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茅坑的石头

  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任齐自己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去做呢,于是任齐调整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说道:“孟楚材,我再问你一次,你服还是不服?还有,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愿不愿意归顺国公?还是那个条件,只要你率领临渝城归顺,你孟楚材仍是临渝城的城主,我再向国公保举你,由你出任东辽国的征西将军。”
  然而任凭任齐苦口婆心地劝说,孟楚材仍是不为所动,只是将妹妹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像是父亲在安慰受了惊吓的女儿一般,好像周围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任齐觉得自己简直如同在对牛谈琴一般,恼得任齐是怒火中烧,但是在自己麾下这么多军士的面,自己又不能发作,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后,任齐向左右挥了挥手,事宜所有人都先出去,任齐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家伙好好说道说道了。
  几个护卫还想留下,毕竟这个孟楚材是败军之将,他们也很担心他会对任齐不利,但任齐不由分说,态度决绝地让他们全都出去。本想还要带孟逸云下去,但是孟楚材紧紧抱着妹妹不放,众人见任齐没说什么,便也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时整个议事厅宽敞了许多,只留下任齐和孟氏兄妹三人。
  “行了,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说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任齐不耐烦地说道。
  但是任齐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个回复,仔细回头一瞧,孟楚材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德性,任齐真的是要被气炸了,但任齐也知道这时不管他说什么,这个孟楚材都不会搭理自己的,于是任齐觉得应该转变一下方向了。
  任齐接下头盔,虽然此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秋老虎的余威仍在,而且上午骑马奔袭了那么久,身上套着厚实不透风的皮甲,此时任齐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由于时间不长,任齐的头发还没有长到可以束发的地步,所有他的头上仍然包裹着头巾,任齐这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忙完耕种的年轻农夫一般。
  将头盔放在桌上后,任齐踱步来到孟逸云的身边,孟楚材此时与孟逸云交错相拥,两人的脸一前一后,任齐来到后面,蹲下仔细端详其孟逸晕的脸来。
  不得不说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带秋水,眼神里满是柔情,似乎里面有着读不完的故事,唯一就是这个脸色太苍白了,是一种病态的白,看样子她的身体不太好。
  “姑娘,你这样不觉得热吗?”任齐很温柔地问道。
  孟逸云没有言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一头扎进孟楚材的怀里不再搭理任齐,在她看来,任齐这么对待自己的哥哥,让自己的哥哥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那肯定就是坏人了。
  “怎么跟你哥哥一个德性呢!看你头上汗流的,你俩再这样下去,姑娘就你身体,待会你肯定吃不消啊!”任齐仍是用着十分关切的语气说道。
  孟逸云是没什么反应,但是这时可以明显看到孟楚材身体一颤,看样子任齐是说中了。
  “哼!孟楚材。”这时任齐起身换了个很轻蔑地语气说道,“我本以为你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呢,没想到你却只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我呸,以前我真是瞎了眼了。”
  任齐话刚说完,孟楚材还没来得及发声,孟逸云坐不住了,她连忙挣脱哥哥的怀抱,大声地反驳道:“你胡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哥!”
  面对着孟逸云的指责,任齐没有辩解,只是笑着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姑娘你先坐下歇歇吧,看你着满头大汗,等你坐下我在慢慢和你说道说道。”
  “哼!”孟逸云依旧没有搭理任齐,只是蹲在孟楚材的身边,似乎在她看来,只有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最舒心的。
  “我怎么胡说了,孟楚材,三日前你在城外被我俘获,当时你说你不服气,我说可以,我放你回去,三日后也就是今天在城外决战,一决胜负,而现在,我赢了,而你却一句话都不讲是何用意?那着自己的妹妹当挡箭牌,在这和我装哑巴呢,你说你是不是懦夫?”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孟楚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说话就把任齐气得半死。
  “我杀你干嘛?要是我想杀你,我三天前就杀你了,现在东辽局势糜烂,国公来到东辽意欲重整东辽,现在正是国公急需用人之际,我见你孟楚材是个人才,这才有意拉拢你为国公效力,我要是真想杀人,今日在城门外,我能把城外的民军杀的片甲不留。东辽这么多年来,遭受了这么多天灾人祸,现在的东辽是满目疮痍,难道你就不想看到东辽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样子吗?”任齐觉得自己都已经掏心窝子了,难道古代的读书人脾气就这么犟吗?
  “败军之将,哪有脸面称得上人才?还是请任将军另择高明吧。”果然任齐口干舌燥说了半天,这个孟楚材还是没有憋什么好屁出来。
  “呵呵,孟楚材,是不是觉得本将军太好说话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一直在忍你吗?我没有拿令妹威胁你,那是我尊重你,要是你不值得我尊重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说完任齐便用十分阴骘的目光盯着孟逸云。
  “你想干什么?”任齐的话明显戳中了孟楚材的软肋,孟楚材顿时慌张了起来。
  “那你管不着了,你个将死之人,没什么跟你好说的,败军之将的家属,那是我的战利品,怎么处置,那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哈哈哈!”那一阵猥琐的小声吓得孟逸云不自觉地往孟楚材身上靠,只觉得心扑腾扑腾跳的很快。
  “任齐,你不要欺人太甚!”孟楚材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哼,你现在能奈我何?”说完,任齐抽出佩剑,一步一步慢慢向孟逸云靠近,并且脸上还挂着迷之笑容,看得孟逸云连忙把脸侧过去,她不明白这个人脸色怎么说变就变,刚刚与自己说话还是和颜悦色的,有如一个翩翩君子,现在怎么就像是个恶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