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章 恐惧畏言
杨行熙连忙扶起正欲行礼的邹锐海,并说道:“邹府尹这是折煞本公了,你身为长安府尹,肩上扛有千斤重担,这么多的事情任谁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这也是本公招惹了仇人,也是本公拖累邹府尹了!”
但是邹锐海不以为然,他还是挣脱了杨行熙,毕恭毕敬地对杨行熙行了一礼后,说道:“既然陛下将长安府尹这个重任交给了本官,本官就应该尽到应有的责任,再者说了,这在京城出现刺客刺杀皇室宗亲本就不是什么小事,本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今日在探明详情之后,本官自会叩见陛下请罪。”
见邹锐海态度如此坚决,杨行熙也就不在阻拦,在该有的礼数结束后,邹锐海问道:“敢问东辽公,你们可有什么眉目了?按理来说派遣这么多刺客前来刺杀,肯定是与东辽公有深仇大恨的,而且这么多的刺客使用的兵器甚是精良,看样子都是军中所使,东辽应该可以猜到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吧!”
杨行熙正欲张口回答,任齐上前一步拦住杨行熙,并对杨行熙使了一个眼色,说道:“邹大人这问话的方式极为不妥,请恕我家国公无法回答!”
面对任齐的如此无礼,邹锐海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看向任齐说道:“任将军,此话怎讲?本官这也是询问一下而已,这对破获此案可能极有帮助!”
“要说我家国公的仇人可能就是东辽国的仇人,这样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能够派遣如此多的刺客前来行刺,就更说明了这件事背后的主谋身份深不可测,如此一来,我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怎么可以随便猜测,若是一不小心猜错了可是要惹出大麻烦出来的,这件事的后果且不说邹大人能不能担得起,反正我们东辽是担不起的!”
虽然任齐的行为很粗鲁,但是话却是很有道理的,杨行熙这时也有些后怕,虽然他们已经认定此事和司马氏有关联,但是证据却并不明显,若是此时贸然对邹锐海说出此事,按照邹锐海的这个性格肯定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邹锐海点了点头,说道:“任将军此言有理,是本官鲁莽了,既然如此不知任将军你们可曾查到什么证据了?”
任齐心中快速思索着,在想要不要将瀚海都护府的事告诉此人,杨行熙也在盯着任齐,此时他也害怕了唯恐自己说错一句话而惹来更加麻烦的后果,最后任齐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刺客都训练有素,与他们打斗时,发现他们的身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身上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物件,所以我们对此也是一无所获!”
当邹锐海离开院子时,长安府通判柳东勉悄声对邹锐海说道:“府尹大人,下官觉得这位东辽的将军没有说实话!”
“哼!这还要你提醒,本官当然看出来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是谁要刺杀他们了,但是他们虽然知道对方要对其不利,但是仍然没有说出对方,就说明背后指使之人的势力是极其庞大的,是东辽不敢惹的存在,不过越是如此,本官对这件事又是越感兴趣。”
“可是东辽对此很不配合,我们也是很难办啊!”
“这一点不要担心,这东辽公和那位任将军也许认为我们是和刺杀之人是一伙的,或者说是对我们还不放心,所以心存疑虑,再等等吧,待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和我们说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的。”
“任齐,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杨行熙对接下来的日子很不放心,心中充满了焦虑。
“国公放心吧,微臣已经派人加强了周围的守卫,向这样大规模的刺杀是不会发生了,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对方还会在其他地方对我们不利!”任齐此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安慰杨行熙了,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对了,唐老大人不是给了我们三个锦囊吗?说是遇到危急时刻可以打开,此时不就是时候嘛!”
说到这儿,任齐才想起来还有锦囊这一回事呢,于是赶紧找来锦囊,按照唐永年的交代,杨行熙打开了第一个锦囊,轻声读道:“拿此信找司农台少卿!”
任齐接过锦囊内的纸条,果然就是这句话,而且在末尾还有唐永年的印章。
“这个司农台少卿应该是唐老大人的学生吧,只是司农台少卿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而已,他有能帮我们什么呢?”杨行熙对于唐永年的安排很不理解。
“既然是唐老大人的安排我们照做就是了,反正我们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任齐收好纸条,他已经打定主意明日就去找这个司农台少卿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你真是愚蠢!”在皇宫中的未央殿里,天策上国的皇后娘娘司马南风正在对跪倒在地的司马崇德大发雷霆,“不仅愚蠢,而且无能!那么多的刺客竟然几乎被人家反杀殆尽,你都是养了些什么饭桶!”
司马崇德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被司马南风骂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虽然司马南风比司马崇德还要年长几岁,但是久居深宫,被保养得极其好,甚至还有点风韵犹存的味道,但是发起火来让人胆颤心惊,也许这就是正宫娘娘的威严吧。
司马崇德见皇后的声音稍稍低下来了,于是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微臣也是想替皇后娘娘永除后患,这杨行熙的生母当年惨死宫中,他必然是记恨娘娘的,而且娘娘也看到了,这东辽军是何等地强悍,瀚海军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兵是绝不会差的实在是杨行熙的那些侍卫亲军太厉害了,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绝非一般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