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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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接过那包药材，摊开在一旁的石桌上，指尖一一点过，算是数了一遍。
随后，他凭空摸出来一只小炉子，摆在地上，又拿出一只葫芦，往炉子里加了小半的水。
他又朝着那炉子地下扔了一张火符。
大概是火符吧。
张小神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初入道门的人，不应该这么简单的称之为火符。
尽管作用只是点火，但这符咒绝对有着一个不那么寻常的名字。
火升起之后，李正迅速的挑出几样药材，放进炉子里煮了起来。
苏柏在一旁看着这些，一愣一愣的。
但他终究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感叹着向李正拱了拱手，道：“仙师真乃神人也。”
奇怪的是，这苏柏取来的药材，并非每一种，都被李正给用上了。
很大一部分，都只是维持着它刚刚被摆出来时的样子。
张小神猜到了一些。
这大概就是李正的应对之法了。
只是不知道，这办法的效果如何。
苏柏是一副挺期待的样子看着李正面前的炉子。
这炼制的过程，稍稍有些漫长。
张小神说不准过了多久，但，苏柏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仙师阁下，不知这炉中炼制的是何物，可否告知一二？”
李正闻言，点了点头，答道：“此炉所炼之物，乃是为尊夫人特制的醒神丹。”
“哦？不知这醒神丹可是做何使用的？”
“此丹神妙非常，”李正微微抬起了视线，与苏柏对视着，“专攻魂魄驳杂不清，尽管不是驱邪之物，却更适合尊夫人这种特殊的情况。”
苏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李正没等他开口，就接着说道：“尊夫人之境况，贫道猜想，多半是被诡物压制了心神，被迫沉睡，只消服下此丹，不出三个时辰，便可醒来。”
那苏柏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如此，仙师费心了。”
他朝着李正拱了拱手，说道：“仙师如此慷慨，苏某也不好怠慢，且容苏某去吩咐伙房准备几道好菜。”
李正点了点头。
“倒是苏城主费心了。”
苏柏没有再费事，很是干脆的就离开了这里。
在他又一次离开这转角之后，李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才回过身，替那城主夫人关上了房门。
动作很轻，没有什么声响。
“小神。”
“嗯？”
“帮我拿一下。”
李正的手伸了过来，张小神赶紧伸出手去接着。
落在手心的东西，是一颗小巧的药丸。
……其实就像是微弱版的麦丽素。
李正轻轻的点了点他自己的下嘴唇。
张小神会意，马上把李正给她的这枚药丸，吃了下去。
或许是为了确认这玩意儿真的不是麦丽素，张小神鬼使神差的嚼了一下。
真提莫苦。
尽管这药丸很苦，但张小神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啧……
嘴里的味道越来越苦了。
好像还在蔓延。
她有些难受，想要喝点水冲冲味道，但是她身上并没有。
张小神这才看向了李正。
自家师父，现在是一副很奇妙的表情。
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不给她水喝的意思。
张小神很迷茫，总觉得这事情的发展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也容不得她再多想了。
因为，苏柏此时已经赶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鞋底与石板路发出了沙沙沙的轻微响声。
与之前不同的是，苏柏手上还抱着两只水囊。
一大一小。
他在张小神面前站定，把那小一些的水囊递给了她。
“小仙师，你怎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喝口水罢。”
张小神接过后，正要打开，却被李正给叫住了。
“小神，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李正的声音很是坚决。
苏柏有些不解，随口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方才苏城主不在这里，小徒顽劣，偷吃了贫道的苦瓜糖，现在正罚她呢。”
“呃……若是仙师的门内之事，苏某便依仙师的意思了。”
“辜负了苏城主一番好意，还望莫怪。”
“呵，仙师哪里的话。”
如此这般，他们二人又是客套的寒暄了一番。
过了好久，李正看了看那炉子，才说到：“苏城主，醒神丹已成，请待贫道制成药香，再送于尊夫人使用吧。”
“依仙师所言。”
苏柏点了点头。
李正又拿出来一只小捣锤，一只小木刀，朝着那炉子里刮进了一些……泥巴一样的的东西。
然后，便用那捣锤奋力的捣了起来。
随着李正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苏柏也是闭上了眼。
口中喃喃道：“真乃上品……绝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