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击
“任将军,你的威胁对于我们阿史那部来说是毫无威慑力,此次我前来不是与将军斗嘴的,是想告知将军,待我们阿史那部搭建好渡河的舟船后,即刻就会渡过辽河,还望到时将军能够给予方便,同时也希望将军明白,切莫轻举妄动,我父王不愿与贵国为敌,但是保证不了底下的三万勇士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到时贵军的举动惹恼了他们,父王可能会控制不住场面。”
阿史那温弦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其中的威胁意味比任齐说的话还要重,意思很明了了,他们就是要渡过辽河进入东辽境内,还要东辽军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任齐真是忍不住想吐这个妄自尊大的阿史那温弦一口吐沫,这样的姑娘一点都不可爱,与她相比,任齐觉得王文姬这样的人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但是没有实力的生气都是毫无意义的,现在气归气,但是明面上还是得忍住,任齐强忍着愤怒笑着说道:“阿史那郡主放心,到时贵部渡河之时,本将军定会送上一份大礼,保准让你们开心地嗷嗷大叫!”
“呵呵呵!”阿史那温弦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如果这不是因为在嘲笑自己的话,任齐很有可能就会喜欢上这个姑娘,但是很明显,这就是在嘲笑任齐。
“任将军可是真会说笑,所有人都清楚,东辽素来是苦寒之地,而东辽国也才刚立国一年之久而已,现在东辽境内还有多座城池并未归顺你们的国公,说句不中听的话,恐怕任将军也是家底浅薄,能送上什么大礼呢?原本我们阿史那部愿奉上两万匹良马,而任将军却是拒之门外,所以还是劝将军一句,有些东西还是留着自己过日子吧,免得到时拿出来让我们阿史那部底下的勇士笑话!”
见阿史那温弦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任齐知道对岸的柔然人应该普遍都是这样的心理了,认为任齐的东辽军不堪一击,如若不是存在着辽河这一天然屏障,他们认为自己定能打得东辽军片甲不留。
阿史那温弦见任齐也不在搭理自己,知道自己此次出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此次是主动跟父王请求在强渡辽河之前在此出使任齐的营寨,其中的目的一是为了在此探明任齐麾下东辽军的实力,二是来观察任齐的态度。
现在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自从过河上岸以来,可以明显发现河对岸的这些东辽军士兵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眼神里都满是恐惧又有一丝欣慰,也许他们认为自己此次前来是来议和的,这样他们就不用迎战英勇善战的柔然铁骑了,他们如此一来就可逃过一劫。
但是第二个目的,阿史那温弦还不敢确认,因为任齐此人让她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与她之前遇见过的中原汉人很不一样,说他是武将吧,此人却没有其他武将那般狂妄自大,说他是文官吧,他又没有其他文官那般斯文儒雅,虽然看起来有些正经,但是听他说的话,却没有一句是应该从文人嘴里说出来的,圆滑而又近乎无赖。
而且面对自己这如同挑衅的言语,他甚至装作听不懂,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用同样的语气回复自己,对于任齐这番装傻充愣,阿史那温弦无法搞清楚任齐的真实想法。
但是探明到东辽军已经畏惧柔然骑兵,那么任齐的态度也就无关紧要了,若是他能在阿史那部渡河之时老实一点,那最好不过,当然如果任齐他不老实也影响不了大局,驻守在辽河一线的东辽军总兵力不超过三万人,而且还是步兵居多,任齐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出来的。
想到这,阿史那温弦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向任齐告辞。
而任齐也是没有正眼看她,只是冷冷地说道:“哼!恕不远送。”
阿史那温弦捂嘴一笑,便转身准备离去,而正当她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身问道:“刚才见一群工匠从帅帐中走出,不知将军打算干什么?”
“多管闲事,本将军让他们给我修坟的,怎么地?顺带着给你也修一座!”任齐没好气地回道。
任齐的这番回答彻底让阿史那温弦憋不住了,使劲捂着嘴,唯恐自己笑得太过夸张而让人见笑,只得带着随从赶快离开。
而坐回座位上的任齐却是越想越气,这阿史那温弦哪是来出使的啊,简直就是来挑衅气自己的,任齐愤怒地一把踢翻了桌案,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弄翻这张桌案了。
很快冷静下来的任齐又自己一个人悄咪咪地把桌案扶起摆好,他知道生气是没有用的,眼下柔然人搭建舟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估摸着也许还没等自己的抛石机造好,他们就要强渡辽河了,得想法子打乱他们的进程。
“万将军,又得劳烦你出马了。”在灯光下,任齐如此说道。
“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服从上官号令,这是末将应该做的事!”万福通不明白今日任齐为何会如此客气,但是他明白一点,任齐肯定要给自己安排什么困难的任务了。
“在离我们辽河防线约二十里的地方,这里河道狭窄,易于驱马渡河,我现在命你率三百精锐骑兵,连夜出发,从这里悄悄渡河,然后绕道赶到河对岸,烧毁柔然人已经造好的舟船,你能否完成这个任务?”
看着任齐急切知道答案的目光,万福通明知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放心,末将万死不辞,定把柔然人的舟船全部烧毁!”
任齐笑了起来,万福通不解任齐这是何意,“大人为何发笑?末将说的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