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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不是只有你会算计人。”
  萧然擦了擦血迹,在欢呼声中走回船舱,关上门,猛的吐了一口污血。不得不说,三人的配合十分周密。先以“巨灵虎”江程消耗自己的真气,“幻影手”乔健在一旁偷袭,这都只是缓兵之计,甚至连宁子轩发出的暗器都是如此,最终目的是要萧然失去判断对方动向的能力。
  萧然也是在“闪光弹”扔出的那一刻才看破。索性将计就计,在宁子轩以为已经得手的最后时刻予以致命一击。萧然最大的秘密便在于他身怀异能,虽然近似鸡肋,却多次无意中化解了危机。况且在“龙腾盛会”时就遇到过相似的状况,否则真有功亏一篑的危险。
  萧然表面看起来赢的轻松,实则伤的不轻,但在教众面前自然不能显露出来。身为教主就是要创造不败的神话,让教众崇拜。经此一战,不管对日后威信还是攻打化意门都有莫大的好处。片刻之后,“九阴鬼母’等人匆匆赶来。
  “二弟,伤势如何?”
  “无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江长老,将这些疗伤药给三位舵主送去,内服外敷,免得落下隐患。”老妪正欲离去,又被萧然叫住,道:
  “等等,将宁舵主叫来”
  “是……”
  “少主。”宁子轩面色微白,看来还未恢复元气。没有最初的狂傲,更多的是敬畏。
  “恩,今日比武的策略是你想出来的吧,很不错。此次行动之后,许你到“焚香阁”修行半年,我相信你日后的成就不止于此。”
  萧然说完自袖口掏出一块泛青色令牌递了过去。宁子轩原本有几分担忧的神色荡然无存,甚至手指因激动而产生轻微颤抖。不是七杀教教众不会明白“焚香阁”地位。就如同少林寺的“舍利塔”,武当派的“真君观”。“焚香阁”乃是教中圣地,供奉着历代教主和对门派有大贡献之人的牌位。两位传功长老坐镇,每年从教众精英中选取天资卓绝之辈和对教众有大功的人,指点其武功修行。另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基本每名长老实权人物都是从进过“焚香阁”中底子挑选,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萧然的这份大礼不可谓不厚。
  宁子轩接过令牌,双拳抱实道:“少主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愿追随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得出这绝非作假,乃是肺腑之言。要知道他已是四十余岁,出生贫寒,完全是凭借自己摸索才达到现在的成就。教主舍得把这么宝贵的机会浪费在自己身上,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萧然笑了笑,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相信本教主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下去休息吧。”[]
  宁子轩离去后,萧然席地而坐,杨凡三人同时运功助他疗伤。
  对于萧然的处理,老妪很是满意。心道:“少主越来越有教主风范了。”胡萝卜加大棒,收买人心。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教中必须要有自己的心腹。宁子轩虽然武功平平,谋略确是有目共睹,“九阴鬼母”地位超然,毕竟上了年纪。也不是处处都管得过来的。萧然在慢慢将其培养成自己的谋士,万一自己不在也可以独挡一面。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峰照射在沉睡的湖面,薄雾笼罩下的湖面逐渐显现出一丝白日里的喧嚣。江心处,一艘小舟穿过迷雾缓缓驶来。放哨的教众使劲揉了揉眼,确实不是幻觉。就这么一人一舟贸然闯过来,难道对方没看清这么多船只吗?十分可疑啊。
  “停下,再靠近就不客气了。”放哨的教众用弓箭指着来人道。
  “景秀山庄庄主求见“血刀老祖”,请代为通报一声!”段存厚气沉丹田,声若洪钟,像对面喊道。
  “快去禀报。”弓箭手继续警惕着,像旁边一名弟子道。
  “景秀山庄?”萧然早起未多久便听闻有人求见,摆手道:“有请!”
  来人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仪表堂堂,身穿蓝色长衫。见到萧然不由一愣,此人年纪轻轻,怎么起了个老气横秋的绰号。
  “阁下是血刀老祖?”
  “如假包换,段庄主前来所为何事?”萧然端起茶杯不急不缓道。
  “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要知道这几百张嘴每日吃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小事的话就别怪兄弟不给面子了。”
  “十万两白银的生意,我想阁下应该会有兴趣的!”段存厚眼带笑意,似乎根本不担心萧然会拒绝。的确,十万两白银不是个小数目,一个县的年税收才万两出头。能拿出十万两求自己办事,看来很棘手。当然,有送上门的好事也不介意捞一票。
  “确实很诱人,在不违背江湖道义的前提下,我想这笔生意可以谈谈。说说条件吧”萧然十指交叉,思索片刻道。
  “赵兄弟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段某大致估算赵兄手下五百人左右,想请赵兄帮忙对付一个大敌:涝阳河的化意门!”
  “化意门!”萧然眼神骤然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想不到和自己此次的目的一致。
  “怎么,赵兄知道化意门?”段存厚眼中神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恩,有所耳闻,听说化意门是一个魔道大派的分支,实力不俗。不知道段兄是怎么招惹上他们的。”萧然不动神色的问道。能多拉一股势力为盟自己的损失就越少,何乐不为。段存厚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将整件事了一遍。
  “事关重大,让我考虑考虑再给段兄答复,请在此稍适歇息。”送上门的好事当然要答应,但如此轻易就回复的话难免让人猜到其中有猫腻。
  “来人,召集五名舵主及江长老到此议事。”
  “遵命……”
  不出半柱香时间,扬帆等人一一到齐。萧然开门见山道:“突然召集几位前来,希望不会太唐突。此次攻打化意门有个好消息,景秀山庄位于涝阳河沿岸,近来长江流域争斗不断,化意门想借此……不知众位对此事有什么见解。”
  经昨日比武,萧然早已征服教众,这种做决策的大事完全可以自己决定,现在依旧邀众人相商,无形中又增添些好感,谁不希望得到教主重视呢。
  “据探子回报,涝阳河沿岸确实有个景秀山庄,庄主段存厚以前是武当俗家弟子,很可能是探听到消息才来联络我们的。按说他应该先找与五大派交好的青龙帮才是,怎么会找不知底细的相助?此事值得推敲。”“幻影手”乔健道。
  “按我说早晚要打,十万两白银不要白不要。弟兄们好多天没闻过肉味,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江程扯着嗓门道。
  老妪瞪了他一眼道:“教主面前不得放肆。”
  “无妨,江舵主就这性子。其他几位有什么看法?”
  “景秀山庄想借我们的力量帮他守庄子,我们同样可以利用他的兵力拖住一部分高手,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众位都懂吧。”一浓眉汉子道。薛翎与杨凡只是萧然请来帮忙的客卿,自然不好插嘴,在一旁好不清闲。萧然手指轻击桌面,眉头微皱听着众人意见。
  似乎发现萧然在观察自己,一直未语发的宁子轩微点了点头。道:“其实整件事并不难!正如兵书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现在双方并没有利益冲突。过“九曲连环”天堑是必然会背对方发觉,如果没有内应支援很可能还没到达涝阳河流就损失惨重。为了掩饰所行目的,也必须与对方合作。除了此次随行的五百人马,教主还在这艘主船上安装了秘密武器,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能透漏,但宁某敢拿项上人头保证,即使没有任何势力支援,也足以收复化意门。”
  第二百九十九章幽冥鬼爪
  “秘密武器?”
  原来教主还留了一手。众人总算是明白了宁子轩如此自信的原因了。为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宁子轩会提前得知?值得推敲啊。给众人一个暗示,萧然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去回复段庄主。具体事宜你们与宁舵主商讨,等会儿给我一个合理的结果。事情尽早解决为好,免得平生变故。”
  半个时辰之后,宾主尽欢,段存厚留下三万两定金远去。却并不是顺流而下,反而是向着上游而去。
  “山从天目成群来,水傍太湖分港流。湖上清溪溪上山,人映清波波映楼。”太湖风光自古有名。天目山余脉一直延伸到湖州城西郊、太湖南岸,此时密密麻麻的大军正从天目山下经过,尘沙飞扬。
  “轰……”如巨兽低吼,乌云如墨滚滚而来。接着天边猛的一声雷响,像是从空中掉下来个大铁球似的,滚动着,轰响着。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空中划过,天空发出山崩地裂的雷声,震得人身体猛一收缩,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停止前进,原地驻扎。”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车鸣马嘶之声顿止。数千人的队伍安营扎寨,各自忙碌起来。望着远处连成长龙的运粮车,魏小余心情沉重,只要粮草没有运到军营,就不能大意。自从“夏霜天遇刺”事件以来,这些萧然手下的旧部就或多或少的受到排挤。
  大公子夏仲率水师围剿太湖水寇,夏家竟然没有派装备精良的黑甲军来押运粮草,反而派自己做主帅。虽然他清楚这些士兵的实力不弱于黑甲军,心中依旧有些奇怪,一路上都是加倍小心,好在没出过差错。想到不过两三百里路就能与夏仲驻扎的水师汇合,稍稍心宽些。
  “传令下去,任何人等不得擅离岗位,违令者军法处置。”
  狂风卷着暴风雨,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大地。夜色渐暗,远处的山丘。一群模糊的黑影正在快速移动。
  “他奶奶个腿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下起大雨来,湿淋淋的,真是晦气。”一个满口黄牙,手持狼牙朔的赤膊汉子骂道。
  “嘿嘿嘿,老夫的宝贝儿早说过今晚有雨,活该!”大汉身旁一个头罩斗笠的老翁怪笑道,手掌中几条白花花的虫子正在蠕动。身上一股恶臭之气四溢。站在正中央的是年轻人面无表情,手持一杆墨绿长枪,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三人就这么站在雨中,望着山下驻扎的人马。
  “在这等了三四天,终于来了。老八人呢?”持长枪的青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朝廷走狗,估计是按耐不住,想提前解决两个。”持狼牙硕的大汉笑道。
  “二寨主另有交代,除了粮草必须到手,不准杀俘虏。这是上面交代的命令,把他找回来。”
  “六亲不认”西门羽是主持此事的头儿,即使不情愿也不昂违背。大汉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雨中。
  “古老,准备动手吧。这雨下不了多久,药效发作还要些时间。”老者自袍子中提出十余个巴掌大的羊皮袋嘟囔道:“这瘴气毒粉可是老夫好不容易才从南疆十万大山中搜集到的,这次就便宜他们了。拿去,顺着水流大的地方投下。”说着往半空一抛,十余个黑衣人腾空接住,四散开去。
  听着哗哗雨声,大帐之内魏小余来回踱步,副将宋玉等人不明所以。道“你再这么走下去,我们眼睛都要花了,突然召集我们前来,出什么事了?”
  “军下有人中毒,从半个时辰开始,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人出现症状,此处远离州县,又是地势开阔,怎么会凭空多出些瘴气来?我暗中派出去查探的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有人故意搞鬼”魏小余皱眉道。
  “不可能,押运粮草的路线只有你我几人知道,而且大公子已经率水师将太湖出口封锁住,谁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截官货?”大哥宋凌道。
  “哼,如果这根本就是圈套呢?”魏小余冷笑道。“出来了,出来了……,别挤,我看看是哪三位舵主。”
  ““摘星手”宁子轩,“巨灵虎”江程,“幻影掌”乔健。嘿,这三位可了不得啊”想当年……”
  “别废话了,几位舵主的功夫我们还不清楚吗,让开,让我也瞅瞅。”
  听到众人喧嚣声,萧然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眼。从绰号也听得出最左边身材魁梧的壮汉是诸如“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手上提了个独脚铜人,能使这种奇门兵器的人必定不好对付。中间的白袍老者,手掌明显厚实长有老茧,练得掌上功夫应该是“幻影掌”。左右边的中年人看日弱不禁风,只是随意一站,就是进可攻退可收的绝妙位置。双手白皙,保养得比女人还好,除了暗器高手,萧然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功夫更适合他。
  “少主,恕属下三人冒犯了。”三人拱手行礼道。
  萧然点了点头,似有赞赏之意。道:“无妨,尽力向我进攻吧。”
  说着,解开包裹着血色巨刃的布条,向上空一抛,稳稳接住。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握摆出进攻姿态,他还没自负到用血肉之躯来硬抗独角铜人的地步。
  空气顿时凝聚,战斗一触即发。
  “杀!”战意滔天,江程大吼一声,像是愤怒的公熊,举着独脚铜人大步流星的向自己冲过来。毫无技巧的硬砸!整艘船只都在轻微的晃动。看那拼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和萧然有杀父之仇呢。萧然血刀一横,架住独脚铜人,顺着路子斜砍下去带起串串火花,刀气袭人,场中充满肃杀之气。萧然已经像变了个人似地,虽然仍是一人一刀,周身却焕发出一种耀眼的绯红色光芒,虽然淡,在星空下却异样惹人注目!
  “这是……真气外溢,不可能。二弟只是后天大成境界。不可能真气充盈到这个地步,难怪敢放大话,难道他还有什么奇遇?”杨凡突然一愣,自语道。
  “滚开!”江程大喝之下身子一侧,双手横握独角铜人护住要害,右脚向前踏了半步伐屈膝猛压攻击萧然左腿肚,迫使其变招。没有一点步伐迟缓的迹象,身为舵主,果非泛泛之辈。与此同时,“幻影掌”乔健动了,相对江程明显灵活的多,只是脚尖着地轻轻一点,已在丈许开外。从另一侧袭来,疾点萧然中庭、鸠尾、巨阙、左乳根、左天枢、右章门、右肩井七处重穴四条主经脉。手法之快肉眼只能看到一片片掌影翻飞,引得围观的教众一阵惊呼声音。
  “点穴截止脉的功夫?”萧然长啸一声,冲天而起,身体毫无征兆的旋转起来,刀风卷起漫天尘土,将之包裹其中,分不清哪道是人,哪道是刀。沉闷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起来。
  “真空灭世斩!”
  萧然就像一柄藏在下匣中韬光养晦的剑,锋芒不漏。所以没人能看到它的锋芒。此刻,剑已经出鞘了。巨刃夹杂雷霆之势,将两人完全笼罩其中,当头势如破竹劈下。众人不禁吸了口冷气,什么叫霸道?这就是!“幻影手”乔健反音得快,身形急退。仍然被巨刃包裹的刀气震飞。“巨灵虎”目如铜铃,嘶吼一声将所有真气汇聚双臂。举起独脚铜人向出血色巨刃的侧面砸去。
  “砰!”一声巨响,独脚铜人脱手而出。江程向一艘小船倒飞而去。巨刃余威不减直冲江面而去,隔着数丈远。平静的江面猛的炸起一股两米来高的水浪,煞是壮观。这泼冷水将众人高涨的火焰瞬间浇灭。恐怕是少主留手了,否则绝不是受伤这么简单。这一切发生只在顷刻之间,难道就这么输了?
  就在众人惊叹萧然武艺高超时,寒芒爆现。众人这才想起场中还有一人:“摘星手”宁子轩。原来三人早就商量好对策了,三人本来就是作为一个整体与萧然比试,只要打败萧然即可,谁规定非要同时出手?
  毫无疑问,他才是真正的杀招!萧然刚使出耗费真气的杀招,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阶段,宁子轩准确扑捉到了这一点。五片柳叶状暗器在空中不断晃动,像活物般不断发出一连串爆竹声响。封锁住萧然可能行动的轨迹,对这诡异的暗器萧然还是首次接触,不敢大意。不单暗器怪,连发射的手法也是闻所未闻。宁子轩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双漆黑的的手套,五指呈爪状张开,细看之下五根皆有银丝缠绕。此时,他另一只手中同样握着五片柳叶状暗器。像是孩童玩的弹弓一般,不同的是每道暗器受四股力,在不同角度牵引直射向萧然。
  举凡高手皆有听声辩位的本领,但这奇异的暗器不断发出爆竹声响,在此时用耳听反是拖累,会影响判断。暗器不断抖动,似无骨之蛆无法判断落点,而更多暗器正似雪片般飞来。众人深吸一口气,看得人眼花缭乱。看得出这暗器手法十分复杂,假如不是江城和乔健二人替其争取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出来。看来还是自己小觑了对手。
  随着暗器增多,宁子轩脸上笑意越发明显。萧然见暗器笼罩全身却不攻击自己本身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不好,他是在限制自己的行动”
  “发现了吗?不过晚了!”宁子轩猛然扔出一颗银褐色圆珠。
  “二哥小心。”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只听“兹”一声,银球落地发出耀眼白光,在白光照耀下,如雪片般纷飞的暗器纷纷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银光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在扔出“闪光弹”的那一刻,宁子轩动了!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眼不能睁开,而不能听声辩位,森冷的杀气破风而来,白光一闪而逝。众人急忙向场中望去,只见萧然脚步一滑,后退七步。背脊贴在船舷上,肩头有血水流出。宁子轩站在原地头发蓬乱:“为什么输的还是我?这手绝技从无人破过,教主是第一个。”
  “圈套,什么圈套?不可能。”宋玉站起身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十二连环坞有两三万之众,易守难攻。大公子已经在文武百官面前接下了军令状,一个月之内破敌。朝廷知道粮草的重要性,难道十二连环坞的人就不知道?这是引蛇出洞,而我们就是“饵”。现在你们该清楚为什么是派我们而不是黑甲军来押运粮草了吧,根本就是弃子……“众人目瞪口呆。
  “啪啪啪……说的真不错,连萧然的旧部都有如此头脑,我真是越来越期望和他过招了。”一个相貌俊朗身穿褚色长杉的年轻人自帐外缓缓走来,神情无惧,似乎根本不把在场众人放放在眼中。其身后站着四个声色各异之人,除了先前在山丘上出现的三人外。另一人背跨一张银色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