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脸是啥玩意儿

  还未走近顾二小姐的院子，司幽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味道带着些许苦涩！
  顾家二小姐的院子是单独僻出来的，不似其他的院子多假山奇石，倒是留出很大一片空地，角落里的老树上还挂着几只风筝，虽然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几分活泼，由此也可以看出顾二小姐是一个性格活泼之人。
  进了屋子发现外间里站着一位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可能因为保养的比较好，所以看上去很是年轻，只是如今却再暗自垂泪。
  “母亲，溶月姑娘怎么说？”顾欢喜快步走上前去，拉着那妇人的手焦急的问道。
  “欢喜，你去看看愉悦吧！”老妇人的画带着哭腔，想必若不是又那么多人在场，早已经放声大哭了。
  “母亲，这二位是溶月姑娘的朋友！”顾欢喜将司幽和秦卿介绍给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有礼了！”司幽和秦卿一起给顾老夫人见礼。
  “二位，快坐吧！若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顾老夫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夫人客气了！”两人齐声回道。
  司幽怀里的伯奇自从进了这院子就想挣脱司幽的双手，还好司幽紧紧的抓住了它，才没闹出什么乱子。
  顾欢喜进了内室，大厅也安静下来，隐约可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在反复念叨着：“我后悔了……”
  紧接着便见溶月与顾欢喜一起走了出来，顾欢喜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
  “溶月姑娘，求你再试试吧！”顾欢喜忍着痛对溶月说道。
  “医者仁心，只是溶月能力有限，面对顾二小姐如今的情况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们还是多守着她，她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也许她还有话要跟你们说！”溶月的声音还是柔柔的，若仔细听就能发现少了几分感情。
  顾老夫人听到溶月的话就晕了过去，顾欢喜连忙着人将顾老夫人送回房间，溶月又开了方子，三人才从顾府离开，这一下又去了大半日光景。
  三人离开顾府之后，秦卿一个劲的要拉着溶月去吃饭，说什么溶月更了解蜀地的美食，也知道他俩现在的身体适合吃点啥，同时也要谢谢溶月的药，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理由，让溶月答应陪着去吃饭，最后溶月实在是无法推脱，三人便寻了个酒楼吃饭。
  “溶月姑娘，顾家二小姐是患了何病呀？”司幽边吃着冰粉边问，一碗冰粉下肚，暑热消了不少。
  “顾二小姐主要还是心病所致，导致身体孱弱，邪气入侵，再加上她毫无求生之念，不愿意醒过来，得不到进食，长时间以来只能用药材吊着一口气，身体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也就药石无灵了！”溶月叹息着说。
  “看来这顾二小姐也是重情之人呀！”秦卿似有所感的说道。
  “顾二小姐的心病并非是因为心上人去世，而是在于悔恨自己。”司幽擦擦嘴说道。
  “小幽姑娘说的不错，这顾二小姐的心病全在一个‘悔’字，她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再多的药石也是无用的！”溶月优雅的将碗筷放下，说道。
  “这世人总爱揪着过去不放，何不看看未来呢？谁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对今天的执着而感到后悔呢？”司幽忍不住说道，在她看来这世间既无后悔药，也无人能使时光倒流，何必纠结于过去之事呢？
  “想必小幽姑娘没有失去过吧？如果有一天你在乎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超过自己的生命，你也许就能理解顾二小姐的心了！”溶月柔声说道。
  “好像溶月姑娘颇懂顾二小姐的心情呀？”司幽继续问道。
  “不过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小幽姑娘，秦公子，溶月还要回梨悔堂，先失陪了！”溶月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溶月姑娘，我送送你吧！”秦卿站起身来说道。
  “不必了，秦公子还是陪着小幽姑娘吧！”溶月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空气中徒留若有若无的梨花香。
  “你在顾家有没有问道奇怪的味道？”等溶月走远了以后，司幽突然问秦卿。
  “你是指顾二小姐院子里若有若无的那股味道，还带着些许苦味？”秦卿问道。
  “嗯，育沛上有记载，那应该是虚妄留的记号。”司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说道。
  “虚妄？”秦卿有些疑惑。
  “虚妄是一种妖，常常幻化成貌美的女子隐藏在人间，擅医！”
  “虚妄为什么会在顾二小姐身上留下记号呢？”秦卿不解的问。
  “一般心存悔恨之心的人就会被虚妄感知，顾二小姐的悔恨之心如此重，被虚妄留下记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司幽好心的解释道。
  “顾二小姐被困在自己的梦里出不来，而且是噩梦！”伯奇小声说道。
  “难怪你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在顾二小姐的院子里的时候又拼命往人家床上爬，原来是闻到了好吃的的味道？真是没出息……”司幽顺手就给了伯奇一个暴击，真是丢脸丢大了。
  “我们食梦貘专门制造美梦，但也是需要吃饭的好不好？你天天给我吃的那些玩意只能解解馋，又没有什么用，噩梦才是最美味的食物呀，而且越恐怖的噩梦越好吃呀。那顾愉悦的梦真的很好吃，我还没吃饱就被人发现了，真是可惜了，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伯奇还在回味顾愉悦的梦的味道。
  “难怪顾二小姐会变成如今这样，她之所以会做噩梦，想必也是虚妄给的幻境，大约让她一遍一遍重复心上人去世的过程，这样她的悔恨之心才会越发的重，直至香消玉殒！”司幽解释道。
  “可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看着就这么没了……”秦卿有些惋惜的说。
  “我怎么觉着你见到漂亮姑娘就恨不得扑上去喃？你也可以选择不看着呀！”司幽恨恨的说。
  “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你放心我最爱的还是你！”秦卿不要脸的回道。
  “真是不要脸……”司幽看见秦卿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客气的说。
  “小司幽，你吃醋了吗？”秦卿凑近说道。
  “说你不要脸是对你客气了……”司幽告诉自己不要认真。
  “脸是啥玩意儿？我要你就是了，要那东西干嘛？”秦卿自动忽略某人的怒气，好心情的说道。
  话说他怎么看到司幽一副想咬人，又逼自己冷静下来的模样那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