武军团精悍,论实战自然更是大大不如,但仅仅如此,也难能可贵了,毕竟这是一支近千年来一直养尊处优的军队,至今能够还存有一些战斗力,也不能不说是奇迹了。
距离集合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身为总监军的内务大臣,迟迟未到。璩仪暗暗皱了皱眉头,望了神色自若的龙毅一眼,沉住了气,站在台上静侯。两人身后的众位圣武军团将士,一个个面色肃然,却暗自幸灾乐祸:大军将行,钦命的总监军却先迟到,倒要看璩仪如何收场;如果此事处置不当,以后就别想指挥的动圣武军团的将士。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一辆马车冲进校场,停在了点将台下。内务大臣醉醺醺的爬出车厢,走到台上,对寒着脸的璩仪元帅,打着酒嗝笑道:“呃,璩仪,我来晚了,不好意思。亲旧好友为我设宴饯行,不小心多喝了几杯,耽误了一点时间。”说着,自顾走到台侧,坐到摆放的椅子上。
众位将士面色兴奋,齐皆望向璩仪,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璩仪脸色铁青,腮上的肌肉抽搐,望了龙毅一眼,见龙毅面色泰然自若,视若无睹,知道师兄想让自己独自处理此事,也有个审视自己能力的意思。璩仪长吸口气,定了定情绪,沉声道:“总监军,你知罪吗?”
内务大臣一愣,道:“什么罪?”
璩仪元帅冷冷道:“你身为总监军,竟目无法纪,姗姗来迟,又行军饮酒,军营驰马,这,难道不是罪?”
内务大臣心中大大不悦,暗道:你小子狂妄什么?不过刚坐上元帅的位子,就如此的目中无人,得罪了我,以后可有你好果子吃。不就晚到一会儿,碍的什么事了?我身为朝廷重臣,岂能容你呼来喝去的?内务大臣一肚子的愤懑,但念及是自己有错在先,勉强起身,上前赔笑道:“是我不对,在此赔礼了。”
璩仪元帅根本不理他,正容肃声道:“现在我重申一下军令:凡三军将士,有违命不遵者、斩!临战退缩者、斩!救援不力者、斩!军营驰马者、斩!行军饮酒者、斩!临行不至者、斩!……”
一连串的“斩”字出口,内务大臣心惊肉跳,面色煞白,忙躬身道:“元帅,末将知罪了,念在末将初犯,还望元帅看在皇上的份上,饶恕过这一次。”
璩仪“格格”一笑,目射寒光,已然动了杀机,冷声道:“饶恕?殊不知军法无情,又何来饶恕之说?”蓦的大吼一声:“军法官何在?”
“在!”台前一名军官暴雷般应声上前,赫然是金刚狼。璩仪知道自己初任圣武军团的元帅,肯定军令难行,也一定有一些骄横的将士要以身试法,来试试自己的胆色斤两,因此他将龙毅的一百忠勇护卫骑士队,尽数充为军法官,以作急用。
“身为监军,目无法纪,姗姗来迟,耽误大军行军时辰,又饮酒在先,军营驰马在后,此该当何罪?”璩仪厉声喝道,声音震的台上的众位将士耳鼓“嗡嗡”作响,心下发颤,至此众将士皆隐觉此事不会简单了。
军法官应声吼道:“回大元帅话,按军法当斩!”
“行刑!”璩仪元帅一摔披风,回身坐到台正中的虎皮金交椅上。
两名忠勇护卫如狼似虎,眼中除了一个“龙毅”,一向目无余子,无惧任何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内务大臣还是总监军,上台将内务大臣反臂五花大绑捆起。内务大臣大惊,酒全化作冷汗冒了,此时方看出璩仪是打算动真格的,并非与自己玩笑作耍,但一向位高权重的他,自矜之下,尚不想低头,硬着头皮颤声道:“璩仪,我身为帝国公爵,堂堂的内务大臣,职位尚在你父亲之上,又是国王钦命的总监军,你、你敢如此无礼,就不怕陛下怪罪、砍你的头?”
璩仪轻蔑的一笑,冷冷扫了两列面色有些发白的诸位将领一眼,淡淡道:“军法无情,违犯了军法,即使是亲王也定斩不饶!大人,请恕本帅爱莫能助,来呀,拖到中军旗下,半个时辰后斩首祭旗,拔营行军。”
内务大臣被拖到台前的中军旗下,跪到地上,刽子手手提雪亮的大刀,侍立一侧,只待时辰一到,就立即行刑。心胆俱寒的内务大臣,真个魂不附体了,转头对远处向这儿张望的驾车贴身亲侍,大喊道:“快,快去禀报国王陛下,救我……”
那亲侍意识到大事不好,慌忙解下驾辕的马匹,牵出营寨,翻身骑上,加鞭而去。点将台上的璩仪,佯装未见,微微冷笑,并不作阻拦。诸位将领见内务大臣的亲卫搬救兵去了,而璩仪不置可否,又定在半个时辰后动刑,以为他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并不敢真的杀了内务大臣。想通此节,面色苍白的诸位将领,又渐渐的缓和了过来,看璩仪的眼色,又恢复了不屑与藐视。
璩仪心知肚明,暗暗冷笑,对诸位贵胄将领和颜悦色的道:“内务大臣毕竟与我们同在帝国供职,而今即将用刑,我们且下去致祭一番,也不枉了同僚之谊。”
闻听如此示弱的话语,诸将更是放心,分明是璩仪不想与内务大臣结怨过深,此前去安抚一下,以免他心中记恨,看来赦免的王命一到,立即就会释放。诸将心下更加蔑视,面上却齐声道:“谨遵元帅旨意。”
璩仪元帅率领着诸位将领,下台走到被五花大绑、跪在中军旗下的内务大臣面前。内务大臣面色如土,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颤声道:“元、元帅,万望你看在国王陛下与你父亲公爵大人的面上,饶恕老夫一命。”
璩仪叹口气,淡声道:“老大人,军法无情,我实在是无可奈何。现在,我能做的,只有敬你三杯水酒,为你送行了。”一招手,一名忠勇护卫,手端一只酒壶与几只酒杯过来。
璩仪敬过了内务大臣水酒,不再听他的苦苦哀求,转身回到点将台上。其后的诸位将领,见璩仪作戏十足逼真,不由心下好笑,见璩仪离开,忙上前七嘴八舌的劝慰内务大臣,皆言璩仪不敢杀他,不过是作作样子而已。
闻言,内务大臣惊惧之情一扫而光,立即又神气了起来,也不跪了,站起身来,傲然顾盼,暗道:倒要看你小子如何释放我,过会儿王命赦书一到,我也不用你解绑,就如此到皇宫去见皇上,给你小子一个好看,非要陛下治你侮辱大臣、擅权作乱的罪不可。他对诸位将领傲然道:“诸位今日可都看到了,这小子窃居高位,目空一切,竟然肆意侮辱大臣,如此能够带领大家打败入侵的魔域军吗?我要将此事上奏国王陛下,重新考虑‘讨虏大元帅’的人选。”
众位将领大喜,正合心意,依次上前装模做样的敬酒一番,回到点将台上。
璩仪淡淡道:“都致祭过了?”听众将肯定回答后,一拍金交椅扶手,冷喝道:“时辰已到!来呀,放炮,行刑!”
三声炮响,傲然挺立的内务大臣,被刽子手一脚踹在膝弯处,“扑通”跪在地上。内务大臣意识到璩仪是打算来真的,忙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元帅,饶命、饶命啊!元帅,饶我一条老命……”
刽子手不容他再喊,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内务大臣的头颅。
侍卫用朱红托盘端着内务大臣的头颅,到台上,送璩仪面前验视。璩仪看过,吩咐给诸将看过,然后悬挂辕门示众。诸将想不到形势逆转至此,望着托盘内刚才还好好的长在内务大臣脖颈上的头颅,齐皆心惊胆颤,腿肚抽筋,面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