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配当我兄弟
当然,异能者除外。无论对于那个组织,异能者都是供不应求的存在。
进了园区之后,一个黄毛保安就来给陈澈带路,黄毛面容还带一点志气,估计十五六岁的样子。
“行啊!小子,我好久没有见到身体强度超过5的新人了。”黄毛很健谈,不像刚才的其他保安那般死气沉沉。
陈澈冲他挑挑眉:“前辈,你说我这身体素质能当保安么?”
一声“前辈”叫得黄毛心花怒放,拍胸脯保证道:“当然不成问题,等你做工三天,合格之后我帮你申请。”
“那谢谢啊!”
“放心吧,在我们这,只要你有价值,就一定能生活得很好,你看看我,不愁吃不愁穿!等我18了,肯定有很多好姑娘来找我提亲!”黄毛有些飘:“给你说啊,我早看上了一个,那脸蛋,那胸脯……”
一路上,黄**逼叨叨嘴就没停过,荤段子里穿插着几个注意事项,陈澈听得头昏脑涨,但还是得认真听下去。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一间大仓库,里面不断传出机器的轰鸣声。
带陈澈登了记,黄毛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陈澈的肩膀:“小陈啊!你好好干,表现好点三天后我们就能当同事了!”
这是一个纺织厂,足有上千人挤在这里,以流水线的方式生产着一件又一件衣服。主管是个油腻的中年胖子,抬头瞥了陈澈一眼,就吩咐一个中年女人来带陈澈上手。
中年女人顿时眼睛一亮,工厂里大多都是些面黄肌瘦,皮肤褶皱里能掏出二两灰的烟熏肉,忽然来了一个小鲜肉,她感觉自己沉寂好久的荷尔蒙忽然苏醒了。
工厂的轰鸣声很大,又人多嘈杂,所以交流基本靠唇语。唇语听不懂就只能手把手教,这时候肢体接触就免不了了。
陈澈被膈应得浑身发麻,他甚至怀疑中年女人根本没有说话,完全就是嘴唇下肌霸动,为的就是揩自己的油。
面对这种情况,陈澈只能万般小心,一遍学会了操作,就赶紧把中年女人支走了。中年女人幽怨地看他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接下来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机械性的工作,机器的轰鸣声就没有停过,加上劳动强度巨大,工人之间几乎没有沟通,只有在发工作餐的时候才能闲聊几句。
工作餐更是过分,只有面团、开水煮白菜和一叠咸菜。陈澈吃得一阵反胃,在心中默想了好几次新手套装,才压下去逃跑的冲动。
中午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胖子主管大咧咧地巡视着,对任劳任怨的韭菜们报以亲切的慰问,然后回到门口,打了大喇叭,例行公事发表了每日演讲:
“兄弟姐妹们,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加油干啊!末世苦不苦?当然苦!但我们就应该放弃么?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银戈,甚至为了全人类,我们都应该艰苦奋斗下去!我们统领说过,不管你出身高低贵贱,只要你为了梦想而拼搏,你就是他的兄弟……”
胖子主管在广播里baba,陈澈听得直打瞌睡,演讲词倒不错,但你能不能别一边说一边吃你的牛肉干?弟兄们嘴里可都是咸菜味啊!
他兴致缺缺,旁边的纹身男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纹身男就是今天第一个待定的,运气比较好就直接被录用了。头一回当统领的兄弟,他激动万分。
陈澈叹了一口气:“咱们统领其实还有一句话。”
纹身男精神一震:“洗耳恭听!”
“我们要清除那些生产力低下的人,因为这种人,不配当我兄弟!”
纹身男想起那些被赶出去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不会吧……”
陈澈耸耸肩:“你知道我们统领叫什么名字么?”
纹身男摇头。
陈澈砸吧砸吧嘴,好让咸菜味消散干净:“柳羌,字羌冬。”
纹身男:“……”
一整天的时间,陈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以同样的流程摆弄机器一次又一次,等到晚上十点下工时,他头都蒙了,离开工厂好几百米,脑海里的轰鸣声都没消散干净。
我叫陈澈,是一个虫洞掌控者,现在被骗到黑作坊里打工,我慌得一匹!
他们要住的宿舍离工厂不远,以前是一栋实验楼,后来被改造成了宿舍,每间宿舍都是通铺上下铺,汉子们并肩而躺,平均每个人占的床板不到五十公分。
一屋二三十个人,只有一个人有优待,是一个满脸爆痘的青年,据说他的工作量超过平均水平一倍,被上面任命成了工头和宿舍长,然后就在门口给他安排了一张小床。虽然床不大,却是每个人都羡慕的对象。
陈澈昏昏欲睡,只期待能赶紧熬过这三天,好进入银戈的核心部门,好离柳羌和刘娇更近,而且,系统显示躯体的位置也在核心区域,如果能顺利得到基因稳定剂,他完成任务就直接开溜了!
至于王城,随他去吧!
这里水源并不充足,所以洗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宿舍中各种各样的汗臭味糅杂在一起,威力堪比生化武器。陈澈微微皱眉,决定忍了,然而就在他马上入眠时,宿舍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朝门口一看,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在疯狂交缠,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骑着爆痘青年,嘴里发出一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一边叫,一边还不忘了朝这边的汉子们抛媚眼。
每抛过一个媚眼,汉子们就“喔”一声,但却每一个敢去前取爆痘青年而代之的。
陈澈懵了,这特么是啥?
聚众启蒙教育么?
终于有汉子忍不住了,纷纷拾起传统手艺,汗臭味中顿时混入了石楠花的香味。
一阵剧烈的抖动后,浓妆女穿上了衣服,笑嘻嘻地从爆痘青年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然后潇洒离去。
爆痘青年一阵肉痛,其他汉子们也发出索然无味的叹息。
“看什么看!以后等你们当上工头,也会有闲钱找女人!”爆痘青年高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就关上了灯。
陈澈头皮发麻,只觉得床板上到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他瞅了瞅墙上的挂钩,在考虑要不要挂着睡觉。
汉子们的余韵过去之后,纹身男开口问道:“咱们银戈还有鸡?我在其他组织待过,他们碰见女的都是用强的!”
“强叔!你资历老,你来解释!”其他人纷纷起哄道。
强叔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他凝视夜空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在王城当老大的时代,我们银戈也没有这样啊!”
“嗯?”陈澈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