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南巡
“这怎么能行呢！娘娘你上马吧，臣替您牵马，过了这便会有轿子了”
唐婉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嗯，那好吧”
我走到马旁边，骑马倒是简单，动动灵力就解决了，只是应该怎么甩开他呢？唐婉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他像的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手臂伸到我眼前
“皇后娘娘不必害怕，这马性情温和不会有危险的，臣扶您上马吧，踩住马镫，抓住缰绳”
唐婉想，看来他是以为我不会骑马，也是，一般来说，宫里会骑马的女子一手就可数清
我冲他点了点头，回过身去抓着缰绳，他一手替我拉下马镫，我灵机一动对他身后指着道
“皇上”
他果然上当了，松手就回头，我迅速一跃翻身上马，他回过头来时，傻了眼
“富察大人，借用你的马，实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缰绳一拉，双腿使力一夹伴随着我的声音，马儿里面跑了起来
“驾”
唐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还傻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背影
“皇后，不是畏高，不会骑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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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直接骑马闯入养心殿，身后跟着一大帮侍卫宫人，但无人敢上前阻拦，只因她是皇后，挡者死
她人还没到，就已经有人上报给弘历了，他立在养心殿门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放在一侧，撺紧拳头，目不斜视的等着她的到来
李玉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站在他身侧，他知道这次皇上怕是真的怒了才会如此平静，这副样子倒让人望而生畏
唐婉一停下，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停下，个个都束手无措
“拿下”弘历一声令下，身后的人迟疑了一秒，又围成一团，将她围的滴水不漏
唐婉拉着缰绳，与马儿一同转了一圈，瞧见这阵势，望向高台上的弘历
遥相看一眼，胜过千言万语
我自然是被押回承乾宫了，一回去先迎上来的是蓉妃，泪如雨下的抓着我左看右看，时不时张嘴“啊啊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她很着急，很担心我
然后就是心口不一的嬷嬷，故作严肃，我知道她定是气我今日的行为，明明也很担心我的
“李玉，今日一事若是透露半点风声，杀无赦”弘历揉着眉头，郑重其词道
“奴才明白”
“去，把影子叫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奴才这就去”
李玉正要出门去，那影子便自己来了，他只能悄然退下
“参见皇上”
“皇后怎么回宫了”弘历冷声道
“她想”
“可朕让你拖到南巡后”
他闷声不语，直接跪下表明了他的立场，愿受罚，拒认错
“此次南巡，你就在宫里好好保护她，拿命保护她，懂了吗！”
“明白，但上次，是何人指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多问，可还是想知道
“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记住，你的命是用来保护皇后的”
他低下头去，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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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妃不停的在我眼前比划着，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我想大概也是些担心的话语吧，留下她一人，替她解了在她身上下的咒，一指蓝光注入她眉心，她怔怔的傻住了，唇色发白，神情慌张
“别怕，你可以说话，也听得见了，明日就回长乐宫吧”
她摸了摸耳朵，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听见声音了，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个“我”字
“本来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出宫的，但是我最近忙着其他事，你且回去想想，若是想走，差人来告知我一声即可，宫里我只会替你安排妥当”
骑完马腰酸背痛，看来下次得用灵力护护腰，拖着疲惫的身子想上床去躺会，刚起身她就拉住我的手
“娘娘”
眼里净是担忧和害怕，我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我不是寻常人，你不用替我担心，回去休息吧”
回身抽出手就自顾自上床休息去了，取下头上的绒花放到一旁，刚放下就变回了小人儿，还在呼呼大睡
摸了摸她的肚皮，她动了一下鼻子就翻身，背对着我，那日她回来时的模样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无名，因为小优好似有点不一样了，多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睡不着又想起那个白捡的儿子“痴儿怎么还没来，该不会进不了宫吧？”
“算了算了”唐婉有些心烦的翻了个身
“等小优醒来，再让她去看看吧”
承乾宫门檐上，有一抹黑影一直默默地注释整个承乾宫，手握着他的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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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在这段时间，这承乾宫里的一切事务都是蓉妃娘娘在操办，蓉妃娘娘对咱们承乾宫很是上心”
“蓉妃回长乐宫了吗？”小优还是没醒，我依然将她变为绒花，别戴在头上
“还未，蓉妃娘娘正在前殿等着娘娘一同用膳呢！”
“等我？”唐婉想起自己昨天不是让她回去吗
“是呀，蓉妃娘娘知道您极少用早膳，所以就在等你吃午膳呢，这约摸这也等有半个时辰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随意的点了头，算是回应了，洗漱完毕之后我便前往前殿去用午膳，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小优变的木头人，双眼无神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娘娘，小优她自那天以后便一直站在这，不吃不喝也不理睬别人，谁都劝不动”
我看了眼身边的这个大我几岁的女人，年纪轻轻就成了我的嬷嬷。她叫佩容，自我成为皇后时，太后就派来服侍我的，是一个很忠心，睿静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她既然会是容嬷嬷
以前总让小优缠着她，后来小优也很喜欢黏着她，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妖时，还临危不乱跟从前一样，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替我打理承乾宫。承乾宫有她，我从来都不担心有什么乱子
但在她心里，恐不只听从我的命令，因为她也是太后一手带起来的的亲信啊，年纪轻轻能成为皇太后的亲信，定也是有她的长处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容嬷嬷！有时想起还珠格格都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拿针扎紫薇，童年恶梦的容嬷嬷，实在太不相像
“小优，回去好好休息吧”唐婉眼神对着这木头人的眼睛，她的声音犹如咒语传入到她的脑海里，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光亮，瞬间转身就回去了
佩容看着她，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心里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唐婉安慰她道“你放心吧，过两天她就好了”
听了唐婉的话，佩容心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她相信她的皇后说的一切，在佩容的心里，小优就像是她的亲妹子一样，这几日她跟魔怔了一样，她也是愁的茶饭不思
来了前殿，蓉妃一看见我立马起身相迎“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唐婉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又不是在外，以后不必行礼”
“是”她很开心，笑的更加灿烂了
容嬷嬷扶我坐到餐桌前，我一看都是平日里少见的菜色，抬头问“可是换了厨子？”
“这……”佩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是，新来的小厨子，娘娘试试可否吃的惯”蓉妃笑着解释道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入嘴里“嗯，肉很嫩，给这位厨子赏”
“那妾就谢过娘娘了”她笑着起身给我行了礼
“谢？”我才缓过神来，原来她就是那新来的厨子“堂堂一妃子，竟去当厨子”
蓉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和善的笑容“做娘娘的厨子，妾甘愿”
“坐下吧，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妾，我听不习惯”
她一时愁眉苦脸
“在我面前，自称“我”即可”
“这怎么可以！使不得”她连忙皱眉摇起头
“以后在这私底下也不必再称我为皇后娘娘，这称谓我一点也不喜欢”
蓉妃瞬间小脸煞白，连忙跪下，身后的奴婢们连同着佩容也跪下了
“娘娘切勿说此话，妾担当不起”
“娘娘，此话不可随意说出口，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奴才们可是要掉脑袋的”佩容倒是一点不惊慌，也许是早就习惯主子的脾性了
“话是我自己说的，为何要尔等承担”
蓉妃无言，佩容却挺直了腰板道
“没有服侍好娘娘，就是奴才们的过错，娘娘的一言一行，如今都关乎着承乾宫上上下下的性命”
“本宫记得曾说过，承乾宫的人，无论地位高贱，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何时又关乎到本宫这来了”
“娘娘还不知道，皇下已下令整改了承乾宫，娘娘往日里定下来的规矩已经被废了”
“何时的事！为何本宫不知道”唐婉隐忍着怒意
“在娘娘被挟持时”
唐婉拿起筷子怒摔，将桌上的盛着佳肴的盘子砸成几块
“皇上这是在给本宫立威吗？”
蓉妃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手，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佩容则是悄悄低下了头
下午唐婉就发现佩容在她午栖时悄悄去了圆明园，今日的摔筷子，便是做给她看的
“皇后，当真如此？”
“回太后，奴才不敢说谎，皇后近期性情是有些浮躁了”
太后失落的低下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她望着香炉发呆“淑慎，哀家是错了吗”
“你可考虑好了？是出宫还是回长乐宫”
“妾已经没有家人了，出了宫也是孤身一人，妾想永远陪在娘娘身边，哪怕只是做娘娘的厨子，替娘娘推一辈子秋千，也是妾心中所向”
“如此，便随你。但若留在我身边，便不要在称妾，实在不知如何称呼，便与我以姐妹相称”
秋千停了下来，身后的人无声无息，我回过头去，她正满眼泪光，强忍着
“怎么？你是不愿意”
她连忙摸去眼眶中的泪水，慌张道“愿意愿意，姐姐”
“嗯，妹妹”我起身去，牵着她一路走出承乾宫
“姐姐没什么地方能带你玩，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吧？也算哄哄你这爱哭鬼”
她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
“嬷嬷，皇上今夜在何处歇息？”
“长寿宫”佩容边说边帮她摘下头上的绒花
“娘娘，小优她虽现在会吃饭了，但终日里还是不言不语，躲在房中”佩容还是担心那个小丫头
“以前不也偶尔会这样吗，嬷嬷不用担心”
“从前只是一两天，多则三天。但这次持续的太久了，奴才怕…”
我回过身去，将她手中的梳子拿过道“嬷嬷，没事的，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她还是不放心，点了头就退下，去守着小优去了
看着梳妆台上的绒花，思绪万千，将它边回原样，捧在手心中
“小优你怎么了，怎么还不醒”
还有两日就是南巡之期了，自那日回来还没顾得上去找弘历说此时，原以为那日骑马独闯养心殿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却一直没有动作
我带着嬷嬷来了御书房，到门口便让她守着我自己进去。毕竟怕打起来，她不知道帮谁好
“臣妾参见皇上”
他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看着他的奏折
见他不开口，唐婉又接着道“臣妾请命参与此次南巡，好侍奉在太后左右”
等了一会，他才漫不经心的回道“此次南巡，你便留在紫禁城好好养病，免受奔波劳累之苦，加重了病情”
“臣妾没病皇上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不让臣妾去？我才是正宫皇后，皇上却把南巡一切事宜交由令贵妃料理，臣妾被劫走生死不明，皇上为安抚后宫天下，竟然说我已经无恙回宫了？难道我的生死皇上全然不顾？”
“若是没病，皇后怎会这般失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担得起一国之母的位置吗？再者你病了，朕也总不能让一个病人来操劳，自然由贵妃接手”他终于抬起眸来看向我
硬碰硬也不是办法，唐婉语气总算有些柔和道“臣妾只是一时心急，才失了礼数”
“此事朕心意已决，绝不更改，回去吧”他合上奏折，起身欲离开
一听他还是不让去，唐婉又急了起来，语调升高，抢声道“臣妾要去，臣妾必须要去！如果皇上不让，那臣妾只好化做宫婢一路侍奉太后，以尽孝道”语气无比坚定
“此番南巡历经千里之遥，万一皇后在途中病倒怎么办”
“臣妾没病又怎么会病倒，皇上和太后都不在紫禁城只留下臣妾，这朝中大臣，大清的子民又会如何议论此事”
“看来皇后看中的不是孝道，而是一个皇后的威仪和尊严，朕记得你从前根本不看重这些”弘历有些失望
“不管皇上怎么说臣妾都要去，难道皇上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个皇后只是一个摆设一个傀儡吗！”她揪紧手中的手帕，越说越激动
“皇后！”弘历气的拍桌“朕是为你好你却处处误解，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不是臣妾变了，是皇上根本就不了解臣妾，不管您如何生气，臣妾都一定要去”唐婉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行，你不能去，从现在开始，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承乾宫”他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气冲冲的走了
现在一跟他吵架就头疼，我揉着太阳穴，嬷嬷温声道“娘娘，切勿伤了身子，南巡的机会将来还是会有的，如今的局势若是留下，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猛的回过身收回手“本宫是皇后，令贵妃能去为何本宫就去不得！难不成我这皇后还不如区区一个贵妃！”
佩容不知道她会如此激动，连忙跪下“娘娘，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唐婉看着脾气发的差不多了，留下她道“本宫自己走走，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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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永璜不顾仪态冲进承乾宫，到殿前时才冷静一下，小心翼翼的来到唐婉身前
“儿臣给额娘请安”
“嗯”我装作一副劳神的模样，应付了一声
“额娘怎么没有精神”
“不是让你不用来请安了吗”
见她好像不太开心，永璜轻声道“儿臣担心您，可您一直都不愿意见儿臣”
“永璜，你可还记得额娘嘱咐过你的？”
“儿臣记得，此次南巡儿臣已经像皇阿玛请辞无法一同前往了，但是……”
“没有但是，回去吧！额娘累了”唐婉语气有些严厉，心里却安心许多，希望此次南巡不要对他有什么影响才好
“儿臣想替额娘解愁排忧，为何现在额娘总将永璜拒之千里”永璜灰心丧气的低下头
“此次南巡除了十五阿哥，皇阿玛便只唤我伴行，额娘为何…”
唐婉没有说话，只是合上了眼叹了一口气，佩容向前去冲他摇了摇头，永璜垂头丧气的出了承乾宫，佩蓉追上去叫住他
“大阿哥“她急急忙忙的赶上“阿哥留步”
“容嬷嬷”
“大阿哥不必难过，娘娘只是今日不太开心，其实娘娘还是很关心您的，你走了娘娘特意让奴才出来追您呢”
“怎么了？额娘为何不开心”
“这…娘娘今天去御书房见了皇上，想一同前往南巡侍奉太后，但皇上担心娘娘身体吃不消便，没有同意”
“原来额娘是为此事不开心”
“大阿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佩容还是担心皇后此举会伤了她们母子二人昔日的感情
“容嬷嬷，为什么没有看见小优姑姑”永璜忽然想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了，从前她都是跟在额娘身侧，不会离开的
“她，去替娘娘办事了”佩容不想他担心随口编了一句
“嬷嬷快些回去吧，告诉额娘，我没事”
“好，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她朝永璜行礼，不待他走便先行回承乾宫了
……………………………
唐婉头上绒花突然送落，落地变了一个妙龄少女
“小优”她惊喜的站起身来，将那些烦心事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主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干嘛，跟生分了一样”唐婉大大咧咧的将她拉过来
“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哎呀，没事，咱两谁跟谁”一同坐下，唐婉接着道“你知道吗，明天过后就是南巡了，我们就快可以回家了！”
唐婉很兴奋说的很兴奋，但小优的眼神却有些忧郁，勉强的笑了笑道“真的吗”唐婉察觉这状况，不免也有丝忧愁
“小优，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的朋友伤心啊？”
她点了点头，后又重新打起气来，像是在鼓励自己道“没关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嘛”
我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但总感觉她就是有点不一样了，好像长大了一些
小优不想她一直注意自己，换了个话题道“主人，打算在南巡时，找时机断发了吗？”
“嗯！既然南巡来了，断发剧情还是要走的，按道理是已经完成辉发那拉氏的夙愿了，没有爱上弘历也当上皇后了。但是就是迟迟不能离开，我觉得是因为时间段乱了”
“我也没有收到提示，应该跟我们之前一直动用灵力扰乱了秩序有关。也许这次就可以了吧，把一些该做的都做了试试”
唐婉很是认同的点起头“南巡虽然提前了一年，但其他的好像慢慢变回正规了。我怀疑时间段出现混乱，导致真正史上富察皇后薨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但现在弘历对外宣称我生病了，不带我去南巡”
“你死了，那岂不是更乱了？弘历不让我们去，那我们就偷偷跟着去，反正她们也拦不住我们”
“不行，我们不能再用灵力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改变多少，而且我的灵力，我感觉一直在悄悄流失，昨晚夜里我才发现”我将昨晚半夜身体感知来的告诉小优
“主人有问无名是为什么吗？”
唐婉摇了摇头接着道“尽快离开吧，南巡一定会有很多好机会的，这次快刀斩乱麻”“相信断发之后，离离开之日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