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饵

  依旧在猝不及防下致使诸多手段未用便含恨而终。
  “云烟入得玄天宗,这条命便是玄天宗的,况且如今只是以身饲虎,并不一定会有生命之危!”方云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波澜起伏的心境,沉声开口道。
  “放心!有大长老亲自出马,你的安危自然不在话下!”中年男子见方云烟神情不像作假,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温和一笑道。
  在这句话传出的刹那,一道苍老的身影至大殿之后迈步而出,步伐颤颤微微,却是在看到这老者的一瞬间,方云烟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
  “见过大长老。”
  浩大的天罚,肆无忌惮的士谪落,如同一挂天河倾泻而下,没有止境,大有不将眼前之物毁灭便誓不罢休的气势。
  狂暴的银色电蛇将这片天地笼罩,凶猛的劈在陈余与长枪之上,陈余的身躯在这般迅猛的轰击下,早已千疮百孔,大量的白烟至其中生腾,夹杂着一股股血肉焦糊之味,鲜红色的血液无声的淌落,染红了大地长空,如非天罚并非针对于他,而是以洗礼长枪为主,大部分的天罚都是被长枪承担,即便如此,他也是一次次陷入险境,几近谪落,好在他在关键时刻饮了几滴大地龙髓,伤体尽复从而度过了数次危机,但是即便如此,现今仍旧险死环生,危机重重。
  他单薄的躯体几乎如同黑炭一般焦黑一片,血液都快淌尽了,但,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坚持了下来。在这一过程中,银白色的长枪也是几度断裂,化为无数的碎片飞向四处,沾染了无尽的鲜血,在大地龙脉的主导下,一次次艰难的重组,在这样艰难的重组中,银白色的长枪发生着极为特殊的蜕变,原本银白之色的枪身,慢慢有了一丝隐讳的暗红,这样的变化在每一次重组中,越见的鲜明了。直至在无数次的重组中,银白之色的枪身被暗红之色完全取代,一股更为迫人的气机至暗红色的枪体中迸射而出,伴随着这股气机的传出,无穷无尽的雷瀑世界都是为之一顿,而后,以一种更为恐怖的姿态垂落了下来。
  “喝!”陈余再次饮下一口大地龙髓,血肉模糊的躯体瞬间恢复,手执着暗红色的长枪,大喝一声,逆天而上。
  暗红色的长枪,迸发出一股无坚不摧的气息,也是在这一刻,陈余全面爆发,实力瞬间抵至半步命魂,人枪在逆天而上的过程中合二为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恢宏浩大的天罚竟然在这一击中被硬生生冲破,墨色的云层于刹那间消散。
  瞬息间,晴空万里,一缕缕光线至天穹投下,驱除黑暗的阴霾。
  当天罚一点点收敛,天地恢复了宁静,只留下方圆百里一片焦黑的大地,看起来触目惊心,苍劲的古木成片成片的塌陷,被天罚劈的不成样子,总之,满目一片疮疫,破败不堪。
  在这片末日景象中,一道单薄的身躯屹立如峰,笔直如剑,手中的暗红色长枪直指天穹,有着股万古青天我为峰的气势。让的天地万物为之侧目。
  “云烟!大长老会隐藏在你身后,周围的一举一动,所以,只要那贼子敢出现,必将授首,到时,你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方云烟一眼,道。“不知云烟何时动身!”方云烟即便心焦如焚,但表面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事不宜迟!宗中约束弟子不得随意外出,如今已然有些时日了,惟恐那贼子有所察觉,从而远遁而去,多生事端,想来大长老是不介意今日便动手吧!”中年男子看着大殿之中半瞌着眼的看着,道。
  “这是自然!杀了我最疼爱的孙儿,怎可放任其逍遥自在,不折磨其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难解老夫心头之恨!”大长老眸子张开,其中的恨意让人为之心颤,那是深至骨髓的恨,即便苍天灭,这股恨不绝!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怨念!恨不得将之口中之人挫骨扬灰!
  方云烟听着这般带着浓郁的怨恨之语,心头微颤,不禁为那个面容生硬,冷若冰霜般的男子担忧,只是,她终究不能做到视死如归,因为死过,所以她更想活着,即便卑微的如同蝼蚁,也在所不惜!
  这世界,有什么资格说爱!修真的世界本就是冷酷而无情的,生命是最卑微的东西,一文不值,也许明天就会死去也说不定?她内心的悲哀开始生根发芽,在这段时日里疯狂的滋长,化作参天巨木,遮了她的整个心灵,而后这股悲哀化为了怨念,对整个世界的怨念!这世界的不公,那又如何?她将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卑微的活到最后,也能让苍天为之震撼!所以,她要活着,比谁都要好!
  “对不起!如果你死了,那么这些人将来一个也逃不掉!”方云烟悲哀的闭上眼,内心的挣扎化作一股决绝之色,深深的叹息荡漾出一抹情殇,永恒的刻在这个被世界遗弃的女子心口!
  在玄天宗百里开外,两道身影遥望远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当天幕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期待的事物仍旧没有出现,眼底的色彩渐渐被一缕失落所取代。
  “北冥大哥,陈余已经离开了五天了,为何至今没有出现!他可是说过不会耽搁太久的,多则三天,少则一两天,可如今都五天时间了!”女子,眸子中被一抹不安充斥。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蝶儿姑娘安心便是,我那弟弟,神秘的紧,连我都是看不透,况且那日他语气极为的笃定,想来自然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不能有所斩获,也绝无性命之忧!至于为何如今都是没有任何音讯,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波折,让他不能及时赶回,毕竟世事多变,他口中的三日并非极限!况且,你们朝夕相处日久,对于他的了解,自然比我深厚,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北冥海说的从容不迫,实则内心忐忑不安,只是他终究不能像司马蝶那般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