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落崖的孤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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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蔺当上了太子，穿的是太子殿下才能穿的华服，气质却依然如从前一般，面上淡然自若，视权势如无物，只是神情里多了些疲惫。
他听完封如意所言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很平淡的接受了，也没有质疑什么。
也许他心中是明白的，一直都明白。
所以他不会多说什么，既然她不需要，他也不会说一些多余的话做一些多余的事来影响她。
有时候，感情只是一个人的。
封如意喝下醉桃仙后已经知道沁幽所有的过往，她与程昭蔺两人不过是知己相待，于是随意找个理由将程昭蔺敷衍过去，程昭蔺也不能说什么。
就算他说什么，她也有办法应付。
一切尘埃落定。
只待程昭蔚那边。
封如意想，如果是程昭蔚亲手给沁幽报仇，也能少了她许多功夫。
沁幽也能更加满意吧。
只是没有想到得是，楚楚的家仆厉伯，也在不久后来到了曦城。
原因是因为卫韬在程昭蔚的压迫下招出了原委，厉伯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卫韬并没有说出此事与红鸢的关系，只是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称他是因为觉得沁幽这个女人碍事，所以才想除掉她，并付出行动。
也许，是因为卫韬心中对红鸢有所感情吧。
于是，封如意特地跑了一趟木方城，再一次潜入红鸢楼，与红鸢来了一个面对面的接触。
当然，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
前方屋楼笙歌燕语，后方红鸢坐在屋中染脂描眉。
封如意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打昏了外面的看守丫鬟，她打开门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
红鸢还以为是哪个丫鬟进来，对着镜子皱着眉没有回头的斥道：“不过说过了谁都不许进来的吗？还不快滚出去！”
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就连那极为悦耳的声音此刻听来都有些尖锐。
似乎，心灵十分不好呢。
封如意缓缓关上门朝她走去，红鸢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在封如意还未走近时便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利剑动作极为利落的转身就朝封如意刺去。
封如意侧身躲过，继而极快的从袖中掏出短刃挡住了红鸢的下一招，并强势无比的发起了攻击。
红鸢身手不错，一招一式都十分稳准，应当是从小习武，眼神满含杀气，招招直逼命门。
她的手上，应该有不少的人命，
只可惜红鸢虽强，却也依旧无法敌过封如意，封如意的寒吟心法虽未练至顶峰，但距离已经不远，现在的她武力值来说已经少有人能够敌过，何况一个小小的红鸢。
当红鸢被打落利剑摔在地上时，她猛地抬头看向封如意，眼神似乎要穿过封如意的面巾，同时只听她高声问道：“阁下是何人，可知我红鸢楼是何地？竟敢偷入此处，难道你不知后果吗？”
封如意看着她色厉内荏的吼叫心中一丝波动也无，顶多有些好笑罢了。
已经成为她案板上的鱼肉，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还威胁她。
封如意一手短刃指着她，一手随意扯下了蒙面的黑巾，那一瞬间，她看见了红鸢迅速变化的无数种表情。
“你？原来是你…想不到你居然会来找我，武功还如此高强。”
红鸢心中情绪复杂，知道面前的人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沁幽，她心中生不一股不甘，居然败给了她。
又想到之前殿下召回了卫韬，她命人打探得回来的消息是殿下知道他们暗害沁幽，极为愤怒。
据说卫韬已经被打入大牢还用了不少得刑法，好在他没有招出她来。
她虽松了口气，又不禁惦念起卫韬，整日惶惶不安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去救一救他。
她喜欢卫韬吗？
不可能。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太子，哦不，都是大皇子殿下啊。
为了他，她菜来到木方城建立红鸢楼，为了他，她甘愿周旋再众多势力之间，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得皇位。
她一直后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皇后。
即使知道他从未喜欢过她。
而卫韬，他只是个意外罢了。
只是虽然这般云淡风轻的提醒自己，但心里却无法承认。
卫韬与她相处多年，她是在乎他的。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纠结不安，情绪暴躁，不知惩罚了多少女奴丫鬟，面对那些大人物也甩了不少脸色，搞的红鸢楼的氛围紧张。
今日，在她看见沁幽得这一刻开始她突然明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对你不利，所以你才偷偷消失无踪，让我们的计划落空，然后伺机再找我们报仇？”
她仰望着封如意，看着对方俯视着她的毫无表情的面容，她开口询问。
封如意不太想理会这个女人，却还是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今日我来的目的，是带你回曦城，让程昭蔚亲自处置你，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说完，她便飞速上前打晕了红鸢，收起短刃重新蒙上面巾，扛起红鸢转身便走。
这一回，她运着轻功一路无阻的来到入口门楼，在一众侍卫眼中光明正大嚣张无比的带走了他们的主子，闹出的动静极大。
接下来的便是整个木方城的兵卫都出动追捕她，闹的整个城镇人声鼎沸。
然而封如意早已扛着红鸢飞出老远，他们再怎么寻也寻不到踪迹。
六天后，封如意将一身狼狈的红鸢扔在了程昭蔚面前，并与他说明了来龙去脉后便立即离开，毫不多留。
虽然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封如意暗中却一直关注着。
直到得到红鸢与卫韬的死讯，她才放下心来。
召出沁幽的魂魄，看着已经恢复成原样的沁幽，果真是绝代倾城，端庄有礼，温柔似水。
沁幽完成了心愿，再走之前她提出想要见程昭蔚一面，封如意答应了。
沁幽入梦，程昭蔚在梦中与她得见，互诉衷肠后依依惜别。
男人落泪，必是用情至深。
程昭蔚便是如此。
***
送走了沁幽，封如意再无牵挂，用着阿寻的名字开始行走四方，一路悠然。