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夭牌重见天日

  “大家好,我叫陆飞云”
  陆飞云站在阳台回想着刚毕业进入金火食品有限公司时自我介绍的情景,记得那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尸兄”里的经典开场白。工作五年了,凭借自己的省吃俭用以及家里老头子的资助,他首付了这套三楼56平米的小两室,地处东升市拆迁小区总价32万。这房子二环以内,还有学区,32万不算贵了吧。前房主是个走路有些怪的大叔,据说之前在西边当过兵,被子弹打伤过腿,现在在成教教书的。最让陆飞云惊讶的是房子里,其中一个不算大的房间搁着一大排书柜。满满的各种书,陆飞云瞅瞅,除了没有小黄书外,其他的都有了吧。
  农村人买房子得看风水,他觉得每个人适合的风水都不一样,跟自己最好的匹配就是好风水,就是第一眼,第一眼看着舒服,那就是适合自己的风水。所以他觉得这房子风水很好,这不,刚住进来两个月,就发大水了。楼上的大叔洗澡忘关水龙头,又不知道为什么让毛巾堵住了下水口,结果水从天花板的裂缝漏了下来。陆飞云从阳台看进房间里,那地板上漫漫十公分高的水位让他欲哭无泪。楼上的大叔刚刚下来看了一眼水位后,满脸歉意的表示家里的水清理后马上下来帮忙拆地板。还能怎么办,赶紧搬东西吧,前房主留下一书架的书得赶紧先搬开。书架不太稳,挪到客厅后四只脚只有三只沾到地上。难道地板不平吗,他进房间看到原先放书架的地方,那清澈的水下面有个小片子,估计是之前用来垫书架的。他伸手去拿那个看起来黑黑灰灰的小片子,可当一碰到那东西时,手好像被电了一下,他一缩手,整个人差点坐到水里。看着手指,没事情啊,什么情况,哪里漏电吗,还是那个小片子有刺,看看手没事啊,也没出血,按按也不痛,什么玩意。陆飞云去厨房拿把筷子,把这个垫书架的小片子夹到水槽里冲冲,这东西冲过后看起来黄黄的,麻将牌一样大小,厚度估计就麻将牌的5分之一,看起来还挺光滑的,伸手拿起来后又马上放手。唉,这次没刺手啊,估计牌上的碎泥巴带着刺手的毛木屑被洗掉了吧。
  陆飞云对天花板上的日关灯看着手上这个小黄牌子,越看越喜欢,连发大水的房间都不管了,反正房子里没多少东西。这个小黄牌子上下都有一个孔,牌面还有个古字,就是鬼画符一样,看了一会一面简单的貌似是一个天字,另一面稀里糊涂的就看不懂了。陆飞云很喜欢在脖子上挂东西,以前学校时挂坏过几条绳子,后来上班了,工厂里干活不能戴首饰项链,也就渐渐没戴了。嗨,据说胸口那浓浓的胸毛可能就是戴东西给辐射出来的。这个小黄牌子不会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吧,看来德贴身保管也比较好,那就找根绳子戴脖子上吧。小黄牌子看着喜欢,能戴一天是一天。上班的时候放衣柜里,下班再戴上,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胸毛又变浓密了。
  秋风来了,枫叶飘了一地,踏着脚下的枯黄叶子,陆飞云想着,难怪这个东升评不上文明城市,飘完柳絮飘花絮,现在是尘土拌枯叶。摸着路边被风吹倾斜的梧桐树感慨着城市卫生人人有责。昨天他跟女友通完电话后心里一阵烦躁,这谈婚论嫁的年龄是不是特别容易多愁善感,为什么女友的父母要给女友安排婚姻对象呢,自己哪里不好呢。自己很好吧,也算有房一族呢,否则昨天下午那个网恋的对象也不会过来找他玩。这不,刚刚把网恋的对象送上火车,嗨,他就希望有个人陪在身边啊,哎,刚才火车启动的那一刻他哭了,很伤心的哭了。“嘶~”突然背部火烫的疼痛把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嗯,好痛,不会是树上的虫子掉到衣服里了吧,哦不,这颗梧桐树树叶掉的更厉害了。
  陆飞云抖抖衣服一个激灵跑回家,跑到卫生间照着家里唯一的一面镜子,他看到后背左肩下一点有一个红红的印字,就是那个刚才火烫疼痛的位置,那是跟他胸前挂着牌子上一样的印字,那个貌似像“天”的一个字,这,什么玩样,突然一股股热流从那个印字处向他全身流动,他打了个冷战然后又是一阵舒畅,接着他再定睛一看。镜子里那个印字不见了,这,这看花眼了,这什么情况,肯定不是眼花,刚刚那个印字很明显然后真的很舒服。陆飞云躺在床上又一次看着眼前这块油滑的小黄牌,不会有害吧,是宝贝吧,这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老公,不哭,老婆会爱你一辈子。”这条网恋对象的短信让他双眼迷糊然后沉沉的睡去。
  终于陆飞云跟小女友又一次吵架了,难道自己真的命犯天煞孤星,怎么女的一个一个都离开了,那个网恋的对象也结婚了。原来那次见面是一次告别,她家人也不要她远嫁外地,她很听话,她喜欢他,然后就没然后了。陆飞云坐在人来人往的桥头看着桥下老爷子在钓鱼,回忆着昨晚的梦境:梦中一个老头子,坐在黑暗角落对着他碎碎叨叨了一夜,“你有没有听过和尚给你念了80年的经,你有没尝试过一堆屎从你头上浇下过,你没有试过被一队虫子扛进臭水沟,你有没在水里泡过20年,你有没在搅拌机里旋转了三个月,你有没有被压在土里18年,你有没有被压在书架脚下5年,你有没有唉,我是谁他妈的我是谁”想不起来梦中的老头是长什么模样,好像那又不是老头子,好像是飘着一团黑影中一张模糊的脸,好像又像桥下钓鱼的这个老头。鱼竿被拿起,鱼没被钓上来随着鱼竿提起,陆飞云抬起头来,带着柳絮的风中他看着前面走来的一个人,他看到了什么
  郑兴今天很烦躁,他的司机撞人了,他的股票套牢了,他的公司资金链断了,他的员工闹罢工,他的供应商在讨债,他的产品被扣在海关,银行不贷款给他,今天他已经跑了5家银行了。他知道自己很霉,以前算命的先生说过。他老爸很幸运,因为算命先生说过。他不认为他的运气都被他老爸用光了,他老爸能开起一家公司,他就一定能接手搞的更好,所谓君子不信命。他走向下一家银行,走上桥头。
  “妈的,一辆出租车都没有”他看到桥头坐着一个傻逼,关键是那傻逼在他走上桥时就傻逼似的看着他,真想过去一脚把他踹下去。一路走过来,前头就一个盯着他看的傻逼,这由不得他不看过去。天哪,那是一双怎么形容的傻逼眼睛,那什么眼神,见鬼的傻逼吗?
  那傻逼嘴张开干什么,要我吐口痰进去吗,说话了,说话了,傻逼说什么,傻逼。
  “那边危险,有辆紫色的车会撞你”看着傻逼脸色一青,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郑兴快步的经过,发现傻逼没再看他,还只是盯着前方发呆。“傻逼,这是桥,下面是人行道,你妈开紫色的车啊”郑兴愤哼的嘀咕着。
  陆飞云真的看到了紫色的车,所以他说了。说完后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等醒来时发现那人已经走远了。陆飞云晃悠的站了起来,看到桥下还在钓鱼的老头,河上水波荡漾,他人也荡漾,扶着桥头感觉想吐。难怪小时候家里人常说他怕水,不能看水看太久。不让他学游泳,怕会出事,难道这是真的。真就真吧,现在是真想吐,用力干呕了几下后,晃晃悠悠往回走。
  郑兴的公司没有倒闭,在他住院期间他老爷子出面,从以前生意上的朋友那弄了些资金。郑兴的左脚骨折,肋骨裂了两根,有些脑震荡,醒来还发生了短暂性的失意,没分清面前这个女的是到底是他老婆还是他妹妹,但他清楚的记得一辆紫色的车越过花坛撞飞了他,他清楚的记得事情发生的十分钟前,一个傻逼说过的话。
  郑兴突然很想下床,去找那个傻逼,但他脚上打着的石膏,胸口绑着的绷带,以及头上缠满的纱布都在制止他的行动。他很想跟司机说,但他知道他司机肯定找不到那人,那是冥冥之中的贵人,只有自己能找到。那是以前那个算命先生喝了他几次花酒后透露出来的一个解语,“想聚运,需贵人,喝花酒,做男人,不铁不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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