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限憧憬
“嗬,你以后就不用敲门了,直接推门进来不就得了”,话语中透着些许的不满,也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嗨,我这不是急吗”,刘易隆赶紧解释道,“您看看这传真”,他扬着手里拿着的传真纸,“这都是第五封了,我可是真没办法了,这货去哪啦?怎么还不到啊”?
“俄罗斯又催了”?常建铭知道,副总说的,是两个月前发出去的夏装,那边很着急,已经催了好多次了,
“是啊”!刘易隆的话语透着不满,
“这回又说什么啦”?
“唉,能有什么好话?就差骂人了”,刘副总扬着手里的传真,一肚子的不满,
“也是哦”,似乎是在安抚手下,“别怪人家恼怒,本来运去的是夏装,这么长时间不到,估计都成冬装了”,
“是啊,哪有海运公司这么干的?就这么点儿货,走这么长时间”?刘易隆的口气中透着对海运公司的不满,
“呵呵,你呀”,常建铭指着他,“人家船上装的就你那点儿货?越说越没谱了”!常建铭接过传真,看着上面用红笔翻译过的中文,
“这”?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呵呵,我没骗您吧”?看到董事长的眉头皱了起来,刘易隆心里乐了,
常建铭将传真扔到桌上,心里的烦恼也被点燃起来,“唉,全都是愤怒和不满”,他仿佛觉得俄罗斯人就站在眼前,瞪着大眼睛在质问他。
“不行,我得去铁路局一趟,如果这么干下去,那咱们的生意非砸了不可”,
“您不去海运公司?去铁路局干嘛”?刘易隆十分纳闷,
“干嘛?求他们去呀,不知道这中欧班列什么时候才能开啊”?
“求他们就能管事了”?
“嗨,国家一带一路的大政策已经出来了,他们也得跟上形势啊?你想想这沿途有多少国家?商机能有多少?我们这边的客户,又清一色都是欧洲的,如果能将班列开通,最起码咱们就不用受这海运的气了,要不时间老是不准,谁受得了”?
“行,那您就赶紧去吧,可这传真”?
“以我的名义回复,好好跟人家解释,夏装变冬装,谁不烦呀”?
第一节
也难怪他们着急,这挂衣箱在海上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月了,到现在一点消息没有,俄罗斯客商在眼巴巴的等着这批货到了以后,能尽快的召开新品发布会,把服装快速的批出去。可现在,这批货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季节马上就错过了,眼睁睁看着这批货要砸在自己手里,人家能不急吗?
海运公司却一百个理的在那摆着——现在是飓风季节,海洋风暴说来就来,气候变化多端,极端天气常常关顾,这牵扯到海上航行安全,哪个船公司敢冒这个风险?
可一遇到极端天气,就要在港口呆上两三天,欧洲这么远,大洋上那么多的港口,货物装装卸卸、走走停停,正常航行都要一个多月,更别说再遇到海洋风暴这种极端天气了。
“唉,说了半天就我们没理”?想想也是烦,“做服装生意的谁不是在抢时间?讲究的就是变化,国际市场竞争这么强,一旦到货晚了,必然压在手里,造成滞销”,常建铭理解外商的心情,“搁谁谁不着急”?去往欧州要停靠多个港口,再加上转港、堆场、提发货和气候原因,一批货走两个月是常事,可这次海上航行的时间,也实在是太长了。
“你让余主任跟我去一趟,铁路那边他还熟点儿”,
“行,我去叫他”!
第二节
常建铭口中的余主任,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余聚森,他有个亲戚在铁路局当运调处长,平时凡是牵扯到铁路发货的事都归他,好处费花的不少,但货物走的也还算及时,所以,这欧州班列的事情就交给了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已经跑了好长时间了,到现在一点音讯没有,总是批不下来,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让常建铭十分着急。
如果去往欧洲的服装从海运改成铁路运输,那就好多了,按照正常的运输时间计算,能提前一个多月呢!而且,到货时间准,气候的影响也不是很大,那样一来运输时间就能保证了,
“铁路那边怎么还没消息”?看到余聚森走过来,常建铭问他,“这一天到晚的跟外商解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不知道啊”?
“常总,为了班列的事,我可是跑了不少趟了,您看看我,这鞋底子都快磨破了,”似乎要证明自己是多么的辛苦,他夸张的把脚抬了起来。
“嗬,瞧你说的,每次你都是走着去的”?
“哦,我这是形容去的次数多,您不知道,主要是缺这个”,他把手指头叠在一起,捻了一下,常建铭知道,那是“钞票”的意思,
“现在又拍苍蝇,又打老虎的,他们还敢这么干”?
“嗨,人家怕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几个不吃这个的”?
“哼哼,中央三令五申杜绝接受红包和好处费,他们这么干,早晚得出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把咱们给耽误了呀”?
“唉”,想起了那批挂衣箱,烦劲儿又上来了,“钱也没少给呀”?
“那是原来,现在”?余聚森摇摇头,意思很明显,“原来的事情人家已经给办了,现在要办事还得花钱”。
“那你倒是问问,他们要多少,有个准儿没有啊”?看着余聚森坑坑嗤嗤欲说还休的模样,常建铭真急了,
“有准有准,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去办”,余聚森心里十分高兴,知道老总的钱有着落了,他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女孩儿,花了他不少钱,手头有点儿吃紧。
“什么一会儿办?现在就去,我们俩一块去”!
“您也去”?
“是啊,催催他们抓点紧,再办不成,就快让外商骂死了”,
“那好吧”,看得出,余聚森十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