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吃了没文化的亏

  屋内，陈澈和一个中年人相对而坐，中年人面色枯槁，眼窝深陷，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有话就说，我对这个地方并不感兴趣。”陈澈冷冷说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但你还是来了！”
  陈澈耸耸肩，不置可否，他的确对这个坑害未成年人的老东西不感兴趣，之所以留下完全是因为手机里弹出的窗口。
  小川同学：检测到附近有神灵体及基因能源，请您留心！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王城！”中年人伸出了手。
  陈澈双臂抱胸，并没有握手的意思：“陈澈。”
  王城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你对我很不友好啊！”
  “对小孩子使用禁药的人，我友好不起来。”陈澈一阵嫌恶。
  王城无奈一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禁药不禁药的？不加入银戈，那些小孩子永远没有基因稳定剂用，一旦到了成年，基因崩坏的概率就会翻倍，能活过二十岁的都很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让他们活的快乐点呢？想必你也逛了不少地方，你在城区里见过成年人么？”
  陈澈想了想，一路上他倒是见了不少或结伴或单独行动的人，但看他们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五，难道都是基因组崩坏的缘故？
  现实虽这般，但陈澈还是冷笑道：“如果没你的快乐水，不管银戈多么黑暗，恐怕他们都会去吧。”
  王城摇头：“快活二十年，跟当一辈子的畜生，你选哪个？”
  陈澈不想跟他抬杠，觉得这是对自己核心价值观的侮辱，便直接问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合作！”
  “合作？”
  “对！我要让你帮我暗杀银戈的男女统领！”
  “告辞！”
  陈澈拔腿便走，呵呵！谁会嫌命长？
  “别别别！”王城急忙拦住他：“银戈男统领虽是C级，但身体抱恙，女统领不过F级，暗杀很容易的。”
  “告辞！”
  陈澈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我求求你说句人话吧！杀一个C级，一个F级，你当是过家家么？
  “我有办法让你瞬间突破到D级！”王城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重磅炸弹：“当然……如果这都没法让你心动，我也没办法了。”
  “继续！”陈澈麻利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王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两瓶药剂，一瓶金黄，一瓶深灰。陈澈裤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着，震得陈澈心中痒痒。
  但他还是假装不屑道：“你说就凭这两管药？如果能瞬间突破D级，为什么你不用？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
  王城叹了口气，一脸愁容：“你这么没文化，我该怎么给你解释啊！”
  陈澈嘴角抽了抽：“我还是看过一点书的，你说吧，说不定我能听懂。”
  王城这才点点头：“你知道大灭绝之前的进化时代吧！”
  “听过。”
  “当时人类拼了命想要把优化基因转到自己身上，于是就想了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用病毒，因为病毒侵染细胞后，会通过反转录把自己的基因整合到宿主基因上，然后利用宿主的细胞生产新的病毒。所以将病毒的核心DNA换成新基因，并保留它侵染毒性的部分，就能使人类基因发生优化。”
  “嗯！不用科普了，我知道这个。”
  地球主世界灵气复苏以后，异能和基因学的互动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陈澈学习不差，自然听过这种说法。
  “但这种方法效率太低，一次性只能转少数几个基因，所以当时的科学家采用了一个更激进的方案——寄生菌！这想法的灵感是从线粒体中得来的，线粒体你知道吧？”
  “就细胞中生产能源的那个玩意儿呗。”
  王城深深看了他一眼：“对！有一种说法叫做内共生假说，说线粒体的前身是寄生菌，而早期的真核细胞中没有线粒体。后来，真核细胞把线粒体给吞了，线粒体才开始给真核细胞打工，专职生产能量。科学家正是从这里得到了灵感，筛出了一个寄生菌，将所有的优化基因都整合进去，通过接种，就能使全人类获得整套的优化基因！”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神灵体”了，陈澈有些惊叹，这些科学家各个都是鬼才，搁没学过生物的人，谁能想得到进化是靠病毒和寄生菌完成的？
  “你这些科普很到位，但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这些东西这么强，你自己用了突破D级去报仇不就行了？”
  王城摇头道：“你应该也知道导致大灭绝的泄露事件，那次泄露的神灵体都是半成品，不但对人类基因组威胁极大，而且拥有很强的排外能力，即使后来科学家很快出了成品神灵体，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总之，神灵体本来是跨世纪的发明，但它问世的时候，世界已经不属于它了！这一管神灵体是我的珍藏，但只有你能用！”王城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澈。
  陈澈心中一惊：“给我就有用了么？”
  王城嘴角一勾：“曾经有人做出过推测，虽然半成品神灵体凶猛，但肯定会有一部分人免疫系统特殊，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感染。以前我不信，但现在我信了！”
  “那你凭什么确定我就是？”
  “你还记得小孩窝里的苍蝇吧！”
  “怎么了？”陈澈不明所以。
  王城微微一笑：“神灵体中有很多优化过的基因，其中有一个竞争力极强，能把原基因完全竞争掉。”
  “换句话说，那个基因表达的蛋白，只有普通人才会拥有。而那些苍蝇是我改造过的，特别害怕这种蛋白。我在那边装了监控，足足观察了五年，只有你才能让它们产生惧怕的情绪，所以我确定，你几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使用成品神灵体的人！”
  陈澈：“！！！”
  行行行！你们科学家都是鬼才！
  “这瓶是基因能源，基因潜力越大，发挥的效果就越好，如果你用了神灵体，基因能源会让你24小时内拥有D级的实力。”
  陈澈摊摊手：“这件事我能做，但不代表我会做。那可是银戈，异能者都有好几十个，想杀男女统领，别说D级，就算C级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只是我的个人请求。”王城挫败地低下了头：“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通过洞察，陈澈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绝望，这点绝对做不得假。
  见陈澈没有明确拒绝，王城抬起了头：“你愿意听一个故事么？”
  陈澈点头：“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