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恐怖气息
“开始。”文森淡淡的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进入飞船的舱储区，本以为塔克3427话中的“有价值的资源”会塞满整个舱室，却不料看到的除了封闭完好的压缩能量块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之外就只有一尺见方的一个硬塑盒。
硬塑盒内是一张看起来极其破旧的一级二星晶卡。晶卡正面图案是某种野兽的掌印，边缘因为长期使用的缘故厚薄不一，过于粗糙，而图案上还沾染着褐色的血迹。
文森曾经在挑选奥术箭和猎人印记时，在那满满一箱子旧卡中见到过这张卡，当时鉴定为追踪术类的辅助卡而放弃了，此刻再次拿到后插入卡仪中，才确切的弄懂了这张卡信息。
追踪晶兽卡，可对五百米范围内拥有晶核的晶兽进行追踪，追踪信息以红色光源的形式呈现于光幕上。
此刻飞船正高速行驶在天空中，文森想了想便让塔克3427降低了飞行高度，实验了下这张卡的作用。显示结果令他并不太满意：光幕上只呈现出晶兽的粗略数量，若是晶兽们靠的过近，甚至会出现红色光源叠加的现象，更不用说晶兽种类和距离范围等精确信息了。
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的行动，虽然拥有更精确的卫星图像，但为了以防万一文森还是留下了这张卡。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吸收掉，而是放置在卡仪中。
贝卡罗星球作为玛雅人的“狩猎场”，在狩猎人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谚语：贝卡罗的天空和夜晚独属于晶兽，飞船和城市才属于人类。由此可见低空区和夜晚对人类的威胁程度。
夜晚，满天星斗，丛林里此起彼伏的恐怖气息交替扫过，卷起一拨又一拨的逃亡浪潮。占据食物链顶端的强大晶兽越发活跃起来，天空、河流、大地、沼泽等等充满了生机。
飞船已经拔升到大气层的电离层，文森甚至能够透过稀薄的大气层看到头顶上空星球外的景象。即便处于这一高度，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让飞船支起了能量防护罩，并关熄了六个源推进器，虽然因此减弱了大约40%左右的速度。
因为已知的至少有三种以上的恐怖晶虫横行于这片空间区域，它们以太空垃圾和电离子为食，群居而生。
文森不是不想再提升高度，可他向人类空间站连续申请了三次低轨飞行却接连被拒，哪怕他提出是救援毒药小队的缘由也未能通过。
空间站甚至都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只是威胁一旦违背人类高空通行法规，就将以威胁空间站罪名予以击毁处理。这让文森心里愤怒之余，又对这次救援行动的结果预感不妙和心凉。
飞船更不可能降低高度。塔克3427分析过，夜晚天空每下降10千米，飞船遭遇晶兽的概率就递增26.75%，飞船受到危险的程度就提升32.1%。
其实不用这些数据，拜飞船自带的雷达所赐，在其下面区域经常扫描到未知庞大生物经过的图像。文森甚至看到了一只近乎兽将实力的三级顶段金目雕飞过。
电离层中充满正负电离子，转瞬即逝的闪电撕裂空间，飞船横穿其中，不知遭遇了多少次电击。幸好这架小型飞船本来就属于侦查船种类，外表有绝缘层存在，即便如此，经过塔克3427测算，超过三小时的持续电击，飞船破损率将达到临界点13%。
驾驶舱内，气氛有些安静的压抑。
文森斜靠在座椅上，一边抚摸着趴在他大腿上已然睡着的“公主”，一边盯着卫星影像，面色凝重，皱眉不语。
卫星影像中显示，毒药小队目前的处境是既幸运又不幸。
幸运的是，在夜晚更为活跃的晶兽群围追堵截之下，毒药小队有幸遇到一条奔涌的河流，借助湍急的流水和不停的下潜规避晶兽的攻击。
卫星传来的影像截至最后，似乎他们潜入了一处地下河道中，暂时甩开了鱼类晶兽们的追捕。断断续续的通讯告诉文森，毒药小队找到了一处地下洞穴，上了岸。
不幸地是，卫星和通讯信号都无法追踪到毒药小队，据狼蛛最后传来的信息，似乎那处洞穴是绝路。
文森望着卫星传来的毒药小队最后一次出现方位的影像，影像中越来越多的晶兽聚集，岸边，咆哮骚动，河流中是一股股从远处被驱赶过来的晶兽们在附近游弋，他沉思良久，突然说道：“以毒药小队通讯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方位为原点，扫描周围一百千米范围地貌，列出最佳营救计划。”
塔克3427借助飞船上的智脑开始运算起来，不久突然道：“条件不足，无法测算……”
“要求规避大量晶兽……四人无生命折损”文森皱眉说道。
“距离过短，无法影响原有营救计划……”
“五百公里！”文森吐出一口气道。
“无折损条件过高，计划无法构建。”十分钟后，塔克3427冷冰冰地机械声响起。
文森重重一拳砸在扶手上，脸上露出了有些绝望的愤怒神色。他猛地起身，腿上的“公主”被摔在地上，公主哼唧了两声，却滚了半圈，继续呼噜起来。
文森急促地走动起来，他嘴里嘟囔着“难道又要死一个……”
这时候他脑子里全是毒药小队单独训练他时候的回忆。说实话，虽然他决定独自营救的那一刻起，就有预料会出现这种结果，但一想到与他有恩的教官们横尸荒野的结局，一股戾气油然而生。文森恩怨分明的性格比重较大，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文森的暴怒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守心的大成让他渐渐恢复了理智。失去理智不会对目前的紧急状况没有任何好处，他重新坐回椅子，冷漠地说道：“一人重伤，三人轻伤，四人无生命威胁。”
可惜塔克3427仍然给不出结果。
文森继续降低条件，直到他说出“两人死，一人重伤可延缓24小时医治，一人轻伤”的条件后，塔克3427才给列出了三种选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