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一场阴谋

  她说得没错,虽然我对张波没好感。但是如果他因为我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点点头,和张波的父母一起上了后排座。
  秋彤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在安慰六神无主的我。
  司机开了导航,语音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两个钟头。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冷静下来,询问张波的父母,张波这两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跟从前一样……具体的小波也没告诉过我们……”张母支支吾吾道。
  张父和她对视了一眼,说:“思思,小波虽然和你分手了,但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从前的确对不起你,不过现在也把那三万块还给你了,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我一愣,他们怎么会知道张波还我钱的事?
  而且我收到支票的时候,正好是张波失踪的第二天。
  张母告诉我,那是因为张波在失踪前,和他们提起过要还我钱。他们就以为,那三万块钱早就还给我了。
  “今天辛苦大家了,路途还有点远。我出门前带了些自己做的点心,你们尝一尝吧。”张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将几个酥糖饼分发给我们。
  秋彤和司机尝过后都觉得不错,出于礼貌,我也吃了一个。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宁荒区,才发现这里的偏僻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之前刚下过雨,轿车开在泥泞路上,颠簸得令人想吐。
  “大小姐,这里没有GPS信号,导航用不了了。”司机为难道。
  秋彤说:“那就继续往前开,看能不能找到人问路。”
  司机硬着头皮又开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座石山,这种鬼地方哪里会有人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在已经错过了婚礼开始的时间。
  窗外的凉风不断往车内涌,吹得我和秋彤心烦气乱。
  我们把窗户关上了。
  “婚礼时间都过了,我们现在又迷路了,干脆原路返回去报警吧。”秋彤建议道。
  我没意见,她又问了问张家父母。老两口面面相觑,但是最终轻点了下头。
  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们俩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司机原地掉头,又过了几个钟头,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停住了。
  “大小姐,好像是爆胎了。我下去看看。”司机说。
  他下了车,紧接着立马僵在了车门边,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我滑下车窗问,瞬间也惊住了。
  因为窗外的环境很眼熟,正是我们之前决定掉头的石山!
  天色已黑,司机明明已经掉头开了几个小时,为什么我们还会在原地?!
  而且,秋彤带的那一车保安,原本在后方紧跟着我们的,如今也不见了踪影。
  “大小姐,我之前听人说,宁荒区这片原来是乱葬岗,我们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司机脸色煞白地跑回到车上,声音不停在发抖,“天要黑了……天黑了鬼就要出来了……到时候我们都走不掉了……”
  他如今已经慌了神,顾不得已经爆胎,就去重新发动车子。
  “老李,你冷静一点,不要自己吓自己!”秋彤皱眉,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发现根本没有信号,就连110也拨不出去。
  我也用自己的手机试了试,还是不行。
  “时间差不多了吧。”一旁的张父冷不丁开口,“距离吉时还有14分钟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0点30分,怎么都这么晚了?
  “张伯父,你说什么?”秋彤问,下一秒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的脑袋好晕……”
  司机闷哼了一声,几乎和秋彤同一时间晕了过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想起张父刚才的话。
  距离吉时还差14分钟……那不就是0点44,也可以说是12:44……
  “喜帖上婚礼的举行时间不是中午,是凌晨!”我恍然大悟,看向张家父母,“喜帖和那些东西都是你们寄给我的,也是你们在糕点里做了手脚,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四肢,也在一点点的发软。
  “现在想明白已经太晚了,思思,今天你必须和小波成亲。”张父说。
  张波?
  他不是失踪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张母拽着我的胳膊,将我强行拖下了车。
  不远处的石山下方,立着一套纸扎的别墅,上面用毛笔写着“黄泉路大酒店”六个大字。纸别墅的门前,摆放着一块灵牌和一张黑白照片。
  那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张波。
  他死了!
  “思思,小波死得好惨,是在躲债的途中掉入水里淹死的,我们至今都没能找到他的尸体。道士说小波死不瞑目,他的鬼魂好孤独。小波生前那么爱你,思思啊,今天就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了。”张母抹了把眼泪,将我推倒在了灵牌前。
  我四肢无力,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抬头对上照片中张波诡异的笑脸。
  他们老两口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原来就是想让我和张波冥婚。
  这个地方偏僻异常,呼救都没用,我只能和他们求饶:“伯父伯母,我理解你们失去儿子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要听信迷信,只要你们放了我,今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张家父母没有理会我,将一张黑色的喜帕盖在了我的头上。
  “小波,你的媳妇儿就在这儿,你快来和她洞房吧。”
  我听见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颗心绝望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一阵阴风刮过,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耳边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笑声。
  紧接着,好像有人在用嘴吹我头上的喜帕。
  是张家父母回来了吗?
  我赶紧和他们商量:“伯父伯母,你们放了我,这件事我绝不会再计较的。”
  下一秒,喜帕被他给吹掉了。
  我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的毛发都炸立了起来。
  张波湿漉漉地蹲在我跟前,他的脑袋被泡得发胀,五官不停往外冒出血水,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微笑。一张嘴,含糊不清地叫我的名字:“吕思思,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