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酷刑 一

  “噗!”
  马大彪忽然觉得脸上一凉,睁开眼时,发现周围草木茂盛,好像是在一片树林当中。
  低头一瞧,发现此时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动弹不得,再抬头一看,身旁有几个官军站立在那,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水桶。
  “好家伙,你这混蛋总算是醒了,我这一桶水都快泼完了。”那个手提水桶的官军骂骂咧咧道。
  “好了,哥几个的任务完成了,快去把大人喊来。”另一个官军提醒说道。
  “大人?什么大人?”马大彪心里满是疑惑,自己不清楚现在身在何处,而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掉自己,而是把自己带到这儿来。
  还在马大彪疑惑不解时,从不远处又来了一群人,这些人与刚才身旁那几个明显不一样,看样子是将军类的人物,一个个盔甲鲜明,身后披着或红或黑的披风,看起来好不威风,尤其是那个披着大红披风的,头顶着插着红樱的头盔,腰胯长剑,走路带风,身旁的人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他,看来他就是最大的头儿了。
  很快,这群人就来到了马大彪的身边,为首那人围着马大彪转了几圈,然后紧紧盯着他,看得马大彪浑身不自在,所以马大彪有意无意躲闪着这人的目光,似乎他能看穿自己一般。
  “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人,此人就是末将从卢龙山下的匪寨里捉回来的活口。”另一侧也是将军模样,但地位没有披着红披风高的人在一旁解释道。
  马大彪认出了他,这人就是攻破自己的寨子,将自己逮住的那个官军头目。
  “嗯!刚刚我看了你们砍获的匪贼头颅,万将军,你干得很不错,剿匪第一战就旗开得胜,攻破匪寨,斩获匪贼千余人,这是大功一件,待班师返回都城后,我会如实禀报国公,论功行赏!”那人十分赞许这个叫万将军的功绩。
  “什么?斩获千余人,那么说,寨子里的弟兄一个都没有逃出来了,这……”马大彪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凉了半截,那寨子里的一千多弟兄可是自己在卢龙山立身的根本,这下全完了,就算自己有幸能逃回去,那自己回山上也是个手下无人的光杆将军,那山上谁还看得起自己呢,要知道在卢龙山这种地方,向来都是靠实力说话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卢龙山你是干什么的?”在马大彪还胡思乱想之际,披红披风的大官模样的人突然问自己话了。
  看着马大彪愣愣的傻样,周围的人急了,恨恨地骂道:“混账弟兄,大人问你话呢,你装哑巴呢?”
  “呸!要杀要剐赶紧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马大彪突然硬气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全部的身家都没了,回道卢龙山不死也是没个好下场,还不如在这来个痛快的,反正自己当土匪这么些年,什么没做过,现在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哈哈哈,这小子没想到还是个有骨气的家伙,我喜欢!”听到这话,马大彪喜出望外,难道这位大人看中自己的勇气了,要是自己能被这位大官揽入麾下,那么自己也能成为官家的人了,那真是喜事一桩啊,要是能混个官家的身份,可不比当土匪惬意多了。
  但是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不免让马大彪有些不寒而栗。
  “本将军脑子里准备了许多酷刑呢,一直没找到像此人一样有骨气的人一试,正好几日诸位都在,那也是你们有眼福了,让你们好好瞧瞧本将军琢磨的酷刑如何。”
  “好,早就知道大人对此有独特的见解,只是难得一见,今日大伙可要好好瞧瞧大人的刑罚。”众人在一旁拍手叫好,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你们想的美,老子要咬舌自尽,看你们能拿我如何?”马大彪叫嚣道。
  那人摇摇了脑袋,一脸坏笑道:“咬舌是有可能会让人失血过多致死,但是想你这样的壮汉,咬掉自己的舌头后,一时半会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还会让你苟延残踹一段时间,那也足够我对你动刑的。”
  “你怎么知道这事?”马大彪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当然知道了,一年多来我剿灭了无数的土匪山贼,闲来无事,就抓一些身强体壮的来试着看看喽,本将军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舌头被咬了后,起码还能活一个时辰左右,足够我好好帮你养伤了。”
  这一番话听得马大彪目瞪口呆,这哪是官军啊,简直比他们土匪还要土匪。
  “来人,把他从树上放下来,平躺绑起来!”那人吩咐一旁的士兵将马大彪重新换了个姿势绑了起来。
  “安主薄,你去帅帐里来一些纸张过来,顺便让士兵提一桶水过来。”那人继续安排着诸多事宜。
  “是,将军!”
  不一会的功夫,东西都准备齐备了,一大摞的纸张,一桶清水,马大彪被平躺帮着,他看着这些弟兄很恐慌也很疑惑,这些东西和酷刑完全搭不上边,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诸位可知道本将军接下来要什么?”那人满脸坏笑地说道。
  见众人摇头,他又接着说道:“那诸位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可是我苦思多日琢磨出来的玩法!”
  说罢,他蹲下身子,看着马大彪,“最后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在卢龙山是干什么的?”虽然马大彪此时心里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但是多年来在卢龙山养成的习惯,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向人低头的,于是马大彪强硬着说道:“老子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无所谓,老子不怕你!”最后的几个字,马大彪的颤音都出来了。
  “哦,是吗?”那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险狠鸷的面容。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拿起一张纸,轻柔地覆盖在马大彪的脸上,当纸张盖到马大彪脸上时,可是明显看到他脸上的颤动,带着纸张都微微抖动起来,不仅是马大彪,就是周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众人疑惑不解中,那人又不紧不慢地从桶里舀起一瓢清水,就像是富家翁浇花似的手法,慢慢地将清水在纸张上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