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一章意味

  “你连那条贱命也保不住了,子鸣少爷可是灵者境九重天的修为,一根手指头便可将你捏碎!”孙元闻言顿时脸色一阵慌张,眸光之中流露着太多太多的不可置信,但却仍旧强撑着威胁道。
  但是他不知这威胁对于陈余意味着什么,是那刻骨的耻辱,是那无尽的不甘,是那寂寞的孤独……
  “别说是陈子鸣,就算是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陈子觉我也不会放过,这五年来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伤害,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现在我就先收点利息吧,像你这样的不堪之徒,不配与我共存在这天地之间。”陈余直接被孙元刺激到了,趋于平静的脸色再次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
  陈余此刻杀心已起,双眸之中杀意弥漫,双手握拳,因为用力过大关节之处发出咔呲咔呲的响声,不再理会孙元的叫喊声,直接朝向孙元的胸口砸去。
  “余少爷,小人错了,饶了我吧,我还年轻,我还不……”孙元的话还未说完陈余的拳头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没有动用一点点的灵气和武技,只有少年烧灼的有些发红的双拳,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噗呲…”重伤的孙元又哪受得了这样的冲击,一口口鲜红刺眼的血液狂吐而出,溅到了陈余洗的已经发白的浅蓝色衣袍之上,血迹斑斑,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去理会的意思,一拳又一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得到了宣泄,孙元双眸之中的杀意渐渐的退了下去,恢复了清明,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身死的孙元,陈余神色淡然,虽然是初次杀人,但是却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武道之途,强者为尊,我陈余必要登临武道之巅,我要这方天地都臣服在我脚下,我要让这亿万武者看到的就只是我的背影,遥望而不可及!”陈余抬头望着天空,心里大吼道,少年的热血在这一刹那间彻底的沸腾了起来,欲要燃尽这无尽的山河。
  “杀人了,陈余杀人了……”就在这时陈余只听到耳边忽的传来一阵惊叫声,只见一下人恐惧万分的丢下了手中的物什向外跑去,见此陈余却淡然一笑,也未去阻止,既然早晚都会被察觉,又何必多此一举,区区一个不知尊卑的下人,杀了又能将自己如何,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在这偌大陈家之中能够让他感觉到些许的温暖的人屈指可数,更多的还是无尽彻骨的寒冷,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陈家,会议大厅。
  “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大厅主座之上年迈的老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陈余,缓声说道。
  闻言陈余脸色之中却是浮现出了丝丝的嘲讽之意,看着老者,也就是自己所谓的爷爷陈厉,脑海之中不由的浮现出儿时那段极尽快乐的时光,但转而便被无尽的冰冷所取代,那冷酷至极的态度至今陈余也无法忘记。
  “家主,不知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或者说是需要我怎样去解释?”陈余略显冷淡的看了一眼陈厉,语气不甚客气的说道。
  陈余的态度直将陈厉气的不轻,只见他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铁青,浑浊的双眼刹那间放出阵阵精光,死死的盯着陈余一字一句的低吼道:“你这是对自己爷爷应有的态度吗?”
  “哈哈哈,我这区区废物又怎配做您的孙子呢?这不是侮辱了您的威名吗?”陈余闻言却是满脸的凄惨之色,大笑道。
  “你……”陈厉闻言脸色顿时复杂万分,心底生出了丝丝的愧疚之意,陈余的恨他又何尝不知呢?一时之间面对眼前悲愤的陈余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说到底自己五年来的不管不顾在陈余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心中有怨自然也就不甚奇怪了。
  “陈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但不知悔改,现在更是如此不懂礼数,对父亲无礼至极,真是丢尽了我陈家的脸面,还是你当真以为陈家是无规无矩的地方吗?”这时会议厅之中忽的响起一道呵斥声,语气之中尽显霸道铁血之意,但是对陈余的轻视也是随即显露。
  陈余只见一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着一身黑袍,拍桌而起,周身气势滚动,脸色不善的看向他,眼底泛着刺骨的寒意,见此陈余也并未感觉到丝丝的诧异,面对男子的责问,脸色之中也并未发生丝毫的变化,更别说生出恐惧之意了。
  男子正是陈家家主陈厉长子陈天衡,也就是陈余的大伯,陈家大长老,身份崇高,在陈家之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但是陈余对于大伯陈天衡的感官却早已降到了冰点,先不说其在自己没落之时的冰冷厌恶的态度,就是其任其两个儿子陈子觉、陈子鸣对自己的欺辱,就已经让他心底不在认同那个往日正气盎然值得尊敬的大伯了。
  孙元之事,或许他人不知原由,但是陈天衡身为陈子鸣的父亲,又怎会不知?
  此番发难,无非是将自己彻底的打压下去,牟得巨大的利益,现在父亲陈天行不知去向,正是他大肆收服人心的最佳时刻。
  寻得如此之好的机会,陈天衡又怎会放过?
  “大长老,孙元之死的内情,难道你不知晓吗?”陈余看着虚伪的陈天衡,讥讽的说道。
  闻言陈天衡的眼神刹那间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便隐藏了下去,凛然说道:“我又怎会知晓?但是无论如何,孙元终究是被你所杀,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不对你惩处,恐怕陈家上下必将人心涣散!”
  “余,此事到底有何内情,你且细细说来,若是那孙元的过错,二伯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就在陈天衡无情责问之时,会议厅之中传来的一道询问声,入眼便是一位长相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面向看来比之陈天衡岁数稍小,周身也未曾散发出丝丝的气势,宛若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眉间却也满是英气。
  “二弟,你要干什么,你还想维护陈余不成,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