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心机
布祭司根本不接茬,直接问:“这女子犯了哪一条大罪?”
“跟阁下有关吗?”
“我是祭司,就跟我有关,血盟之约写的清楚,擅抓族人为奴,是大罪,重罪!”
那紫面老者突然笑了笑,笑容很是阴森,说道:“看你是个祭司,原本想饶你一命,没成想你这么不上道,那就都留下吧!”
话音未落,其他六个修士各个掏出了灵器,显然是不想善了了。这七人,紫面老者是灵海境,其余的都是灵源境。
布祭司恼火的很:“你们还敢动手?”
不料,那紫面老者好整以暇地说道:“动手倒也不必,只要你们服下这几粒药丸,发誓效忠我白芦部,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白芦部的威势,想来你们是知道的。”说完,掏出了几颗小药丸。
布祭司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你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谋害同族,正好抽了灵魂送到蛮神殿前!”
话没说完,石空就冲了上去,双手一招,路边的巨石纷纷向着那紫面老者卷去。这老者一伸手,甩出一个金环,金环飞到空中,一化为二,二化为四,正好将所有巨石击成碎粉。然后,这老者喝道:“着!”空中的无数金环全都长大十几倍,向着石空就圈了过去。石空也不示弱,拔出身后背着的狼牙棒,一晃就放出有几十道黄色棒影,跟金环撞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各显神通,在大路边拼杀了起来。
赵峰一边,被六个修士却不上前,而是甩手扔出三张白色大网,直往三人头上罩来,显然是存了一股成擒的打算。赵峰心念转动,明白自己境界看起来偏低,被这些人当成鱼腩对待了。
赵峰向前疾走两步,顺手一扯,就把三张网都拉到了自己身上,那网一沾身,居然开始收缩。一个白芦部修士叫嚣道:“看着那祭司和,我先收了这小子!”
话音未落,只见赵峰身上金光闪烁,双手如黄金铸成一般,抓住大网猛力一扯,没想到,连扯了几次,居然没扯断。不禁暗道:“好结实!”
“哈哈哈哈,小子,银线蛛网也是你一个蛮牛能扯得断的?”
银线蛛,这种灵兽赵峰倒是听过,这种灵兽的蛛丝,色泽银白,坚韧非常,是炼制灵器、制作法衣的好材料,产量不大,价格不菲。不过,制作法衣的灵物,往往都怕火,这银线蛛丝也不例外。
赵峰双指合拢,运转残阳刀功法,只见一道尺许长的刀光从双指迸出。赵峰双指一挥,三张大网就被切成了两半。
见大网被撕开,几个修士大叫不好,各种灵法不要钱似的向赵峰扔了过来。赵峰不为所动,他的法相,就是灵海境都不可能随意打破,何况几个灵源境?果然,这些灵法撞到赵峰法相上,也就溅起涟而已。
白芦部修士一看这等手段,就知道踢了铁板,居然转身就往紫面老者那里逃去,丝毫没有蛮人的悍勇之气,只看得布祭司牙根痒痒。
赵峰怎会放过他们?他脚下发力,顷刻间来到几人身后,一挥手就是灵气凝锁的手段,把六人全部拉了下来。赵峰心道:“这几个是白痴吗?逃命居然还聚在一起,比连青山的普通贪狼都不如,不知怎么修炼到灵源界的。”
赵峰这边一边倒的战况,把紫面老者吓得不轻。他虽是白芦部长老,却久居西境,从未见过赵峰,才把赵峰误认为是普通修士。见赵峰腾出手来,他哪敢继续久留?猛地发出一道金光,直袭石空面门。
“他想跑!”布祭司、石空见惯了比斗,一眼看出这老东西想走。石空那肯放过,舞动棒子就砸了过去。不料,那紫面老者一转身把金环扔了出来,这金环金光四射,犹如一颗小太阳。
石空不敢大意,催动狼牙棒跟金环撞在一起,结果,那金环“轰隆”一声爆裂开来。这可是灵器,自毁的威力何等惊人?石空被一下子轰出十几丈远,赵峰也强运功法,显出法相护住布祭司和那女子。
饶是法相在身,赵峰也被灵器碎片打的满身生疼、气血不畅。再看地上,居然被炸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而那六个修士和其他的骑士,却是一个活口都没了,各个死的不能再死了。
赵峰心道:“这老鬼真是奸险,逃命干脆,下手更毒,连自家后辈都不顾忌。”
布祭司连忙上前为石空疗伤,这石空正面硬撼爆炸波,即便是有狼牙棒护住要害,也是骨骼尽碎,满身血污,差点死过去。但是,不晓得敌人有没有追兵,几人还是要继续赶路。
没奈何,赵峰只好背起石空向前慢慢飞行,布祭司和那女子紧紧跟在下面,这女子看起来年轻,但轻身功夫着实不错,倒也没掉队。
几人紧赶慢赶,天黑之前居然找到了一处驿站。西境蛮荒,普通道路上几乎没有驿站,只有几条主道上才有血盟城设立的驿站。遇到驿站,就说明到了血盟城的地方,在西境,还没人敢在驿站撒野。
几人安顿下来,布祭司又去配制草药给石空疗伤。忙了大半天,布祭司和赵峰才有功夫仔细盘问这女子。
等下细细一看,赵峰突然觉得这女子有些面善,尤其眉眼之间,好像跟自己还挺像的:“姑娘,这位是血盟城的布祭司,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布祭司都能给你做主!”
那女子脸上一副柔弱模样,小心翼翼问道:“祭司大人,您真的能惩处那些恶人?”
赵峰一看这模样,心里却想:“这女子够会演的,看她在争斗中也有受伤,又跑了上百里山路,只怕累的够呛,居然吭都不吭,显然是个吃惯了苦的,却做出这般柔弱模样,可见心机不浅呀”
赵峰明白,布祭司这般人精更明白,说道:“惩处说不上,这要看刑罚殿怎么判,不过,只要你到了血盟城,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女子一听,脸上更显哀戚,哭哭啼啼的说起了自己的来历:“我是辛路部落的。”
“什么?”赵峰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要说赵峰,布祭司也是一脸的震惊。
女子被两人的反应吓住了,又更是奇怪,心道:“怎么回事,辛路部有什么问题?”
“姑娘,你是辛路的,有什么证据?”
十五年前,西境发生兽潮,辛路部毁于兽潮,那时候,这女孩只怕也就三四岁,她能说出辛路部,若非是信口开河,就一定别有内情。赵峰之所以知道这个部落,就是因为这部落离元崖部极近。
那女子不觉得忘了哭泣,从衣服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银色小牌。
仅仅一眼,布祭司就认出这是辛路部族牌,而且是部落首领的族牌。族牌,在西境并不常见,因为西境蛮人大多穷困,哪有钱造这玩意?一般来说,都是部落首领手中掌握着一个族牌。
伸手一摄,银牌飞到赵峰手中。翻过女子的族牌,只见后面刻了三个字——辛雨霖。
“辛雨霖是个女子的名字,你父亲是谁?”赵峰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父亲是谁。”
“不知道?”
“嗯,我没见过,也没听我母亲说过。”
赵峰听这女子的话,感觉有些言不由衷,想来别有隐情。
赵峰好言安慰了几句,女子才把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原来,这女子叫辛薇,她的母亲辛雨霖出身辛路部。早在兽潮之前,她母亲就带着她,隐居在辛路部附近的一个山洞中,兽潮之时,她们躲在洞中得以幸存。后来,辛路部变成野兽出没之地,她和母亲就搬到了一处大集附近。靠着母亲织布、狩猎,二人勉强维持生计,期间,也有许多部落男子希望娶她母亲为妻,但不知怎么回事,她母亲都没答应。
就这么过了三四年,突然有一天,她们被白芦部一个灵修抓去了白芦部,从此沦为女奴。奇怪的是,白芦部倒也没苛待她们,至少比其他的奴隶好的多了。至于脸上的刻字,是五年前的遭遇所致,那时,一个部落纨绔,辛薇多年到处受气,却是个倔强脾气,居然使了手段,把那纨绔子弟给废了。那纨绔的家人愤怒之下,就给她留下了这屈辱的记号。
赵峰听完,看着这苦命的女孩,柔声问道:“你母亲呢?还被困住白芦部?”
辛薇似乎并不在意,随口说道:“死了,就在我脸上刻字之后几天死的。”。
赵峰皱了皱眉,问道:“你母亲死了,你不难过?”
辛薇却道:“我难过什么?你不是问我我爹是谁吗?我告诉你,就是白芦部的人,她整天说什么身不由己,真当我不知道,我在白芦部天天受欺负,哼哼。”显然,这辛薇依然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