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沐皇恩荣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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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鸾殿上鸦雀无声,皇上脸色凝重,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两只手不停地在椅背上拍呀拍,极具韵致。他的脚底下,朝廷命官和朝廷命妇都跪成了一排,一个个都诚惶诚恐,恭恭敬敬,脸上溢满了说不出的幸福。
寂静中,皇上果断地挥了挥手,执事太监会意,一迭声地高喊:“传,风冠霞帔!”一时里,十几个宫女手托红漆木盘,步步生莲,鱼贯地走了进来。妮可看时,红漆木盘里装的,全部都是一套套精心绣制的吉服。放在盘子里光彩夺目,金光闪闪,几乎亮瞎了妮可的眼睛。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皇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下了丹墀,挨个挨个地给命妇们亲授凤冠霞帔。轮到妮可时,皇上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十分友好地朝人精点了点头,非常和蔼地说:“人精爱卿,这是你的夫人吧,恭喜,恭喜!”
妮可有些受宠若惊,眼角都有些湿润了。这一辈子,这是她第一次和皇帝握手,第一次近距离地目睹龙颜。说不激动,那是假话。一时里。妮可嘴角哆嗦,全身发抖,双眼呆滞,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手和脚不知放在哪里的好。
十几个朝廷命妇中,妮可封的是一品诰命,官居极品。这也是这次封赏中,唯一的一个一品诰命,把大家都羡慕得了不得。人精自然也成了这些人之中的焦点,被大家指指点点,羡慕,嫉妒,钦佩,赞赏,兼而有之,五味杂陈。
也难怪,人精在关键时刻,粉碎了黑龙会的阴谋,救了皇上一命,居功至伟。皇上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论功行赏。一连提了三级,将人精从一个小小的郡守兼大理寺正卿,提拔为内阁首辅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势焰薰天,成为了傲来国的灵魂人物。
其实,如果论资排辈,人精是坐不上内阁首辅大臣这个高位的,他资历尚浅,根基不稳,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可也是机会来了,内阁首辅大臣谷正元害了一场大病,告老还乡,位置刚好空了出来。而这个时候,人精又恰好救了皇上一命精,天上掉馅饼,自然就砸在他的头上了。
这次人精成功破获了黑龙会的谋逆案,株连甚广,连很多朝廷的顾命大臣也牵扯进去了。而之所以如此,无一例外的都是被美色所累、所害。试想一下吧,蜜瓜工厂生产出来的那些美女,都在人间婚配,嫁给了王公顾命大臣。自然而然,吹起枕头风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让人精跌破眼镜的是:财政大臣萨满也牵扯其中。他的那位远房亲戚,内务府副总管福圆,还是其中的一个主犯,被朝廷腰斩。幸亏人精小心了又小心,才不至于钻进了人家的圈套,成为祭坛上的一只羔羊,成为一个牺牲品。
看来,人世间风险无处不在,处处都是陷阱。人活在世上,就像在刀锋上行走,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假如自己那天意志不坚定,稍一疏忽,就险些儿中了萨满和福圆的圈套,丢了一条小命不说,还让傲来国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几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自已岂不成了一个千古罪人?
凤冠霞帔都是由皇帝的御衣坊,量身定制的,针脚细密,绣工精致,高端而大气。妮可穿在身上确实漂亮,也格外精神,端庄而不失华贵,透出了一股浓浓的喜气。
凤冠上的夜明珠,来自海洋深处,一颗颗都经过了严格的挑选,缀在凤凰的翅膀上,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愧是凤冠霞帔,让普通人想都不敢想,望尘莫及。
授完凤冠霞帔,皇上还特意在勤政殿摆下了十几桌龙虎筵,大宴群臣。自然,人精和妮可也在邀请之列。作为新任的内阁首辅大臣,人精坐在首位,挨着皇帝最近的地方,妮可坐在他的左手边。夫妻俩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御膳,妮可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果然是非同凡响。皇帝的御膳房设有荤局,素局,挂炉局,点心局,饭局等五局。麻雀虽小,肝胆俱全。烹制出来的菜肴,也是色味香形俱全,不实为上上之品。除非有要人来访,或者外国的使节上任,皇上是不会动用御膳房的,一般的人没有这个口福。
妮可也不知是哪一辈子的造化,竟然土包子开洋荤,吃到了御膳。御膳大盘小碟地摆在桌子上,热气腾腾,清香扑鼻。别说吃,就是能看上一眼,也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胃酸止不住地一阵阵往上涌。
妮可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一碗红烧狮子头,一碗宫保鸡丁,一碟胡椒醋鲜虾,一碗烧鹅,一碗椒末羊肉,一碗蒜醋白血汤,一碟羊肉水晶饺。看上去,都是好东西。妮可不仅没有吃过,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酒呢?也是好酒,宫廷秘制的百花蜜。除非是皇帝的寿辰,或者重大的节日,是喝不到这种百花蜜的。百花蜜做工精细,工序复杂,萃取了大自然的精华。百花蜜的酿造不仅有季节和时间的限制,还有人为的因素。
采撷百花的,必须是十六至十八岁的豆蔻少女,未破瓜处女的纤纤素手。采撷的时间必须控制在春分前后的两三天。采来了百花之蕊,还必须用上等的蜂蜜,葡萄酒,肉桂,茴香,甘草和薄荷等揉和调和,装在玉质的容器里,再用长白山天池里的雪水发酵,密封七七四十九天方成。
由于诸多的限制,所以百花蜜贵逾黄金。皇上能把它拿出来待客,也算是破了天荒了。不过,也不能敞开了肚皮来喝,皇上只拿出了一小坛,命宫女在每个人的杯子里筛了一小杯。也算是浅尝辄止吧,多少让大家韵韵洋味。
百花蜜筛在杯子里,晶莹剔透,弥漫出一股扑鼻的异香。妮可端起杯子,浅浅地尝了一小口,一股香气直透肺腑,四肢百骸就像着了火,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轻飘飘的,通体舒泰。妮可只觉得自己就像嫦娥,有了飞天奔月的感觉。
酒过三巡,人精也醉得不行了。一直以来,人精的酒量都很大很嗨,他是从来没有醉过的。而这一阵子,他却伏在桌子上,汤汤水水粘了一脸。皇上也喝醉了,一只手托着腮,歪倒在龙椅上,呼呼大睡。不知是谁,拍着桌子,抑扬顿挫地高唱:
“谢皇上开龙颜,
赏了我御酒三杯。
御洒下肚心里爽,
给个神仙也不换。”
鸿运当头,门板也挡不住;人一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不知怎么的?自从喝了御酒,受了封诰,回到家之后,人精就患上了一种怪病。身子时冷时热,半清半醒,四肢就像弹棉花一样抖个不停。也许是人精福浅命薄,内阁首辅大臣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应了乐极悲生的那句古话。
按理说,人精是一个练武之人,功底深厚,体格强健。他不应该,也不可能,患上这种大病。可不管应该不应该,可能不可能,人精还是病倒了,回天无力,药石无效。看看已病入膏盲,病势己越来越严重。
人精一病,最着急的就是妮可。除了满世界地求神拜福,她就是熬汤煎药了。白天,她求爹爹告奶奶,祈求佛祖保佑,观音菩萨大慈大悲,让人精逃过这一劫,身体康健起来。可佛祖和观音菩萨也不灵,神佛们也有打盹的时候。
病急乱投医。
妮可不管远不远,近不近,什么偏方都一古脑地搜罗了过来,按君臣配成药,用文火慢熬,武火紧炖,逼去药渣,浓缩成一碗苦哈哈的药水。然后,妮可像哄小孩子一样,软硬兼施,好话说尽,逼着人精当着她的面,一口气喝了下去。比起冲鼻子的药味,妮可的心里更苦,更涩。
都说久病成良医,妮可找到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医书。不管是中文还是外文,不管现版还是古籍,也不管是孙思邈还是张仲景。什么《千金方》啦,《伤寒杂病论》啦,《唐本草》啦,《金匮要略》啦,等等一切。
妮可把医书摊在桌子上,对照人精的病情,逐字逐句,仔细钻研。有时为了一个生僻的字,或者一个专用的名词,妮可要戴上老花眼睛,在词典上抠索很久,斟酌半天。如果要论医学上的成就,妮可顶得上半个博士了。
人精的病惊动了皇上,也难怪,人精除了是内阁首辅大臣,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傲来国的柱国之臣,关乎江山社稷,不重视不行啊!皇帝一来,各位王公大臣也跟着来了。人精的府第整天人满为患,络绎不绝。
当然,来的最多的还是太医,花白胡子的太医一来一长串,把人精的病房挤得水泄不通。太医们轮流给人精把脉,望闻问切,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查不出人精的病因,束手无策。太医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后终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人精脉搏强劲,脸色红润,心跳正常,他没病。
人精没病,可他确确实实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力气。动不了,也吃不下,怎么会没病呢?难道他是没病装病?自找苦吃?可可不信,可她又找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这是这群庸医太没本事,随便找一个托词罢了。
连太医都找不出人精的病因,可他的病也不能耽搁。神医两解吧!妮可只得在妹妹艾米莉的陪同下,请了四十多个僧人,到西山寺去做了三场法事,以超度亡灵。在神像面前,妮可长跪不起,仰天暗祷,念念有词,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得鲜血淋漓,膝盖也青瘀一片。
一个白眉毛的老和尚,看出了妮可心中的苦闷。他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念有词地说:“施主杀孽太重,百鬼缠身,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让老衲每天给您念一千遍往生咒,让苦主早升极乐,早堕轮回,脱离六道轮回之苦。”
妮可一想想也是,不说别的,光皇庄里一次,人精就杀了杀了二十一个人不说是恶贯满盈,也算是罪孽深重了。那些无头之鬼,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他们不去找人精,找谁?所以老和尚一说,妮可就信以为真了。反正,铁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你不信也得信。
于是乎,妮可早也念晚也念,把一本《往生咒》念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可人精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有一点加重的迹象。他整天恍恍惚惚,魔魔怔怔,目光空洞的望着屋顶,咋咋呼呼地说:“妮可,快跑哇,鬼来啦!”
妮可茫然四顾,艳阳高照,朗朗乾坤,哪里有鬼?就是真正有鬼,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鬼怕光趋黑。人就是他最大的克星,鬼怕人甚于人怕鬼。妮可不怕鬼,可她也架不住人精反反复复地喊,反反复复地叫,正所谓三人成虎。
有鬼,就得高度紧张,日夜防备。妮可在床头上放了一面铜锣和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把自己也弄得紧张兮兮的。只要人精稍一喊叫,妮可就会从枕头底下抽出刀来,恫吓。如果实在吓不住,妮可就会拎起铜锣,当当当地一顿乱敲。
杀猪刀和铜锣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起作用,有时候则无效。无效的时候,人均会抱着双臂,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角,身体瑟瑟发抖。看着就像小孩子一样无助的人精,妮可的心里像刀割了一样,眼睛也潮潮的。她想哭,却不敢哭,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个时候,妮可只能像一个大姐姐,或者,一个慈爱的母亲。她紧紧地抱住人精的头,以指为梳,把他的头发弄乱了,又梳好;梳好了,又弄乱,乐此不疲,反反复复。传说中的爱情: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也许就是如此。
为了给人精驱鬼避邪,妮可请过道士,做过法事,跳过神,下过马脚,桃木剑,杨柳枝,灵符什么的,无所不用其极,无奈都没什么效果。妮可黔驴技穷,欲哭无泪。她就像一条晾在干滩上的鱼,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可不管怎么说,妮可都得忍受,也只能忍受。她垮了,人精去靠谁?两个人相爱,就得相互鼓励,相互扶持,走过这一生的风风雨雨。哪怕人精一辈子都怕鬼,一辈子都活在恐惧里,她都不能放弃。这,就是她的宿命。
说实在的,妮可一辈子不信命,也不服命。可争来争去,她又得到了什么呢?她还有什么可以期待?一品诰命,内阁首辅大臣夫人,那都是镜花水月,过眼烟云。
那些荣耀,那些浮名,妮可都不在乎了。她最在乎的,是人精的病,是人精能不能再勇敢地站起来?给她一个完整的人生。此情此景,让妮可想起了电影《天下无贼》,想起了的戏里的一句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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