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聘汝为妻
温月容微愣,转过头来,眼里有火在跳动。
宓银枝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真没杀过?
温月容看了她许久,才轻声的说杀过,轻得生怕惊动了那微光。
他的异样,让宓银枝不敢再问下去,尴尬的别开了眼盯着靠蛇看。
温月容也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烤蛇。
……
“殿下,找到了这个。”
东子将一个背篓递给了哥舒贺齐。
哥舒贺齐极力想睁开眼看却无果,最后只能沿着轮廓摸出那是采药专用的小背篓。
“这是阿枝背来的,给我找,她肯定……肯定在附近,快去找,快去!”
哥舒贺齐很激动,带着队伍又去挖。
“殿下,让属下来就好了,你歇着吧!”
东子看哥舒贺齐那眼里的血丝,早已无法聚焦的瞳孔,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样。
“无事。”
“这还没事?再不治疗就来不及了,殿下,你也不宓姑娘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是吗?”
他突然有点恨宓银枝,殿下为了他,这双眼怕是要废了。
“那就更应该快点找到她才是,以阿枝的医术,肯定不会让我有事儿,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嘴角微微的挑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东子别开眼,不忍再劝。
都四天了,活着的可能几乎为零。
他还在期望。
一行人在找到背篓的那一片区开始,沿着方圆百米还是挖,动静不小。
动里的温月容瞬间便感觉到了外面的响动,微微蹙眉,看了宓银枝一眼。
吃完蛇肉后,这里的空气已经相当稀薄,宓银枝的呼吸变得略深,喘息声明显可闻。
加上日前丢出的鞋子还没穿回来,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温月容轻笑。
宓银枝应声看过去。
“你笑什么?”
“哥舒贺齐找来了,在外面。”
“真的?”宓银枝激动的大喘了口气,脸色涨红,显然缺氧的环境已经让她有些不适了。
“我就说,哥舒会找来的,就说慢,了点,等我出去了,看我不找他算账。”
宓银枝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有心想要叫出声了,奈何空气稀薄,连说话都困难,更何况大叫。
温月容看着她像一只搁浅死鱼一样,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想要呼入更多的空气,那狼狈的样子,我见犹怜。
这样环境下的等待是要命的,就在宓银枝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一丝光亮传来,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宓银枝感动的差点落泪。
“殿下,找到了。”
洞外,有人在拼命的挖着雪,那一丝的光亮渐渐放大,宓银枝的眼泪止不住想要夺眶而出。
“哥舒?”
宓银枝声音很轻,可外面的哥舒贺齐却有所感应般,压着声儿安慰。
“阿枝,别哭,我来啦。”
“快挖。”
宓银枝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喉咙哽得喘不过气,只微微张着嘴,看着那光亮。
终于,在最后一铲下去的,石洞外的积雪轰然倒塌,光线争先恐后的挤入宓银枝的眼,宓银枝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哥舒贺齐看不到到洞内的场景,只是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微滞。
哥舒贺齐寻着那人影看起,迷迷糊糊看到了两个人影,一个娇小的人影瞬间扑到了他的怀里。
宓银枝的身体很凉很僵硬,哥舒贺齐没有丝毫迟疑就将她紧紧抱如怀中想要温暖她。
“哥舒,我以为我要死在这了……我还没,还没活够呢!”宓银枝趴在哥舒贺齐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毕竟是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即使再强大的内心,都会害怕的吧。
之前无处发泄,都憋在心里,在哥舒贺齐面前,就觉得分外委屈害怕,想要哭一哭求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阿枝不哭。”哥舒贺齐用脸蹭着宓银枝的脑袋,满满的怜惜。
宓银枝听了哥舒贺齐的安慰,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几乎喘不过气来。
哥舒贺齐甚至能隔着厚厚的冬衣感觉到xiong前的shi润。
他将宓银枝的脑袋从怀里掰出来,想要看她一眼,那和眼前一片花白,除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嘴唇蠕动,最终只能将她按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旁的温月容模观了这处苦情戏,嘴角微扬,从哥舒贺齐身边走了出去。
卷起的风声让宓银枝哭声微顿,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哥舒贺齐就将自己的披风罩在了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勾着腿窝将他抱了起来。
“我们回家。”
宓银枝瘪了瘪嘴,眼睛酸涩,眼泪又要控制不知了。
直到到了山下的马车上,感受着四周暖烘烘的气息,宓银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缓了好一会儿,宓银枝才从哥舒贺齐的身上下来。
抬眼看向哥舒贺齐,这一眼却愣住了。
哥舒贺齐衣衫破烂,脸上到处都是泥渍,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有那双眼影,红到发紫,不知道还以为被困的是他呢。
哥舒贺齐目视前方,像是没看到没看到宓银枝的注视般,宓银枝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缓缓抬起手在哥舒贺齐面前晃了晃。
哥舒贺齐一掌将她捏住,笑的宠溺,“我能看见。”
“哥舒,你的眼睛,怎么了?”
“嗯?”哥舒贺齐偏了偏头,佯装轻松,“大概是快瞎了吧,你要是再找不到我的小神医,可能就药石无救了。”
“哥舒~”宓银枝哽咽。
他抱她下山的时候,一路晃晃悠悠,好几次踩空差点将她摔出去,她一直以为是山路崎岖,才会这样。
没想到却是……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哥舒贺齐却没纠结的这个问题,手随着光影落在了宓银枝的面上,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水。
“听说,阿枝掉了一只鞋子。”
哥舒贺齐的手又下移,想地板上的脚摸去。
宓银枝沉浸在哥舒贺齐的眼伤中,还没反过来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脚,那手粗糙,即使隔着棉袜,她也能感觉到哥舒贺齐手上的茧子刺啦。
“好凉。”哥舒贺齐叹息。
“好糙的手。”
“还不是为了你,居然还嫌弃?”哥舒贺齐哼笑,一派轻松的样子。
宓银枝也被感染了,脸上是甜甜的笑。
“不嫌弃,永远都不嫌弃。”
哥舒贺齐微愣,抓着宓银枝的手微微用力。
宓银枝低头看去,哥舒贺齐却猛的施力,就着手中的脚将宓银枝带入怀中。
宓银枝的惊呼声还没有发出来,便被哥舒贺齐堵住了嘴。
奈何眼神不好,只是落在了嘴角。
宓银枝嘴唇硌着牙,一阵火辣辣的痛,但见哥舒贺齐莽撞的样子,又笑出了声。
哥舒贺齐那血红的眼中瞳孔微缩,再次落下一吻。
宓银枝没见过这么热情莽撞的哥舒贺齐,有些晃神,默默承受着。
宓银枝感受到了他心里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或者是什么更深的情感。
这四天四夜,他无数次的害怕,害怕阿枝已经葬身雪地,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的他不知道,或许真是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那个背篓,即使希望,又是绝望。
可他不敢多想,只能一味的挖,拼命的去挖,希望下一铲,就能看到活生生的阿枝。
他该感谢的温月容的,要不是他凿了个洞,阿枝或许就真的被雪活埋了,不一定能等到他的救援。
从前,他们从不曾戳破那层关系,即使是几次浅浅的碰触,都是那般小心翼翼,不敢多有别的想法。
他们就像两只青涩的初恋果,酸酸涩涩,细细品味,又是甜蜜。
哥舒贺齐此举,无疑是想要将初恋果的甜蜜发酵得更深,最好酿成了酒,香醇甜美,长久保存。
宓银枝缓了好一会儿,又想去看哥舒贺齐的眼睛,他却将他按入怀中,胸腔有力的震动着,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阿枝。”
“嗯?”
“我回去就像父皇请旨,聘汝为妻。”
哥舒贺齐说话难得认真,也是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承诺。
宓银枝想,这瓜娃子,终于开窍了。
她都担心,这厮再不开窍,她会不会将他扑倒办了得了。
哥舒贺齐等一会儿,没听见宓银枝的回答,心里惴惴不敢。
“阿枝?你都没什么想说的吗?”
宓银枝咧嘴笑,“说什么?”
哥舒贺齐喉咙一哽,吭哧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宓银枝看哥舒贺齐那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几日来的愁云瞬间消散了。
看宓银枝笑的如此开心,哥舒贺齐却不依不饶。
“阿枝~”
宓银枝瞪了他一眼,“你非要逼我说我期待得不得了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哥舒贺齐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居然傻乎乎的笑出了声。
那笑声传出马车外,传入远远走在前面的温月容耳中,好不刺耳。
“快点。”
曲艺默默的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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