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帮兄弟地煞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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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朝后,阎罗王论功行赏。地煞擒了铁槊公主,立了头功,再加上欣樱公主极力举荐,阎罗王当场拍板。地煞由副统帅兼第一、二路先锋,擢升为阎罗国水陆兵马大元帅,位高爵显,镇守泉台。
泉台亦名灵台,又称望乡台,是阎罗国靠近西南的一个边陲小镇。镇上有居民三万多户,集雨面积三千二百多平方公里。有回、汉、仡佬、布依、鲜卑等十几个民族,民风骠悍,崇德尚武,设有镇守司衙门代天巡狩。百姓居无定所,多以游牧为生。可以说,地狱里的泉台有一点类似于人世间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宽广,辽阔,一望无边。
从高处眺望,泉台四野平畴,坦荡如砥,适合秋猎冬狩,是练兵点将的好地方。再加上境内有一条大河,是阎罗国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叫尼罗河。诸位不要误会,阎罗国的尼罗河,不是埃及的尼罗河,河流的长度和流经的地域各不相同,只是名字雷同而已。
当然,有河流就有码头,就有港口。泉台港不仅是所有商品、货物的集散之地,还是大型船舶乃至一部分军舰停泊、训练的地方。远远望去,战舰如云,艨艟林立,一面斗大的帅字旗在风中招展。有了泉台港,有了港中泊靠的那些军舰,地煞的官衔才名副其实,才不愧水陆二字。
地煞的元帅府就设在镇守司衙门的紧隔壁,占地二百多亩,有大小房屋十六幢三百多间,婢女、僮仆、佣人二百多人,亲兵、护卫、鼓乐手、仪仗队等等一应俱全,出则千秉,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当上了水陆兵马大元帅,地煞的确得意过一阵子。等过足了前呼后拥的干瘾,听腻了那些赞美阿谀之词,地煞开始深深怀念自己贫寒、微未时的那些日子。元帅是一个官衔,但也是一副桎梏。在地煞眼里,自由比虚名更加重要。
一天早上,地煞实在是闲得无聊,就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喝退亲兵,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向丰都城驰去。天蓝得有些古怪,风,窃窃私语,细细碎碎。满天的白云就像满天在草原上放逐奔跑的羊群。
地煞牵马走进二道巷子,莫名地有些紧张,心也怦怦地跳个不停。也不知是哪个刻薄鬼,一迭声地高喊:“元帅来啰,元帅来啰!”原来是老房东的儿子狗剩,竟拿出一只破脸盆,镗镗地敲了起来。他一边敲,一边扯起嗓子大喊:“大元帅驾到,闲杂人等迴避。”惹得大伙儿都捧着肚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起来,二道巷一点都没变,乡亲们也一点都没变。而他却变了,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大元帅。地煞不由得一声苦笑,不停地和大家握手,寒喧,打着招呼,平易得就像邻家大哥。他最怕别人骂他数典忘祖,忘恩负义。
邻居们都从屋子里涌了出来,抢着跟地煞说长道短,嘻嘻哈哈,根本没把他当个大元帅看待。人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兴也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两腿悬空,架着双拐,女儿梅花紧张地跟在后面,心也悬到嗓子眼。
地煞有些纳闷,今天不是双休日,李兴为什么会闲在家里呢?他为什么要架上双拐?诸位有所不知,地煞当上了水陆兵马大元帅,鬼使一职自然空了下来。说起来,黑白二帅一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二是出于对他的充分信任,要地煞推荐一个人选。地煞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就推荐了李兴。
李兴卖豆腐也不容易,起早摸黑,收入无法保障。当上鬼使就不一样了。当上鬼使,就等于当上了国家干部,吃上了皇粮,一劳永逸,旱涝保收,就等于是端上了铁饭碗。地煞掐指一算,李兴做鬼使也应该有了两个多月。
“梅花,你爹的腿怎么跛的?”地煞不好意思当面问李兴,转而问李梅花。
“到人世间去拘魂,让人打的呗!”梅花看到地煞有些害羞,也有点兴奋,俏脸涨得通红。
“谁吃了豹子胆,敢打鬼使?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地煞搓了搓手,有些不信。
“唉,我真是出门就踩了狗屎,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李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了地煞的话头。
“怎么个倒霉法?”地煞突然来了兴趣。
李梅花见父亲李兴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知,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对地煞说:“大哥,到家里坐下来慢慢说,我给你们弄点吃的。”梅花的眼睛亮闪闪、水汪汪的,看得地煞心里一愣一愣,有些发慌,像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
李兴倚墙傍上了双拐,在一条长板凳上坐了下来,干咳了一声,吞吞吐吐地说:“地煞,你说我们倒霉不倒霉?前些天,我们奉命去拘一个叫白眉的老人,老人八十三岁了,住在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是丐帮的老帮主,被手下的长老投毒药杀,阳寿已尽。”
“你们去了几个人?”地煞问。
“牛头张仁、马面李虎、羊角赵山,再加上我李兴,一共四个。”李兴说。
“去的人也不少了。”
“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是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头天,我们正要得手,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蛮汉,使一根七十二斤的镔铁棍,身上的阳气又重,威风凛凛,我们近不了身,奈何不了。我一个不小心,让他的铁棍扫中了脚踝。羊角赵山更惨,断了一只胳膊。”
“有这种事?真是怪哉!”地煞眉头紧锁,接着又问:“那个蛮汉长什么样子?”
“长身玉立,白面无须,个子、长相、胖瘦应该跟你差不多。他还说他是来自傲来国的人精,有个兄弟叫地煞,也在地狱里混。地煞是谁?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听到人精两个字,地煞如遭雷殛,泥塑木雕般地僵在那里,半晌无言,泪如泉涌。这么些日子了,他终于有了哥哥人精的消息。纵使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他也觉得自己应该为人精、为白眉做些什么了?才不负袍泽之情,才不愧兄弟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亲情就是无声的召唤。
地煞不敢怠慢,再也没有心事闲扯,骑着马直接去了阎王殿。阎王殿里空荡荡的,册籍丢得到处都是。两个判官,一个穿红袍,一个着绿袄,都埋头在书堆里翻找。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嚷嚷,就像人世间读书读坏了脑子的书呆子。
见到地煞,两个判官都两眼放光,眉开眼笑,从册籍堆里抬起头来,客客气气地笑着说:“不知陈大帅驾到,有失远近,得罪,得罪!”地煞是阎罗王的大红人,朝庭的股肱之臣,擎天一柱,风头正劲,谁不想极力巴结?
“大帅,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穿红袍的判官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想查一个人的寿限。”地煞看了穿红袍的判官一眼,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的?”着绿袄的判官问。
“白眉。”地煞说。
“哪个白眉?我们的册籍上,叫白眉的有九个。”
“就是住在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的那个,八十三岁,丐帮的老帮主。”
“噢,你说的就是那个老刺儿头。牛头马面跟他斗智斗勇,费尽了手脚,也得不了手。关键时刻,还是阎罗王请示了玉皇大帝,雷公闪母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才把他的魂拘来的。”穿红袍的判官挠了挠头,嘴里滔滔不绝。
“正是,正是。”地煞高兴的点了点头。
“喏,这里,我正在看哩!”着绿袄的判官朝手上的册籍努了努嘴,满脸疑惑。
人精笑了笑,赶紧把脸凑了过去,只见册籍上赫然写着:白眉,全名白正超,公元九四六年七月十六日生,傲来国仁川郡苍南县湾子村人,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卒,寿八十三岁。也就是说,白眉已经是个死人了,寿限已到。
四顾无人,地煞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两锭金子,捏在手里,装模作样地说:“判官,把册籍给我,让我仔细看一看。”着绿袄的判官也心知肚明,乐得捞一点银子花花。就在判官把册籍递过来的那一个刹那,地煞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上的金子塞给了他。两锭金子,刚好一人一锭。
穿红袍的判官把金子揣进口袋,也乐得眉开眼笑,赶紧拿起朱红大笔,在嘴里濡了濡,在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上添了一笔,将公元一0二九年七月十六日,改成了公元一0三九年七月十六日。八十二岁改成了九十三岁。
两个判官纂改完册籍,也不挽留,把册籍交给地煞,异口同声地催促说:“大帅,赶快,时间可能来不及了,生魂一押到转轮法王那里,就得转世投胎。投了胎,人有人道,畜有畜规,就连阎罗王也扳不转了。”
时间就是机会,时间就是生命。
人精大惊失色,只得揣好册籍,一溜烟似地冲出了阎王殿,认镫上马,快马加鞭地向转轮王府飞驰。远远望去,转轮王府建在青城山的山脊上,门前有四个家丁把守,两个挎刀,两个持戟,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就像古书里仗势欺人的恶奴。
家丁们见有陌生人骑马飞奔而来,以为是有人强闯王府,一个个挺刀执戟,如临大敌,把地煞团团困在核心。地煞一声冷笑,也不答话,拔出青锋宝剑,身形一转,光影匝天,快逾闪电。家丁们手里的刀和戟,折的折,断的断,一个个倒在地上哭爹叫娘,哎哟喧天。
进得府来,地煞也不认得路,到处重门叠户,曲径通幽。看上去处处相似,却又处处不同。也许是机会来了,恰好有个茶童端着托盘路过,地煞轻轻地走了过去,紧紧的勒住了的脖子,厉声喝道:“快,带我去转轮地狱。否则,小命不保。”
茶童吓得面如土色,情不自禁的尿了一裤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地煞的靴子也弄湿了,隐隐有一股又骚又臊的怪味。茶童带着地煞七弯八绕,穿过三道门禁,走到两扇铁环铜兽的大门前,战战兢兢地说:“到了,进去就是!”
地煞拍了拍门,铁门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回声,像紧咬的牙关,根本就没有开的意思。地煞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凝听,隐约可以听到鬼魂们哭哭啼啼的声音,呼啸而至的鞭子重重抽在鬼魂们身上,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钝响,刀子一样剜着地煞的心。
正苦思无计,铁门旁的一扇侧门哐啷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满头珠翠的小丫环。小丫环手里端着一只托盘,托盘里空空如也。看来,小丫环是给鬼卒们来送吃食的,脸上隐隐还有些泪痕,明显的是受了某些人的欺负。
机会难得,地煞一闪身,鬼魅似地从侧门里飘了进去,把守门的一个鬼卒撞了一个趔趄。鬼卒一昂头,扯起了嗓门大喊:“闲杂人等免入,你他妈的瞎了狗眼?”
地煞勃然大怒,反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只听见啪啪两声脆响,鬼卒脸上登时现出了两只血手印,肿得像一个猪头。
转**殿里吵吵嚷嚷,只见两只硕大的**在不停地转动。鬼魂们在鬼卒皮鞭、木棍的驱赶下,自觉排成了两队,漠无表情,逐个逐个地验明了身份,被鬼卒押进了轮上的吊篮。
吊篮随着轮子碌碌转动,转到什么地方停下来,就堕入什么道。有堕入人道的,有堕入畜道的。堕入人道的哇哇大哭,堕入畜道的哞哞乱叫。人不同,命也不同。
其实,所谓**,有点类似于游乐场的摩天轮,值班的鬼卒启动电闸,转轮就开始像风车一样碌碌转动。既有一半听天由命,又有人为操控的成份。这就为鬼卒们敲诈勒索,提供了土壤和空间。不难怪人世间流传着一句俗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在另一只转轮下面,传来了一阵咬牙切齿的怒骂声。声音尖厉,高亢,中气很足,震得大殿也嗡嗡发响。看样子,像白眉!地煞精神一振,疾步赶了过去。
只见几个鬼卒死死摁住了一个衣衫褴楼、须眉皆白的老头子,转轮也转到了半空之中,吊篮就像大闹钟的指针一样直指畜道,是大拱嘴,哼哼唧唧的猪。渐渐地,白眉老头子的双脚地变成了两只猪蹄,身子呢?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猪,人畜不定,变幻难测。
老头凶得很,倔犟地昂起头来,重重地一跺脚,愤愤不平地大喊:“想我白眉纵横天下,英雄一世,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倒落在你们几个贪婪的小鬼手里,堕入畜道,托生成猪。老子不服!”
“白眉,你不服,也得服!这就是你的命。你想想看,你一无银子上贡,二无关系可找,三还打伤了我们两个鬼使兄弟。你不变猪?谁变猪?你不堕畜道?谁堕畜道?”一个官长模样的人,双手叉腰,十分鄙夷的看了白眉一眼,对着他破口大骂。
地煞火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轻轻一推,就把那个官长推了个狗吃屎。然后,他轻舒猿臂,一手一个,轻轻地拎开了那几个摁住了白眉的鬼卒。只一扯,就把白眉从吊篮里,从转轮上拉了出来。白眉变成了猪蹄的双脚也渐渐地恢复了原样,猪尾巴也不见了。
“你是谁?敢推老子!”官长模样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我有阎罗王的册籍,白眉阳寿未尽,还可再活十年。”地煞扬了扬手上的簿册,簿册上的朱红红大印,显得十分显眼。
“推得好啊,推得好!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讲的,阎罗国水陆兵马大元帅,我转轮法王的外甥女婿,我的救命恩人陈旦。”不知什么时候,转轮法王宋武悄然出现在大殿之中,冲着地煞友好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大帅,你能来,就是我宋武最大的荣幸了,我还看什么籍册?你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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