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的缘由

  在一家忙碌的饭店厨房里面,服务员利索的把用过的餐具一通倒在孔亦安身边的大盆里面。孔亦安戴着手套,低着头,机械性的洗着这些东西。一会服务员端着用过的餐具又进来了,看着堆满大盆里的餐具,没有好气的怒骂道:快点吧。
  孔亦安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匆忙而来,匆忙而去的服务员,发现留下的餐具里面剩下的一整块牛排和几片面包。孔亦安端起留有食物的餐具,想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各自忙的,没人注意她。孔亦安用案台上的塑料袋子把食物装起来,塞在水槽下面的黑包里面,然后低头继续洗着水槽里面的餐具。大大小小的餐具在混着洗洁精的水中,孔亦安用抹布来回蹭几下,放在一边了。
  深夜的地铁,车厢里面的人很少。彻底喝醉的唐宣云坐在座位上面,倚着扶手,使劲克制着自己。地铁在长长的隧道里面快速驶过。外面的街道仍是灯火通明,车流不息,都是一些急着赶路的人,是回家,是出差,是玩乐,是什么呢?谁都不知道!
  地铁穿在地面上行驶了,高架桥被两旁的灯光打的异常**和肃静。
  车厢里面的唐宣云在打了一个盹后,被外面的灯光扰醒了。
  他把缩在领子里面的脖子,重新伸出来,目光仍然涣散和迷离。
  在他将要闭眼的瞬间看到自己前方一个光脚穿着单鞋的人。已经是深冬了,他莫明的想知道这样穿着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
  唐宣云强忍着醉意,撩起眼皮,从下往上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唐宣云抬起头看,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穿着黑色长外套、扎着马尾、挎着黑色大包的女孩。定睛细看好似孔亦安,唐宣云不确定的歪着身体,透过孔亦安对面的玻璃,看到反射出了孔亦安年轻的脸,瞬间唐宣云酒醒一大半,他倚着座位,不动声色的想:早早下班走了的孔亦安,为何会在深夜地铁呢?
  地铁行至在1号路时,孔亦安下车了,这里也是唐宣云要下车的地方。深夜的地铁里面人不多,唐宣云很轻松的跟住了孔亦安,虽然孔亦安的脚步十分的快。
  在出地铁后,前面大步流星走的孔亦安朝着和唐宣云相反的方向走去。唐宣云站在地铁口外面,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飞速消失在夜色中孔亦安的背影。
  孔亦安穿过热闹的高楼大厦后,来到了一处成片的平房群中,走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里面。在巷子的最深处,门口有灯光的房子,就是她租住的家。
  每次走在这段黑黑的巷子里面,孔亦安不曾感到害怕,反而她想在这黑暗的巷子里面走上一辈子。
  穿过弯弯曲曲的巷子,她走到了巷子深处的家,打开房门,脱鞋进去。
  没有开灯,趁着夜色,她从包里取出了带回来的食物和咖啡。习惯的接了半壶水,烧了起来。三分钟后,水开了,孔亦安撕开咖啡,倒入桌子上的杯子里面,冲入热水,打开装有牛排的塑料袋,坐在角落的地垫上面吃了起来。
  “咯噔”床头的台灯被打开,一束光照亮了屋里的一角。在床的角落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和孔亦安一样年轻的男子。他的名字是孔久,俊朗的外表,高挑的身材,一身休闲装称着他越发的迷人。就算他拥有好看的皮囊,孔亦安也看不在眼中,同时他也是孔亦安噩梦的开始。眼前的男人是孔亦安继父的儿子,曾经他们是十分要好,可是在孔亦安亲眼看到,孔久的父亲打死了自己的**,年幼的孔亦安害怕的躲了起来,断绝了和他们的联系。孔久始终喜欢这个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妹妹,他想补偿,他想让孔亦安跟着自己生活。但是经历了痛失**的悲伤,孔亦安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她一直独来独往,唯独和她躲藏起来生活的另一个年轻的男子——韩伟,他们有相似的过往,也过着相似的生活,他们惺惺相惜,他们相互取暖。
  孔久遗传了父亲的暴力,孔久越想对孔亦安好,孔亦安越是拒绝,在一次次在孔亦安倔强的拒绝中,他爆发了,最后他能想到的就是用暴力打到孔亦安屈服为止。但是每一次他都失败了,他看到孔亦安被她打的遍体鳞伤,仍不松口的样子,他心痛了。他们就这样纠结着,相互折磨的。
  现在他们能有所联系的原因:也是因为孔亦安在一个独身哑巴**的帮助下长大的,一年前,哑巴**生病了,需要10万元,没有文化的孔亦安,只能在外面赚着微薄的薪水,这微薄的薪水,养活他们两个都很难了,哪有那么多看病的钱。也就在这时,孔久正好去医院收债时,看到蹲在医院走廊里哭泣的孔亦安。时隔十年不见的两人,一下子认出来了。孔久依然喜欢着这个曾今趴在自己背上,唱着歌的妹妹。
  他们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孔亦安泪眼模糊的,孔久既是欣喜,又是心痛。孔亦安还是离家出走的样子,总是一副无助的眼神。孔久和护士问清缘由后,把刚收来的十万元交了出去,至此他们有了联系,孔久的心也定了。
  就这样,孔久坐在床边的角落里,孔亦安在桌边的地垫上一大口大口的吃着牛排。
  房间里只有孔亦安吃东西的响声,和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谁都不说话。
  忍不住的孔久,幽幽的说:这样的饭,你都能吃得下去?怎么不开灯?还想假装不在吗?
  孔亦安一手拿着东西,一手从裤兜掏出1000元,扔给坐在不远处的孔久。
  孔久拿过钱,数了起来,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你这么一点点的挤着给我,何时能还上了,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行还是要利益的。哦?你最近在哪里打工了?
  孔亦安满嘴食物,模糊的说:你知道,我很讨厌不经我允许就进来的人吗?
  孔久盯着孔亦安瘦削的背影说:还有呢?你继续说,你讨厌的事。
  “在我吃饭时和我说话”
  孔久有点心情好的说道:知道了,我不做了。
  孔亦安的手机在漆黑的屋里亮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催款电话。孔亦安继续吃着装在塑料袋里面的食物,不理会电话。
  孔久不耐烦的喊道:你接电话了呀。
  在医院给孔亦安打电话的护士相互交语到:难道是换了电话号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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