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配合与防御
但文森并没有动，他潜意识地察觉这次是虚招。果然，匕首收回，再次出现时已经跑到了他的侧面。
文森并没有回头，默默地感触匕首和自己的距离。直到那柄匕首即将贴向自己的脖子时，他才陡然动了。
文森此刻内心平静地近乎死寂，在这种绝对冷静之下，他的出手更加敏捷迅急。他先是肩膀轻侧，肩头重重撞在握住匕首的手上，打散了对方的劲力。
接着，文森左手一伸，叼住蚂蟥的手腕，同时右手奥术箭从下往上斜射，紧跟着右拳斜向上击出。全部动作简洁有力，似慢实快，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他才有空扭过头去。
文森手上一轻，匕首留了下来，而蚂蟥却翻滚地躲过了他的后续攻势。然后文森与蚂蟥在这一小时的时间里第一次正面面对。
蚂蟥拍了两下手，沙哑地说道：“很好，训练完毕。”说完，他直接消失在原地。
文森笑了。他感慨地低下头，这一天他收获太多，多的即便是脑域强化的他此刻也有些精疲力尽。这是高度兴奋和专注过后的后遗症，却也是幸福的痛苦。
文森慢慢走回休息的房间。他此刻只想睡觉，什么训练都抛在脑后，等明日再说。
清晨，四点钟。
文森睁开眼。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却从未有过的精神烁烁。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状态无与伦比的好。
从床上起身，盘膝而坐，在日月交替之际修炼守心技法。在修炼守心的同时，他还不断的通过灵敏五感传来的信息配合感知力去模拟周围环境，进行五感伪装技巧的训练。
文森清晰感觉到感知力每时每刻在变强变坚韧。他内视识海，已有三分之一变成了金色。
半个小时过去，文森感知力修炼告一段落。他开始起身进行卡士基础动作的训练。通过唐飞烟的指导，他对每个动作都极为认真，并不断的在脑子里模拟实战场景中动作的应用。
最后，文森打起了太极。这次的太极拳与以往不同，他不再追求快速劲道，而是越打越慢，仿佛回到了初次练习的阶段。
昨天的明悟让他察觉到太极拳与守心技法之间似乎可以共通。同样的平心静气，同样的以静制动，若是能够合二为一，文森可以将守心运用到拳法当中，对感知力的锻炼更为有效。
文森的动作轻缓舒展，有时会停滞在空中。他在寻找守心运转与太极拳法配合的节奏感。
好不容易有了点感觉，黑蝎的到来打破了文森的专注研究。上午的训练是属于黑蝎的。
黑蝎给文森戴上了一个黑色护腕般的仪器，文森的感知力瞬间被禁锢。而后黑蝎居然将文森带离了岛屿，来到距离大陆架不远的丛林。
丛林深处的一个石洞旁，黑蝎指着洞口说道：“今天我要教你的是如何活命，也就是防御之道。防御总体来说有五种，分别是躲闪、削弱、格挡、吸收和反伤。其中吸收和反伤属于防御流卡士的专长，需要特定的战卡技能才能做到。而对于非防御型卡士来说，躲闪、削弱和格挡才是要掌握的要点。”
“教官，防护罩算是防御的一种吧。”文森问道。
“记住，不要迷信防护罩，千万不要。防护罩在低层次或者针对更弱的敌人效果不错，但面对更高级别的敌人，或者2级之后的卡士间战斗，它只会成为累赘。高级别卡士至少拥有数十种办法轻易打破防护罩，防护罩除了消耗感知力，暴露行踪等缺陷外用处越来越小。”黑蝎郑重说道。
“那防护罩就没用了吗？”文森继续问。
“不，防护罩仍会有用处。比如破解密集型攻击火力之类的。但是使用的侧重点变了，高级别卡士会将防护罩紧贴于要害处，尽量用身体防御，在万不得已或者需要施放更强攻击的缓冲时间里使用防护罩。这一点，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咱们先从防御的躲闪、削弱和格挡开始。”黑蝎道。
“躲闪，有两种。一种是通过身法躲避攻击，一种是面对攻击通过卸力的技巧减免伤害。前一种，你在蚂蟥身上也见到了。他的速度和天赋决定了他可以轻松躲避任何伤害。但是如果像我这样的……”黑蝎笑着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或者更快的攻击，那么我们必须要使用卸力技巧……”
“……但防御需要协调整体，远非单一的技巧就可以处理复杂的攻击。面对攻击，往往需用到躲闪中的卸力，削弱中的化力和偏移，格挡中的招架和借力等等技巧的组合……我做下示范，你看着。”
黑蝎说完，走到洞口处。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后突然冒出一根带着弯钩的蝎尾，直入洞内。而后就听到洞内传来猛烈的咆哮，蝎尾收缩，一只黑熊被捆着带了出来。
这只熊重达半吨，一身黑色鬃毛密布全身，唯有胸部有道月牙型红毛。文森见之面色微变，他认出这只熊赫然是大名鼎鼎地一级二段晶兽——爆熊。
爆熊虽然实力平庸，但是自带生命受到巨大威胁时的自爆技能十分令人头疼。自爆的威力极大，甚至连晶核都会被炸碎，所以一般很少人狩猎这种晶兽。
蝎尾轻甩，爆熊被狠狠抛在地上。之后黑蝎淡淡道：“只防御，不攻击，在没有生命威胁之下爆熊不会选择自爆。”说完，他缓缓走到爆熊面前。
那只爆熊被砸了个五迷三道。之后它摇着头坐起来，陡然看到了眼前的黑蝎，顿时怒吼一声，扑了过去。
黑蝎果然没有攻击，只是不停地躲闪招架。
爆熊的粗壮熊掌落到黑蝎身上，就仿佛打在黄油上一样，或偏移或卸掉。别扭地令爆熊不断怒吼，眼睛通红。
“看到了吗，你来试试？”黑蝎在不断防御下还可以从容说话。
文森在听黑蝎讲解防御的种种技巧时，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的就是太极拳。太极说白了就是借力打力的一套拳法，本就注重以弱胜强，以小博大，与防御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到黑蝎的问话，文森跃跃欲试，连忙答应。
爆熊被第一时间甩了过来。
文森起初有些谨慎，不断地闪避爆熊的熊掌和利齿。同时惯性使然，他总是在看到爆熊出招后的破绽就想要反击，每次攻击半路上又缩回，很是难受。
“很好，不要攻击，尝试运用我刚才说到的卸力、招架等技巧。没事，我在旁边呢。”黑蝎在一旁紧紧盯着战局，身后的蝎尾收缩灵动，似乎随时救援。
文森渐渐有了感觉。他突然贴近爆熊，爆熊想都不想一掌横扫。文森突然双手抓住熊掌，趁势一个过肩背摔。爆熊被砸在地上，赫然是太极拳中的借力打力。
爆熊一跃而起，挥掌，撕咬，重殴。
文森宛若陀螺，灵动地利用旋转力，或卸，或化，或偏，或借。爆熊的重心不断被破坏，多次摔倒在地，气得怒发冲冠。
一旁的黑蝎渐渐松弛下神经，摇头苦笑。看来在近战肉搏方面，文森这种古怪的格斗技巧完美的将防御之道利用的炉火纯青，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都要强。
黑蝎终于终止了对爆熊的摧残。他利用蝎尾将爆熊甩到空中，弯钩击中其头部，爆熊直接在空中被爆头，连自爆都没来得及使出。
文森屁颠屁颠地走到爆熊尸体旁，用粗糙而笨拙的手法取出了晶核。他将晶核递给黑蝎，黑蝎示意他自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